![「春梅阳阳」[春梅劫]后续完结版](https://image-cdn.iyykj.cn/2408/23c54fd4643a18ce84287c8bf0ba84ab.jpg)
作者: 雨落山人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18 19:01:53
状态: 完结
字数: 10.34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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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1965年的山东沂东县,阶级壁垒森严,“成分”二字左右着众生命运。县医院司药岳春梅,身为昔日资本家后代,虽温婉倔强、容貌清丽,却终难逃脱时代枷锁。县委高副书记之子高阳阳,仗势横行、嚣张跋扈,偶然撞见配药的岳春梅后,对其美貌势在必得。软磨硬泡无果后,高阳阳动用权力施压:医院领导劝诱、父亲遭工厂刁难、邻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1-18 19:01:53
【原文摘录】
1965年的山东沂东县,沂河蜿蜒穿城,群山如黛环抱。狭窄的青石板路在土坯房与砖瓦房间延伸,人口不足万的小城里,县医院的白墙、县委大院的青砖、公私合营后纺织厂的烟囱三足鼎立,构成了小城的核心肌理。计划经济的铁律之下,政治运动的暗流在街头巷尾涌动,“成分”二字如同一把无形的尺子,丈量着每个人的命运,权力与阶级的壁垒如同沂蒙山脉般坚硬,普通人的人生在时代洪流中,只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县医院药房的窗棂上,阳光斜斜洒落,20岁的岳春梅正低头分拣药材。她皮肤白皙得像未被日晒的宣纸,眉眼含俏,睫毛轻垂时投下淡淡的阴影,身上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虽朴素,却难掩其温婉气质。她动作轻柔利落,指尖划过甘草、当归,鼻尖萦绕着清苦的药香,神情专注得仿佛与外界隔绝。没人会轻易提及,这位安静的司药,是昔日县城最大纺织厂老板的孙女——祖父的产业在公私合营后收归国有,父亲沦为厂里的普通职工,“资本家后代”的标签如影随形,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养成了谨慎低调的性子,说话轻声细语,做事步步留心,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光,泄露着骨子里的倔强。
这份平静,终究被一场意外的相遇打破。那天,县委高副书记的独子高阳阳陪朋友来看病,无意间撞见岳春梅配药的模样——阳光落在她侧脸,睫毛颤动,指尖翻飞间,连枯燥的药材都仿佛有了生机。19岁的高阳阳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却仗着父亲手握实权,在县城里横行霸道,终日与纺织厂的混混王虎、刘二厮混,酗酒斗殴是家常便饭,因行事嚣张跋扈,被民众暗地称为“高俅”。他从未见过这般温婉清丽的女子,瞬间魂不守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自那以后,高阳阳便无心游荡,每日雷打不动地守在医院门口或岳家巷口。他带来的礼物总是不合时宜——油腻的肉包子、廉价刺眼的丝巾,甚至是偷来的野鸟,言语更是轻佻露骨,“小美人,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那个成份,只有我能帮你”。岳春梅满心厌恶,刻意绕路回避,上班提前出门,下班等到天黑才敢回家,可无论她怎么躲,高阳阳总能找到她,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 引自章节:第1章
1965年的春分,沂东县城还浸在料峭春寒里。沂河的冰面刚化了大半,浑浊的河水裹着残冰向东流淌,河风卷着沙粒,刮在人脸上带着生冷的疼。青石板路被昨夜的细雨打湿,泛着暗青的光,土坯房的屋檐下还挂着未融的冰棱,滴下的水珠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县医院的白墙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显眼,两扇漆皮剥落的木门敞开着,门楣上“为人民服务”五个红漆大字虽有些褪色,却依旧透着庄重。药房在医院西侧的一间偏房,朝北的窗棂糊着旧报纸,被风刮得哗哗响,阳光费力地穿过窗纸,在斑驳的药柜上投下零碎的光斑。
岳春梅站在药柜前,正低头分拣甘草。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下颌线,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的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烈日的白,透着淡淡的药香,与药房里弥漫的甘草、当归、陈皮的混合气息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清润。
“春梅,张大爷的降压药配好了吗?他还在外面等着呢。”隔壁诊疗室的护士李姐探进头来,声音打破了药房的宁静。
“快好了李姐,马上就配完。”岳春梅抬起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声音轻柔却清晰。她的眉眼本就含俏,这一笑,像是春寒里悄然绽开的一点梅萼,清艳却不张扬,看得李姐忍不住赞叹:“你这姑娘,真是越长越俊了,难怪药房里天天有人来‘看病’,实则是来瞧你的。”
岳春梅的脸颊微微泛红,赶紧低下头继续忙活,没接话。她知道李姐是好意,可这话听在她耳里,却带着几分不安。作为昔日县城最大纺织厂老板的孙女,“资本家后代”的标签如影随形,她早已习惯了低调行事,生怕太过惹眼,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药房里的药柜是老式的朱漆木柜,分了上百个小抽屉,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药名标签。岳春梅熟练地拉开一个抽屉,用骨瓷药勺舀出适量的决明子,倒进面前的铜质药戥里。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手腕微微晃动,药戥的秤杆在阳光下微微倾斜,直到指针精准地对准刻度,才将决明子倒进草纸包中。
她做事向来仔细,每一味药都要反复称量,包药的草纸也叠得方方正正,用细麻绳捆好,再在纸包上用毛笔写上药名和用法用量,字迹娟秀工整。来拿药的病人大多喜欢找她,不仅因为她配药精准,更因为她性子温和,说话轻声细语,总能让人心里安稳几分。
“岳同志,麻烦给我拿两盒甘草片。”一个中年男人走进药房,语气带着客气。
—— 引自章节:第2章
沂东的春夜,风比白日更烈。岳春梅下班时,天已经擦黑,青石板路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沿街的土坯房亮起昏黄的油灯,星星点点散在夜色中,却驱不散半分寒意。她裹紧了身上的工装,脚步匆匆,心里还惦记着高阳阳白天撂下的话——醉仙楼的邀约,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
昨日在药房的屈辱还未散去,高阳阳那直白的打量、露骨的挑衅,还有那句“资本家的种”,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去赴约,可高家的权势如影随形,她又不知该如何推脱。思来想去,她只能找李姐帮忙,谎称母亲生病,需连夜回家照顾,恳请李姐替她顶了夜班。
李姐素来心疼她,也知晓高家的厉害,当即答应下来,只是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春梅,你可得小心些,高阳阳那性子,得不到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实在不行,就跟你爹娘说说,想想别的法子。”
岳春梅点头应着,心里却一片茫然。法子?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法子?
回到家时,父母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神色恍惚,母亲赶紧迎上来:“春梅,怎么了?是不是在医院受委屈了?”
岳春梅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把白天的遭遇咽进了肚子里。她不能让父母担心,父亲的身体本就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惊吓。晚饭时,她食不知味,眼神游离,父亲看出了端倪,放下碗筷问道:“春梅,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爹说,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岳春梅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把高阳阳的纠缠、药房的羞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母亲听完,当即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高家势力那么大,我们惹不起啊!”
父亲的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沉默了许久,才沉重地说:“春梅,这段时间你先别去上班了,在家躲躲。我明天去跟医院请假,就说你生病了。”
“不行爹,”岳春梅赶紧摇头,“要是不去上班,他们只会更嚣张,说不定还会找上门来。我还是去吧,小心应付就是了,他总不能在医院里胡来。”
父亲叹了口气,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那一晚,岳春梅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风声如同鬼魅的低语,让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她梦见高阳阳带着人闯进家里,梦见父亲被工厂开除,梦见自己被强行带走……每一个噩梦,都让她浑身冷汗,心如刀绞。
—— 引自章节:第3章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粗布,慢悠悠裹住青瓦错落的街巷。岳家所在的老巷深处,炊烟早已散尽,只有几家窗棂还透着昏黄的煤油灯光,在渐浓的夜色里晕开一小片暖,却又被晚风吹得摇摇欲坠,像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岳春梅坐在炕沿上,手里捏着没绣完的帕子,针脚戳在素白的细布上,却总也扎不准花样。窗外的巷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还有远处巷口卖馄饨的老汉收摊时,竹梆子敲出的“笃笃”声,渐行渐远。
“梅丫头,早点睡吧,这帕子也不急着用。”母亲王秀兰端着一碗温水走进来,放在炕边的矮柜上,眼神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今天……外面没什么动静吧?”
岳春梅抬起头,望见母亲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心里一酸,摇了摇头:“没呢娘,一整天都安安静静的,许是……许是高阳阳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没底。前天高阳阳带着媒人上门,被父亲岳老实一口回绝后,那小子临走时撂下的狠话还在耳边打转——“岳老实,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高阳阳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等着瞧!”
高阳阳是谁?那是县上高副书记的独苗。这年头,副书记的权力在县城里可是天一般的存在,寻常百姓谁敢招惹?岳老实是个本分的泥瓦匠,一辈子靠手艺吃饭,就想让女儿嫁个踏实人家,安安分分过日子,哪里敢攀这“高枝”?更何况,高阳阳在县城里的名声早就烂透了,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仗着父亲的权势,跟着一群街头混混整日东游西逛,正经事不干一件。
岳春梅打小就怕这号人,小时候上学路上,好几次撞见高阳阳带着人欺负同学,抢人家口袋里的糖块,或是把女同学的辫子绑在树干上。那时候她就躲得远远的,没想到如今,这尊“瘟神”竟然缠上了自己。
王秀兰叹了口气,坐在女儿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这心里总不踏实。那高书记的儿子,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爹在县里说一不二,咱们普通人家,硬碰硬哪里是对手?”
“娘,爹不是说了吗?咱们不惹他,他总不能真把咱们怎么样。”岳春梅强装镇定,可指尖还是忍不住发颤。
正说着,院门外忽然传来“叮铃铃”一声脆响,是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岳春梅和王秀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
“谁啊这大晚上的……”王秀兰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