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琦公主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18 16:57:14
状态: 完结
字数: 9.4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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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世间所有生灵的“命运”并非天定,而是刻在天地胎膜上的“命纹法典”所写——上古神祇为简化宇宙规则,将万物轨迹编码成命纹,但漫长岁月中,法典出现大量“笔误”“篡改”,催生灾祸、畸变与违背逻辑的乱象,主角的使命不是逆天改命,而是成为“命纹勘误师”,修正这些错误,让世界回归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
第14章2025-11-18 16:57:14
【原文摘录】
晨雾尚未散尽,青石板路被昨夜的细雨润得发亮,倒映着沿街鳞次栉比的黑瓦白墙。镇东头的衙署外,两株老槐树的枝桠垂落,细碎的白花瓣沾着露水,随风簌簌落在朱红色的门环上。慕云谨背着半旧的书箧,踏着晨雾走进衙署,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细的沙沙声。
他今年十七岁,是青溪镇衙署里最年轻的书吏。生得眉目清俊,肤色是常年伏案读书养出的白皙,唯有一双眼睛,黑亮得像是盛着夏夜的星子,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身上的青布长衫洗得有些发白,却浆洗得平整挺括,领口袖口都打理得一丝不苟,透着寒门学子的清谨。
“云谨来了?”值夜的老衙役王伯打着哈欠开了侧门,脸上堆着和善的笑,“今日要抄的卷宗都在东厢房案上,李大人说辰时三刻要清点,你可得抓紧些。”
“多谢王伯提醒,晚辈省得。”慕云谨微微躬身行礼,声音温润清朗。
他自幼父母双亡,是镇上的老秀才收养长大。老秀才去世后,他凭着一手好字和过目不忘的记性,谋了书吏的差事,平日里抄录公文、整理卷宗,虽薪水微薄,倒也能勉强糊口。青溪镇地处大胤王朝南境,远离都城纷争,民风淳朴,日子过得平静无波,慕云谨也渐渐习惯了这般清淡安稳的生活。
东厢房里,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案上整齐叠放着数十卷公文,大多是户籍登记、田赋上报之类的琐碎事务。慕云谨放下书箧,取出笔墨纸砚,研墨的动作娴熟而专注。松烟墨在砚台中渐渐化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房间里陈旧纸张的霉味,构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他提笔蘸墨,笔尖落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第一行字。慕云谨的字,楷中带隶,筋骨分明,既有书卷气,又不失沉稳,难怪李大人常说,青溪镇的书吏里,论字迹,无人能及慕云谨。
抄录公文本是枯燥乏味的事,但慕云谨却做得极为投入。他性子沉静,能沉下心来与这些冰冷的文字打交道。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笔尖刚落下没多久,他的眼前便莫名闪过一丝异样。
那是一道极淡的、近乎透明的墨色纹路,像是附在宣纸之上,又像是悬浮在空气里,细细长长,蜿蜒曲折,随着他的笔尖移动,微微颤动着。
慕云谨愣了愣,以为是晨光太过刺眼,看花了眼。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那道墨色纹路却消失不见了,宣纸上只有他刚刚写下的工整字迹。
“许是昨夜没睡好。”他喃喃自语,收回心神,继续抄录。
—— 引自章节:第1章
青溪镇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清溪河的水面上还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将岸边的芦苇荡晕染成一片朦胧的翠绿。慕云谨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死死盯着张家妇人怀中的婴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凝滞。
那婴儿蜷缩在襁褓里,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细密的睫毛毫无生气地垂着,微弱的呼吸让胸口只有极轻的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停止。而在慕云谨的视野里,一道纤细的淡金色命纹正从婴儿的天灵盖延伸出来,如同一条脆弱的丝线,却在中段位置骤然断裂——断裂处并非自然磨损的平滑切口,而是呈现出一种狰狞的、被强行撕扯过的毛边,边缘还缠绕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像是附骨之疽般侵蚀着仅剩的命纹残段。
更让他心惊的是,顺着这道断裂的命纹回溯,他能看到无数细密的支线与周围的命纹相连:有指向张家夫妇的,他们的命纹上都带着一道浅浅的凹陷,那是“中年丧子”的预兆;有指向镇西药铺的,药铺掌柜的命纹上有一处模糊的印记,似乎与婴儿的病情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还有一道极淡的支线,延伸向镇子外的山林,那里的命纹紊乱不堪,隐约能看到某种扭曲的轮廓。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命纹断裂。”慕云谨心中笃定。他想起昨夜梦中那些扭曲的“错误”纹路,眼前这道断裂的命纹,分明就是其中之一。可这错误是怎么来的?是命纹法典自身的“笔误”,还是被人刻意篡改?
“娘子,咱们……咱们带孩子回家吧。”张姓男子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婴儿,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绝望,“李郎中说了,这是天注定的,咱们拗不过命。”
“天注定?”妇人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脸上满是不甘,“我儿一生下来就乖巧懂事,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偏偏要遭这种罪?这天道,不公啊!”她的哭声凄厉,让周围的村民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人群中,有人叹息,有人摇头,也有人低声安慰,可没人能拿出半点办法。在这个时代,人们早已习惯了将生死祸福归咎于“天意”,面对无法抗拒的命运,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可慕云谨不同。他看得见命纹,知道这所谓的“天意”,不过是命纹法典上的一段编码。既然是编码,那出现的错误,是不是就有可能修正?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般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想试一试,想伸手去抚平那道断裂的命纹,想让这个无辜的婴儿活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一步步走向张家夫妇。周围的村民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位小哥,你要做什么?”张姓男子警惕地看着他,将妇人护在身后。
—— 引自章节:第2章
那人约莫三十许年纪,身形挺拔如松,青衫洗得泛白却浆洗得平整,领口绣着一道极淡的墨色纹路,细看去竟与命纹的轨迹隐隐相合。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沉静,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人群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最奇特的是,他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墨香,并非寻常松烟墨的气息,更像是某种古老典籍散发出的岁月沉香。
青衫男子的目光并未在欢呼的村民身上停留,径直越过人群,落在了慕云谨身上。四目相对的刹那,慕云谨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下来,自己体内刚诞生的那道淡金色命纹竟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不知为何,面对这个陌生人,他竟生出一种被看穿的错觉——对方似乎也能看见命纹,甚至能看穿他刚刚修正命纹的举动。
“多谢这位小哥救了小儿性命!”张姓男子拉着妻子,抱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婴儿,再次向慕云谨深深一揖,“小哥,请到寒舍一坐,让我们夫妻略尽地主之谊,也好报答你的大恩。”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热情地邀请慕云谨去家中做客。经过刚才的事,慕云谨在他们心中已然如同神人一般,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慕云谨正要开口婉拒,那青衫男子却率先迈步走了过来,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张兄不必多礼,这位小兄弟今日消耗甚巨,怕是需要静养,不如改日再叙。”
张姓夫妇愣了愣,见青衫男子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小哥你务必好生休养,改日我们夫妻再登门道谢。”说罢,又对着慕云谨行了一礼,才抱着婴儿缓缓离去。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向慕云谨道别,渐渐散去。清溪河畔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慕云谨和那青衫男子两人。
晨雾早已散尽,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着芦苇的清香,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莫名的凝重气氛。
“小兄弟,刚才多谢你了。”青衫男子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慕云谨手腕上那道淡金色命纹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人间竟还有能勘误命纹的奇才。”
慕云谨心中一震,果然,对方也能看见命纹!他抬起头,直视着青衫男子的眼睛:“阁下是谁?为何也能看见这些纹路?”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砚字。”青衫男子淡淡一笑,“至于我为何能看见命纹,说来话长——或许,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慕云谨不解。
—— 引自章节:第3章
为首的乱纹者往前踏出一步,黑色斗篷下摆随风翻飞,露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指甲泛着青黑的光泽。他脸上的面具狰狞可怖,眼窝处镂空的位置,闪烁着两点猩红的光芒,与他身上紊乱扭曲的命纹相互呼应。
“沈砚,别来无恙?”沙哑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带着浓浓的恶意,“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无命之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沈砚手持勘误笔,笔尖金光流转,周身的墨香变得愈发浓郁,形成一道淡淡的防护屏障。他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回应:“玄煞,你们乱纹者真是阴魂不散,连一个尚未入门的后辈也不放过。”
“无命之体乃法典根错,是打破规则的关键,我们自然要拿到手。”玄煞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给我上!拿下那小子,沈砚交给我来对付!”
话音刚落,其余四名乱纹者同时发难,身形如鬼魅般扑了上来。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兵器,掌心却凝聚出一团团漆黑如墨的气团,气团中隐约可见扭曲的命纹符号,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小心这些浊纹气!”沈砚低喝一声,勘误笔在他手中飞速转动,笔尖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这些是乱纹者篡改命纹后产生的污秽之力,沾之即会侵蚀经脉,影响对命纹的感知!”
慕云谨连忙后退半步,将书箧护在怀中,陈老送的护纹符在衣襟内微微发烫,散发出一股温和的气息,将周围弥漫过来的腐臭气息隔绝在外。他凝神注视着那些扑来的乱纹者,他们身上的命纹在他眼中清晰无比——原本应该连贯有序的纹路,被大量杂乱无章的黑色符号篡改,如同在工整的文章中塞进了无数错别字,既刺眼又诡异。
沈砚已然迎了上去,勘误笔上的金光骤然暴涨,他笔尖一点,一道金色的命纹符号凌空浮现,朝着最前方的乱纹者射去。那符号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金纹,如同一张网,将乱纹者周身的浊纹气牢牢困住。
“勘误之术,去浊存清!”沈砚一声低喝,手中勘误笔再次挥动,金色纹路如同利刃,斩断了那名乱纹者身上几道关键的篡改符号。
“啊——”乱纹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浊纹气瞬间溃散大半,身形踉跄着后退,脸上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一张布满黑气的狰狞面容。
玄煞见状,眼中红光一闪,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沈砚身后,掌心浊纹气凝聚成爪,朝着沈砚后心抓去:“沈砚,你的对手是我!”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