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李彩凤[宠妻猎户和他的六个神仙女儿]章节试读](https://image-cdn.iyykj.cn/2408/6669419590c26a547330920e0ee1a9d4.jpg)
作者: 龙都老乡亲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3 17:32:02
状态: 连载
字数: 6.3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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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2025年立冬,兴安岭深处。七十岁的佟山海在破旧守林小屋内,就着咸菜疙瘩喝劣质白酒。屋外风雪咆哮,屋内冷如冰窖。他抚摸着一张泛黄的、妻子朴玉慧年轻时的照片,老泪纵横。回忆如潮水涌来:妻子因长期劳累和伤心早逝;六个女儿被他逼走,杳无音信;过继的侄子佟冬冬卷走他全部积蓄后消失。他醉倒在地,意识模糊前,发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1-03 17:32:02
【原文摘录】
佟山海最后的意识,停留在2025年立冬日,兴安岭深处那个四面漏风的守林小屋里。炉火早已熄灭,破棉被像铁一样硬。他蜷缩在炕角,七十岁的身体干瘪得像一截枯木,生命正随着体温一点点流逝。
眼前是走马灯般的幻象。
朝鲜族的妻子朴玉慧,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临死前抓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恨,只有化不开的哀愁和担忧:“山海……丫头们……以后……咋整啊……”
六个女儿的脸庞依次闪过,从稚嫩到成熟,眼神却无一例外,从渴望父爱,到失望,再到彻底的冰冷和疏离。
最后,是侄子佟冬冬那张看似憨厚,实则藏奸的脸。他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哭诉:“老叔,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可转眼,他就卷走了自己守了一辈子林子、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和那点可怜的养老金存折,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归了他亲爹妈的家庭。临走时那嘲讽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佟山海心上。
“玉慧……闺女……冬冬……畜生……”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
轰!
仿佛惊雷炸响在脑海,又像是被猛地投入了滚烫的沸水之中。
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斧子在他脑壳里劈砍。喉咙干得冒烟,胃里翻江倒海,浓烈的、廉价的散装白酒气味包裹着他。
“呃……”佟山海呻吟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糊着发黄旧报纸的屋顶,被烟火熏得黝黑的房梁,一盏垂挂着的、落满灰尘的昏黄灯泡。
身下是滚烫的火炕,铺着破旧但洗得发白的炕席。身上盖着一床厚重的、打着补丁的棉花被。
熟悉的土坯墙,墙上挂着一本撕得快见底的月份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天光,他看清了那上面的数字——一九八五年,十一月!旁边还用红笔画着圈,似乎是……立冬?
一九八五?立冬?
佟山海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引得一阵头晕目眩。他环顾四周,这……这不是他几十年前,在靠山屯的那个老家吗?那个后来因为他酗酒、不顾家,最终破败得无法住人,被他卖掉的老屋!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粗糙、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指节粗大,充满了力量。这不是那双七十岁枯槁颤抖的手!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炕梢那个印着红双喜字的破旧木头梳妆台前,看向那面水银有些剥落的镜子。
—— 引自章节:第1章
身后,是老娘李彩凤终于反应过来的、更加尖利刺耳的哭嚎咒骂,以及大哥佟大江痛苦的呻吟和大嫂王桂花带着哭腔的嚷嚷。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群令人烦躁的乌鸦,盘旋在那座破败的土坯房上空。
但他没有回头。
兴安岭立冬日的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像一把把冰冷的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冻结的干硬气息,以及远处山林传来的、松柏特有的清冽苦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冰冷的空气,那股子凉意直透肺腑,却让他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滚烫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院子是用歪歪扭扭的木板和树枝扎成的栅栏围起来的,角落里堆着些没劈完的柴火,覆盖着一层薄雪。几只瘦骨嶙峋的母鸡,在雪地里刨食,发出“咕咕”的叫声。一切都和他记忆深处,那个失败的上辈子,四十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是,握着柴刀的手,更紧了。眼神,更冷了。
屯子里的土路冻得梆硬,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几缕炊烟从低矮的烟囱里懒洋洋地升起,被风吹得歪斜。有早起拾粪的老头,裹着破棉袄,缩着脖子,看到佟山海提着柴刀一脸煞气地出来,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佟山海知道,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发疯打了大哥、顶撞老娘”的消息,就会像这风一样,传遍整个靠山屯。
他不在乎。
上辈子,他就是太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人言”,被那套孝道和“绝户”的枷锁捆得死死的,最终害人害己。这辈子,去他娘的名声!老子只要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敢拦路,柴刀说话!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屯子边上那片大家常去的、已经快被砍秃噜皮的山坡。那里柴火少,人也多,碰上了还得虚头巴脑地打招呼,烦。
他凭着上辈子几十年在这片山林里摸爬滚打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径直朝着屯子后山,那个被称为“老鸹岭”的方向走去。那里林子密,路难走,平时少有人去,柴火厚实,而且……还有些别的东西。
一路上,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不是为了歇息,而是开始用猎人的眼睛,重新审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山林。
雪地是最好的记录者。
他蹲下身,仔细看着雪地上的痕迹。那些杂乱无章的,是屯里人上山踩出来的小路。旁边有些细碎的、像是梅花瓣一样的小脚印,是狍子留下的“狍子溜子”。还有一些更小、更密集的爪印,是野兔蹦跳时留下的“兔子踪”。
—— 引自章节:第2章
肉香散去后,留下的不仅仅是唇齿间的余味,更是一种萦绕在每个人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几个小的丫头,三妮、四妮、五妮,看佟山海的眼神里,害怕少了些,多了点怯生生的好奇。尤其是五妮,被那浓郁的肉味征服了肠胃,佟山海蹲在灶坑边吃饭时,她甚至敢扒着门框,偷偷瞧他碗里的肉。
大妮和二妮依旧保持着警惕,尤其是大妮,像只护崽的母鸡,时刻注意着佟山海的动向,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用身体死死挡住里屋的门帘。
变化最细微也最深刻的,是朴玉慧。
她依旧沉默,依旧大部分时间背对着外间,搂着六妮躺在炕上。但佟山海注意到,他放在板凳上的那碗野鸡肉,她最终还是吃了。不仅自己吃了,也分给了眼巴巴的女儿们。那个最肥嫩的鸡腿,她撕成了丝,大部分都喂给了大妮和二妮,自己只尝了一点点。
而且,当他第二天天不亮,窸窸窣窣起身,准备再次进山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里屋那个蜷缩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她没有出声阻拦,也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带着哭腔抱怨他不顾家。只是一种沉默的……关注。
这就够了。佟山海心里明白,融化坚冰非一日之功。他不需要她们立刻相信,他只需要用行动,日复一日地证明。
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傻狍子。
狍子,在这兴安岭林区,被称为“傻狍子”,不是没道理的。这东西好奇心重,有点动静不是立刻远遁千里,反而会停下来看看是啥情况,有时候甚至会被灯光、火光吸引。肉质鲜美,膻味小,皮子也能卖钱。在八十年代中期,打一头狍子,是不少山里人家改善生活、换取现钱的重要途径。
他扛着一把铁锹,怀里揣着几个冻得硬邦邦的窝窝头,再次踏着晨曦,走向了老鸹岭深处。这一次,他走的路线比昨天更深。
凭借上辈子的记忆,他清楚地知道几个狍子群经常活动的区域。那是一片背风的山坳,阳坡面上长着不少柞树和桦树,树梢上还挂着些干枯的叶子,是狍子冬天喜欢的食物。山坳底部还有一条没有完全封冻的小溪流,提供了水源。
他仔细勘察着雪地上的痕迹。很快,他就发现了好几行狍子的蹄印,像两片并排的倒扣的心形,清晰地印在雪地上。从脚印的新鲜程度、大小和深度判断,这是一个不大的狍子群,大概三四头,而且不久前刚从这里经过。
“就是这儿了。”佟山海选定了一处狍子脚印最密集,又是它们通往溪流和阳坡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地面相对平坦,积雪下面是比较松软的腐殖土,适合挖坑。
—— 引自章节:第3章
几个小的丫头,三妮、四妮、五妮,脸上肉眼可见地多了点红润,不再是之前那种营养不良的菜色。她们看佟山海的眼神,也彻底从恐惧变成了怯生生的亲近。尤其是五妮,甚至会在他吃饭时,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腿边,仰着小脸,咿咿呀呀地,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佟山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总是撕下最软烂的肉,或者掰一块白面饼心,吹凉了,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里。看着小女儿鼓着腮帮子满足咀嚼的样子,他觉得这辈子所有的拼搏都值了。
大妮和二妮虽然还绷着点劲儿,但也不再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大妮会默默地帮着他把劈好的柴火码放整齐,二妮则会在他回家时,偷偷把他的靰鞡鞋拿到炕头烘着。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春风拂过冻土,虽然表面依旧坚硬,但内里已经开始松动。
最让佟山海在意的,还是朴玉慧。
她依旧话少,大部分时间在里屋照顾六妮。但佟山海发现,他买回来的那块花布,已经被她拿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比划着尺寸,用划粉(裁缝画线用的)在上面画着线。而且,他放在外间碗橱里的白面和米,她开始主动取用,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一点都仿佛带着负罪感。
这天晚上,吃完了饭,佟山海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收拾,而是清了清嗓子,看着围在炕桌边的女儿们。
“大妮,二妮,三妮,四妮,”他一个个叫过去,目光最后落在朴玉慧怀里的五妮和六妮身上,“还有五妮,六妮。爸跟你们说个事儿。”
孩子们都安静下来,连最闹腾的四妮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爸以前混蛋,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妈。”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恳,“往后,爸挣的钱,都花在你们身上,花在这个家上。咱家以后,天天吃白面,顿顿有肉腥,每个丫头,都穿新衣裳,都上学堂,念书识字!”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孩子们心中激起巨大波澜。上学?这对她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屯子里不是所有女孩都能上学的,尤其是他们家这种“绝户”,又穷得叮当响。
大妮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二妮也紧紧攥住了衣角。
佟山海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酸楚更甚。他拿出剩下的二十多块钱,拍在炕桌上。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