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2 10:42:51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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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爹是个奴隶,熬瞎了自己的双眼,帮我娘找到了最合适的粮食品种。三年后,我娘研制出了高产种子,被众人奉为「神女」,皇帝下旨册封她为太子正妃。她于麦田中间毅然拒婚,惹来太子忌恨。一月后,爹爹被斩下头颅,躯干制成稻草人的样子,插在了娘亲常去的田地里。后来,太子终于如愿娶到了我娘,却不知道,这是他不幸的开始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11-02 10:42:51
【原文摘录】
娘说爹出身夏国的医学世家,以竹为家族象征,可惜多年前家主不慎卷入夺嫡之争,全族贬为了奴隶。
这长袍上的竹纹是娘三个月前就画好,托绣娘制成的。
她让我回家后将衣服送给爹爹。
我扬着笑脸,大声说了个好。
爹最喜欢竹子了,他摸到一定开心。
娘亲又问我最近可曾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这两天一直有陌生人在村子里说爹的坏话,说爹是个低贱的奴隶,脸上还有夏国的刻字,定然是隔壁夏国来的细作,其中有一个坐在轿子里的人还骂了句「恶心」。
我点了点头,学给娘听。
娘没有给我解释什么是「奴隶」,什么是「细作」,只用如平常一般的语气轻声说道:「你爹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他是个难得的天才。」
「可是严爷爷他们说娘亲才是天才。」我随口回复了一句。
娘亲笑着摸了摸我的发髻,没有应下也没有反驳,转而说道:「幺幺以后跟爹娘一起,帮像严爷爷一样的许多人种出更多更好的庄稼,好吗?」
我刚要答应下来,就听见一道充满惊慌和恐惧的声音:「先生!先生他被人杀死了!」
那是严爷爷的大儿子。
娘亲几乎瞬间放开了牵着我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向严叔叔指的那片田地。
我看着娘跑几步就会摔在地上,爬起来再跑,跑了再摔,不长的路她硬生生走出了以往的好几倍。
那时我还不懂「死」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哭着追上去,一声又一声喊着娘亲,她却头也不回地直奔田间而去。
娘亲站在满是血迹的田间,从未与人高声说话的她,陡然发出了尖锐的悲鸣声,像把钢刀愣愣的直插进每个人的心脏。
我站在原地,盯着爹爹毫无生气的尸身发怔。
即使严爷爷扑上来用手捂住我的眼睛,爹爹的惨状仍旧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娘亲的嗓子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双脚也已失去知觉。
爹爹的尸身被村民们合力平放在地上,头颅从泥地中捡回,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脸上满是混着血的泥土,隐约看得见几道露出骨头的伤痕。
娘亲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捧着世间难寻的珍宝般,慎之又慎地将爹爹的头颅抱在怀中,许久未动。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娘亲怀里抱着装有爹爹骨灰的坛子,隔着车帘与太子客套。
太子骑在马上,丰神俊朗,嘴角始终沁着笑意,丝毫不堕景国第一公子的名头。
他身份尊贵,外表文雅,但举手投足间却透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唯独对我娘说话时,他轻蔑的姿态有所收敛,更多的是好奇与莫名的兴奋。
娘亲随意地应付着,无论她说什么,太子总是能很好地接上。
那天夜里,我们收拾完久无人居的国公府,娘抱着我坐在月光下,旁边放着「爹爹」,轻声问我:「你觉得太子长得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
即使我恨极了这个破坏我们一家幸福的刽子手,也无法否认他的样貌的确出众。
娘与我对视片刻,微微弯了下唇,眼眸中倒映出皎洁的月亮。
「娘把他的头砍下来给我们幺幺当球踢,好不好?」
「好。」我望着娘亲认真回应道。
娘亲摸了摸我的发顶,满意地笑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一年时间,在娘亲的出谋划策下,太子仁爱骁勇的名声在民间越来越响。
所有人都认为娘亲已经忘记了爹爹,做出了所谓「识时务」的选择。
只有我知道,回京后的日子里,娘亲唯有在埋着爹爹骨灰的竹林中静坐时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一次宫宴上,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大臣酒过三巡后,突然跳出来指控太子在两个月前的夹谷之战中指挥失当、抢夺他人军功,还肆意欺辱寒门将士。
此事惹得朝野惊骇,娘亲却仍旧镇定自若。
太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此事坐实,二皇子必会趁此时动手,他的位子怕是岌岌可危。
夜里,有一身太监装扮的人敲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本朝有宵禁,除了宫里的侍者外,无人敢在夜深人静之时上街,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太子也不会出此下策。
太子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他哑着嗓音道:「离君,你再给我想个好主意,把这件事解决掉。」
娘亲盯着太子满是血丝的眼眸,弯了下唇:「殿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何必再来问我?」
太子被点破了小心思,顿时有些下不来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孤手下并无能刺杀孟庆的人。」
「殿下此时动手,恐怕天下人都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娘亲淡然道。
太子流露出了些许轻蔑,微抬下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夏国那个奴隶不是出自医药世家吗?他那肯定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我听说有个叫七虫散的能杀人于无形……」
七虫散原是种救人的药,只不过需要与雀丹草一起服用,而雀丹草早已失传,方子没了君药,七虫散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剧毒。
我曾听爹爹提起过这个方子,爹爹所著的医书中就有记载,只不过他未曾在我面前做过。
太子还没说完,娘亲忽然出声打断:「殿下一向看不上他,这次怎么想起他的东西?」
「楼锐那天提起一句。」太子漫不经心地说,「如此低贱的身份能为孤的大业做些事情,也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了。」
娘亲的表情似笑非笑,紧接着话锋一转:「我有一计,既可让殿下少一个敌人,又能让二皇子吃个暗亏。」
太子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抚掌道:「我就知道离君是最能帮到孤的!」
第二日,娘亲以国公府孤女的身份求见孟庆将军,他曾受过老国公恩惠,自然没有为难恩人之女的道理。
不知娘亲如何与孟将军说的,总之再上朝时孟将军一改往昔作风,将抢功矛头指向了二皇子一派的人,惹得二皇子头痛不已。
经此一事,太子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彻底压过了二皇子。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太子一听便明白了娘亲此语含义,接着答应下来:「我这就命人去猎。」
娘亲摇了摇头,似水的眸子望向太子:「娶妻乃人生大事,殿下如此随意地对待聘雁,先前说的所谓钟爱莫非是违心之语?难不成殿下将我看作那可有可无的玩物?」
「离君帮我良多,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太子否认道。
娘亲敛下眉眼,声音含着笑意:「我朝高宗以仁德闻名天下,大婚时之时亲自猎雁,成就了一段佳话。况且边境新捷,正是士气大震之时,殿下到军中更易赢得官兵爱戴。」
太子拍手称:「善!」
翌日,太子带着心腹数百人,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前往景夏边境猎雁。
众人都说太子与高宗一样是个情种。
京中的小姐们嫉妒者甚多,有知道娘亲当年离京缘由的人,夜半之时用猪血在墙壁上写下羞辱娘亲的语句,如「破鞋」「贱人」之类已算含蓄。
太子不过借娘亲来给自己造势,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有许多人看不懂。
我气鼓鼓地帮管家爷爷把血字擦干净,一个人跑到了埋着我爹的竹林里。
竹林里没有竖墓碑,但我和娘亲都知道「爹爹」在何处。
我抱着双膝席地而坐,后背靠在略粗一些的竹子上,低声骂那些不辨是非的家伙。
娘亲循声而至,瞧见我的样子,无声地弯了下眉眼,伸手抹掉了我脸颊上的泪珠,故意说道:「为不值得的事伤心,这可不是我和你爹教的。」
「他们骂你,这也是不值得哭的吗?」
娘亲的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依旧笑着:「爹爹会心疼你的。」
我抬起头望进娘亲的眸子,她弯弯的眼睛里写满了悲恸,表面却一片平静。
此时,我忽然想起爹爹眼睛没瞎时,教我的一句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知道,娘亲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彻底剪除太子羽翼的机会。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