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1-01 13:48:40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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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卖掉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凑了88万给我弟买婚房。他婚礼当天,弟媳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我的行李扔了出来,“一个无亲无故的乡下女人,也配住我几百万的婚房?”我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默认了。后来,他公司破产,求我用祖传的“点翠”手艺帮他还债。我笑了,指着博物馆里刚被估价三千万的镇馆之宝,“那是我捐的,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1-01 13:48:40
【原文摘录】
后来,他公司破产,求我用祖传的“点翠”手艺帮他还债。
我笑了,指着博物馆里刚被估价三千万的镇馆之宝,“那是我捐的,你觉得你的债值几个钱?”
……
婚礼当天,我五点就起了床。
换上那件压箱底的米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涂了口红。
又觉得太艳,擦掉重来。
我拎着行李箱走进去,几个穿着伴娘服的女孩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声说:“这谁啊?来做保洁的?”
另一个捂嘴轻笑:“别乱说,说不定是哪个穷亲戚呢。”
我脸上有些发烫,加快脚步往休息室走。
林薇正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围着她转来转去。
她看见我,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姐来啦?”
语气客气,但那个“姐”字叫得生硬。
我放下行李箱,把红包递过去。
“薇薇,这是我的心意。”
林薇接过红包,当场就拆开了。
她数了数。
“八百八?”
林薇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姐,你这……连我一件衣服都买不起啊。”
我僵在了原地。
林薇把钱扔回红包,随手丢到旁边的化妆台上。
“算了,心意到了就行。”
化妆师和几个伴娘都看着我。
我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宴席开始后,我被安排在了主桌。
我端着水杯坐在那里,看着弟弟明宇穿着笔挺的西装,牵着林薇的手。
他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没见过的。
敬酒环节,他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林薇笑盈盈地喊:“姑姑,伯伯,谢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走到我面前时,她停顿了一下。
“姐,也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刚想说句祝福的话。
林薇的手突然一抖。
一整杯红酒,劈头盖脸地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哎呀!”
林薇捂住嘴,声音里带着假意:“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低头看着胸前大片的酒渍,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没关系。”
我扯了扯嘴角,强忍着情绪:“我去换一下。”
回到休息室,我翻出行李箱里另一件衬衫。
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换好衣服出来,大合照已经拍完了。
我的座位,也已经不见了。
服务员把我引到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和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
那桌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根本没人理会我。
我坐在那里,看着台上明宇和林薇切蛋糕,然后互相喂食。
突然,音乐停了。
林薇拿起话筒。
“今天真的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明宇的婚礼。”
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费力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箱子的一个轮子坏了,拖起来歪歪扭扭。
酒店门口停着一排婚车,红色的绸带在雨里湿透了,耷拉下来。
车队的引擎声响起。
我下意识地抬头。
婚车打着双闪,从酒店门口缓缓开出来。
车里坐着明宇和林薇。
我站在原地,浑身湿透,抱着行李箱。
车子越开越近。
我还没反应过来,婚车冲过路边的积水坑。
“哗”的一声。
泥水劈头盖脸地泼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泥水,还是眼泪。
婚车已经开远了。
透过后车窗,我看见明宇回头了。
他的脸在车窗玻璃后面,模糊不清。
但那个表情,我看得很清楚。
不是愧疚,不是心疼。
是嫌弃。
好像我站在那里,浑身泥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碍眼的笑话。
我松开了行李箱的把手。
箱子摔在地上,我也坐了下去。
雨水灌进鞋子里,裙子贴在腿上,冷得刺骨。
我坐在那里,脑子里翻出许多画面。
十五岁那年,爸妈出车祸。
葬礼上,明宇哭得撕心裂肺,拽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
“姐,我怕。”
我抱着他,拍他的背。
“不怕,姐在。”
十六岁,我收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班主任说,我去读,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我把通知书叠好,塞进抽屉最深处。
然后去工厂打工。
流水线,一站就是十二个小时。
手被机器夹破过,腿站肿过。
工资发下来,我第一时间去给明宇交学费,给他买新书包。
他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回头冲我笑:“姐,我以后赚钱了,给你买大房子。”
二十岁,明宇考上大学。
学费两万。
我凑了三个月,还差五千。
去找老板预支工资,老板不给。
我跪下来求他。
“求求你,我弟要上学。”
老板看着我,最后丢了五千块钱在地上。
“捡起来。”
我捡了。
二十四岁,明宇大学毕业。
他说要去大城市闯一闯。
我把攒了三年的钱给他。
“拿去,别委屈自己。”
他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十六岁,明宇说要结婚,要买房。
我卖了爸妈留下的老房子。
那房子是我和明宇唯一的根。
房产证上,还有妈妈的名字。
我签字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中介问我:“真要卖?”
我点头。
“我弟要结婚。”
八十八万,一分不少地打到明宇的卡里。
我以为,这些年的付出,总归能换来他的感激。
哪怕不感激,也该有点良心。
结果呢?
泥水溅了一身。
我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不知道该去哪里。
—— 引自章节:第二章
男的摔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巨响。
楼上马桶冲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
整理行李的时候,拉链卡住了。
我用力扯,箱子突然翻倒,东西散了一地。
一个小木箱滚到床底下。
我愣了一下。
这箱子我都快忘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打开盖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套工具。
镊子、剪子、胶水、还有几根残破的翠羽。
那些羽毛的蓝,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
妈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清雅,这是咱们家的根,不能丢。”
那年我十二岁,妈妈坐在小院里,手里拿着镊子,一根一根地贴翠羽。
我趴在她腿边看。
“妈,这是干什么的?”
“点翠。”
妈妈笑着摸我的头,“以前宫里的娘娘们戴的首饰,都是这么做的。”
我觉得好看,也想学。
妈妈教我怎么拿镊子,怎么涂胶,怎么把羽毛贴得服服帖帖。
后来爸妈出事,这箱子就被我扔在角落里。
明宇看见过一次,翻了翻,撇嘴。
“姐,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封建糟粕?你去厂里上班,一个月好几千呢。”
我没反驳他。
把箱子收起来,再也没打开过。
现在我捧着它,手有点抖。
走到桌边,把工具一件件摆好。
镊子生锈了,我找块布擦了擦。
胶水早就干了,但瓶子还在。
翠羽只剩几根,颜色褪了大半。
我翻出一个旧发簪,簪头的装饰早就掉了,只剩个光秃秃的底座。
试着拿起镊子,手很僵。
十几年没碰过,动作全忘了。
夹起一根羽毛,抖得厉害,根本贴不上去。
试了好几次,终于勉强粘住一小片。
但歪的。
我重新来,撕掉重贴。
羽毛断了。
算了。
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争吵声停了,楼上也安静下来。
我低着头,手里的镊子终于不抖了。
那根翠羽,乖乖地贴在簪头上。
虽然只有巴掌大一块,但那抹蓝色,在灯光下居然有点好看。
我放下镊子,盯着那根发簪。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方清雅,你为别人活了半辈子。
现在,你该为自己而活?
我拿起手机,搜了一下“点翠首饰回收”。
跳出来一堆信息。
有人收,但价格不高。
我又搜“点翠手工售卖”。
有几个平台可以试试。
我注册了账号,拍了张发簪的照片,上传。
标题写:纯手工点翠发簪,非遗传承。
价格定了八十块。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镊子继续干活。
翠羽一根根贴上去,颜色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蓝。
做到凌晨两点,我终于停下来。
桌上多了两根发簪,一对耳环。
拍照,修图,上传。
标价分别是八十、一百二、一百五。
发布。
关灯,睡觉。
第二天醒来,订单还是零。
浏览量倒是涨了,评论区多了几条新的。
“这么贵,抢钱呢?”
“某宝九块九包邮的东西,你卖一百?”
“骗子吧,这年头还有人信手工?”
我看完,关掉手机。
房租还有三天到期。
包里的钱只够再吃两天泡面。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要不,去找份工作?
我点开保洁的链接,正准备投简历。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私信。
“您好,我想问一下,您的这根发簪,是用的什么工艺?翠羽是如何固定的?”
我愣了一下。
点开对方的主页。
头像是一张风景照,资料显示是本市大学的教授。
名字:陈默。
我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
骗子?
但问题问得很专业。
我试探性地回了一句:“古法点翠,用的是软翠工艺。”
对方秒回:“软翠?您确定?”
我皱眉:“确定。”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我放下手机,走到桌边,拿起镊子和翠羽。
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翠羽先用特殊的胶水浸润,然后一根根贴合,最后用丝线固定。”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
我以为他不会再回了。
结果手机突然震个不停。
“天哪!真的是软翠!这工艺已经失传快一百年了!”
“您是跟谁学的?还有其他作品吗?”
“方便见面聊吗?我想当面看看您的作品。”
我盯着那几条消息,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手指悬在屏幕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发了个地址过去。
“明天下午三点,这里。”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我换上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衬衫。
三点整,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藏青色中山装,头发花白,但梳得一丝不苟。
他看见我,笑了笑。
“方小姐?”
我点头:“陈教授?”
“对。”
他进了屋,扫了一圈地下室,没说什么。
走到桌边,看见那几根发簪和耳环。
他突然停住了。
弯腰,凑近了看。
手举起来,又放下。
“我可以拿起来看吗?”
“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发簪,放在手心里。
翠羽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看了很久,突然眼眶红了。
我被吓了一跳。
“陈教授?”
他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
“孩子,你守着的,是一座宝库。”
—— 引自章节: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