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徐飘飘呀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31 17:18:54
状态: 完结
字数: 7.3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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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病榻弥留之际,盛墨兰望着梁六郎冷漠的背影,才懂半生钻营不过是母亲林噙霜手中的棋子——攀附权贵换来的,是正室的鄙夷、夫君的厌弃、孤院的凄凉。一睁眼,她竟重回十四岁,尚未踏入那场毁掉一生的谋划。这一世,她藏起前世的悔恨与锋芒,褪去虚荣浮华,一心向盛老太太求学管家技艺,以沉稳才学打破“林氏女只会媚俗”的偏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第20章
第21章
第22章
第23章
第24章
第25章
第26章
第27章
第28章
第29章
第30章
第31章
第32章
第33章
第34章
第35章
第36章
第37章
第38章
第39章
...
第40章2025-10-31 17:18:54
【原文摘录】
盛墨兰蜷缩在冰冷的锦被里,胸口的疼一阵紧过一阵,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窗外是梁家别院的荒园,枯木寒鸦,一片死寂,正如她这后半辈子的光景——嫁入永昌侯府十年,从最初被梁六郎捧在手心的“解语花”,到后来被厌弃独居、连下人都敢怠慢的“弃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欢喜。
“六郎……”她气若游丝地唤着,喉咙干得像要裂开。昨日是她的生辰,她盼了整整一日,只盼能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一句冷言冷语也好。可直到暮色沉沉,等来的只有管家婆子冷冰冰的一句:“六爷陪新纳的柳姑娘去城西别院赏梅了,夫人安分些吧。”
柳姑娘……又是哪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墨兰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悔恨。恨梁晗的薄情寡义,恨那些后宅姬妾的阴私算计,更恨自己——恨自己前世猪油蒙了心,被母亲林噙霜的“攀附权贵”论洗了脑,为了那所谓的正室名分,不惜自毁名节、私会外男,连累盛家蒙羞,更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了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她想起母亲林噙霜,那个一辈子靠着柔弱伪装博取盛紘宠爱的女人,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墨儿,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做上侯府主母……你一定要争,一定要牢牢抓住六郎的心……”
争?怎么争?她争了十年,机关算尽,耗尽了青春与心力,最后只落得个“心术不正”的骂名,连亲生儿女都对她敬而远之。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绝不要再做那攀附高枝的菟丝花,绝不要再被母亲当作棋子,绝不要再重蹈覆辙!
心口猛地一阵剧痛,墨兰眼前一黑,意识像被卷入无底的深渊。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梁晗那声冰冷的嗤笑:“盛墨兰,你这般阴诡心思,真让人恶心。”
……
“姑娘,姑娘醒醒!再不起,林姨娘该来催了。”
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墨兰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她脸上,暖得有些不真实。
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绣着缠枝莲纹的纱帐,那是她十四岁时在盛府闺房里用的样式!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年少时最爱的熏香。她颤抖着抬起手,那是一双纤细白皙、毫无老态的手,指甲圆润饱满,透着健康的粉色——这不是她病入膏肓的手!
“姑娘,您发什么呆呢?”贴身丫鬟画春端着铜盆走进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忍不住笑道,“莫不是还在想昨日老太太赏的那盒酥酪?”
画春……这是她未出嫁前最贴心的丫鬟,后来因为帮她传递与梁晗的私信,被盛紘发现后杖责发卖,下场凄惨。
—— 引自章节:第1章
晨光透过菱花窗,在描金妆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那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上。墨兰坐在妆台前,任由画春为她梳理长发,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台面上一支半旧的银梳——这是她十岁生辰时,老太太随手赏的,前世被她嫌寒酸丢在箱底,如今却觉得冰凉的银质触感里,藏着几分难得的安稳。
“姑娘,今日梳个垂挂髻可好?昨儿新拆的珍珠流苏,配您身上这水绿裙正合适。”画春的声音轻柔,手里的木梳在发间轻轻穿梭,不扯痛一根发丝。
墨兰望着镜中的自己,眉眼依旧是少女的娇俏,只是眼底深处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前世这个时候,她日日缠着画春梳最时兴的飞仙髻,缀满珠翠,恨不得把所有光鲜都堆在身上,只为了能在盛紘面前多博几分关注,好让母亲林噙霜的“攀附大计”多些筹码。可如今想来,那般刻意的张扬,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可笑罢了。
“不必太张扬,”她轻声开口,语气平淡,“就梳个简单的双丫髻,用昨日老太太赏的那支玉兰花簪固定便好。”
画春手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姑娘这几日的变化实在奇怪,往日里最是爱俏,如今却偏喜素净,连说话都少了几分往日的娇纵,多了些沉稳。但她不敢多问,只恭顺地应了声“是”,重新打理起头发。
铜镜里的身影渐渐清晰,双丫髻衬得少女面容愈发清秀,一支温润的白玉兰簪斜插在发间,不施粉黛的脸颊透着自然的莹白,倒比往日浓妆艳抹时,多了几分清雅之气。墨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前世病榻上,形容枯槁的模样,心中又是一紧——这一世的每一分安稳,都是从刀尖上抢来的,绝不能再轻易断送。
“姑娘,您瞧着可有不妥?”画春放下梳子,轻声问道。
墨兰摇摇头,正欲说话,门外却传来丫鬟的轻唤:“姑娘,林姨娘来了。”
又是林噙霜。墨兰心头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对画春道:“扶我起身,迎迎母亲。”
刚站起身,林噙霜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件月白色绣缠枝莲的褙子,外面罩着一件银狐坎肩,衬得她面色愈发白皙,只是眼角眉梢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急切。
“墨儿,梳洗好了?”林噙霜快步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装扮素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语气依旧温柔,“这般打扮倒是清雅,只是明日去栖霞寺,终究是要见人的,还是得再添些精致才是。”
墨兰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明日的“偶遇”。她垂下眼,装作顺从的样子:“母亲说的是,女儿听母亲的安排。”
—— 引自章节:第2章
正厅里的气氛像浸了冰的墨汁,沉得化不开。林噙霜一进门便跌坐在地,素白的帕子捂着脸,肩膀抖得像风中残荷,哭腔断断续续飘过来:“老爷,妾身何曾敢动大娘子的嫁妆?定是周丫鬟记错了,或是……或是有人故意栽赃妾身啊!”
盛紘眉头拧成疙瘩,指着她沉声道:“你先起来说话!张妈妈问得清清楚楚,周丫鬟亲口承认是你指使,你还敢狡辩?”
王氏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林噙霜的鼻子骂:“好你个狐媚子!惯会装可怜博同情!挪用我的嫁妆还敢喊冤,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便回王家请老太太来评理!”
满厅的丫鬟仆妇都吓得噤声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墨兰坐在原位,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碗沿,冷眼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前世,母亲也是这样,只要一哭二闹,盛紘便会心软妥协,最后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斥责几句,事情便不了了之。可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母亲,”墨兰缓缓站起身,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沉稳,“您先别哭,小心伤了身子。周丫鬟既说是您指使,想来也不会凭空捏造,许是您那日吩咐得急,忘了与她说清楚?”
她这话看似维护,实则是把“指使”的事实轻轻点透,又给了林噙霜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她在盛紘面前彻底撕破脸,也暗合了自己“懂事”的人设。
林噙霜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她没想到墨兰会突然开口,而且话里话外都在“确认”她的行为。但她毕竟是个惯于算计的,立刻反应过来,顺着墨兰的话头哽咽道:“是啊老爷,那日我确实让周丫鬟去库房挑些料子给兰儿做衣裳,可我只让她拿些寻常的绸缎,何曾让她动大娘子的云锦和簪子?定是那丫鬟贪心,自己拿了东西,反倒栽赃到我头上!”
说着,她转头瞪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周丫鬟,厉声道:“周丫鬟,你倒是说清楚!我何时让你拿大娘子的嫁妆了?”
周丫鬟吓得“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夫人饶命!是奴婢记错了,是奴婢一时糊涂……”
王氏见她翻供,气得冷笑:“好啊,你们娘俩一唱一和,当我是傻子不成?今日这事儿,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罢休!”
盛紘脸色愈发难看,一边是哭闹不休的宠妾,一边是怒气冲冲的正室,还有府里下人看着,传出去总归是盛家的笑话。他看向墨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墨兰,你来说,你母亲近日可有给你做新衣裳?”
墨兰心中清明,知道这是盛紘在找台阶下。她垂眸道:“回父亲,母亲确有提过要给女儿做衣裳,但女儿想着近日家中事务繁多,不愿再劳烦母亲费心,便婉拒了。至于库房的料子,女儿并未见过。”
—— 引自章节:第3章
禁足的日子里,墨兰的院子倒成了盛府最清净的所在。每日晨起抄《女诫》,午后跟着老太太派来的嬷嬷学规矩,傍晚便在窗前练半个时辰女红,日子过得规律又踏实。只是那一百遍《女诫》抄得她手腕发酸,字里行间“三从四德”的规训,更让她想起前世被礼教束缚、身不由己的苦楚。
画春为她揉着手腕,轻声抱怨:“姑娘,这《女诫》抄得也太磨人了,老爷也真是,明明是林姨娘的错,却偏罚您。”
墨兰放下狼毫,看着宣纸上工整的小楷,淡淡一笑:“抄抄也好,权当磨性子了。再说,父亲这般处置,已是手下留情——若真追究起来,母亲私会外男的谋划传出去,盛家的脸面才真的保不住。”
画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姑娘,昨日我去厨房取点心,听见张妈妈和刘妈妈在说,库房里少的那几匹云锦,还有那支赤金簪子,根本没找回来。大娘子气得饭都没吃好,直说要再仔细查查。”
墨兰指尖一顿。她早料到林噙霜不会轻易把东西交出来——那几匹云锦是贡品,市价不菲,赤金簪子更是王氏的陪嫁,拿去变卖或打点关系,都能为她攀附梁家添些筹码。前世这些东西最后不了了之,王氏虽记恨,却因没有实据,只能咽下这口气。但这一世,她要帮王氏把东西找回来,既是卖王氏一个人情,也是断林噙霜的财路。
“张妈妈可有说,库房的锁是怎么回事?”墨兰问道。
“说是锁没被撬过,像是用钥匙打开的。”画春回忆着,“张妈妈说,除了她和刘妈妈,就只有林姨娘身边的周丫鬟接过一次钥匙,说是要对账,可对账的时候,张妈妈一直守在旁边,没见她动过贵重物件。”
墨兰沉吟片刻。周丫鬟虽被发卖,但她办事素来谨慎,若没有林噙霜的默许,绝不敢私拿东西。且锁没被撬过,说明是熟人作案,甚至可能……是用了仿制的钥匙?
“画春,你去帮我办件事。”墨兰压低声音,“你悄悄去问问前几日负责送周丫鬟出府的小厮,周丫鬟离府前,有没有给林姨娘送过什么包裹,或是见过什么人。记住,别让人察觉。”
画春眼睛一亮,立刻应道:“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待画春走后,墨兰走到妆台前,打开老太太赏她的那只锦盒。羊脂白玉簪静静躺在里面,温润的光泽映着她的眉眼。她摩挲着簪头的兰草纹,心中暗道:老太太既已留意到她的变化,或许可以借老太太的力,把嫁妆案彻底查清。
只是,这事不能急。老太太素来不喜欢掺和内宅纷争,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她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
—— 引自章节: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