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16 10:44:18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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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妈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但爸爸说她是个生不出带把儿的绝户货。全村都逼她生儿子,奶奶更是天天端来一碗黄的骚的童子尿,摁着她的头猛灌:“喝了就有了!”我妈吐得脸色惨白,一看到我,眼睛里的恨意能把我活活烧死。她说她每天都在粪坑里泡着,而我就是那颗最臭的石头。她说我爸是畜生,奶奶是老畜生,我也是个小畜生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10-16 10:44:18
【原文摘录】
我妈吐得脸色惨白,一看到我,眼睛里的恨意能把我活活烧死。
她说她每天都在粪坑里泡着,而我就是那颗最臭的石头。
她说我爸是畜生,奶奶是老畜生,我也是个小畜生。
我不明白,爸爸打她,奶奶骂她,为什么要恨我?
后来我懂了,因为我是女孩,让她没能翻身的女孩。
……
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我妈恨我。
她会在我睡着时,用冰冷的剪刀尖儿,轻轻划过我的喉咙,嘴里念着从书上看来的句子。
“尘归尘,土归土,不受苦,是福报。”
她是我爸从镇上买来的,我们村里唯一识字的女人。
那几本被翻烂的书,是她唯一的嫁妆,也是她诅咒我的经文。
她会在我五岁那年,把我常喝水的水瓢,丢进村口的粪坑。
看着我渴得嘴唇干裂,她眼神漠然,像在看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可我命硬,没渴死,还在七岁那年,学会了同她用沉默和野性对抗。
她不给我饭,我就去后山挖沾着泥的草根,去河里捞半死不活的鱼,把自己吃得又瘦又凶,像一匹离群的狼。
她当着全村人的面骂我是小畜生,我就弄死她偷养的兔崽挂在她床头。
我就这样,用一身的泥泞和尖刺,顶着我爸的拳头、我奶的咒骂和她的憎恶,野蛮生长到了十四岁。
直到我爸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因为输光了家里最后一点钱,把她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院子里打。
木棍结结实实地落在她单薄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妈像块破布,蜷缩在地上,不躲也不叫,散乱的头发下,嘴角淌着血。
我像疯了一样冲上去,用尽全力抱住我爸的腿,张嘴就死死咬住他满是污垢的小腿肚子。
血腥味瞬间在我嘴里蔓延,我却被他一脚踹飞,脑袋重重磕在院里的石磨上,眼前金星乱冒。
他通红着眼,抓起我妈的头发狠狠往地上磕,眼神凶狠又鄙夷:
“你这个生不出带把的绝户货!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明天就去抱养一个!你生不出,就给老子当牛做马养别人的儿子!”
那一刻,混着血的泥水糊住了我的眼睛,也让我彻底看清了她恨我的根源。
我捂着额头不断涌出的热血,第一次没有在挨打后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爸。
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是我错了。
我的存在,就是原罪。
是我,让她这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成了全村人都可以踩一脚的“绝户货”。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夜里,我听见我奶又在堂屋里咒骂,说我妈是丧门星,不仅生不出儿子,还教出一个敢咬自己老子的白眼狼。
我爸的鼾声像拉风箱,一声比一声响。
我妈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悄悄溜到她门外,从门缝里往里看。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上药。
她只是坐在床沿,背对着我,一遍又一遍地,用一把小木梳,梳理着她干枯打结的头发。
一下,两下,那么慢,那么机械,好像那不是她的头发,而是一堆没有生命的枯草。
我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觉到一股比哭声更浓重的绝望,像雾一样,从门缝里渗出来,将我牢牢包裹。
那一刻,我懂了。
哭泣是软弱,而她,连软弱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能斩断这一切的刀。
而我,要做她的那把刀。
我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要送她一份她最想要的礼物,一份能让她彻底摆脱“绝户货”这个身份,能让她在这家里挺直腰杆的礼物。
我决定,变成一个男孩。
这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我的脚步也因此变得异常坚定。
可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我奶更恶毒的法子打断了。
她不知道从哪个游方道士那里求来的“偏方”,说只要我妈天天喝下童子尿,就能转了胎气,下一胎必定是儿子。
我妈成了实验品。
她像待宰的肉猪一样被绑起来,我奶每天都从村里找来七八岁的男娃,让他们尿在一个大碗里。
那碗黄的骚的液体,光是闻着就让人作呕。
她摁着我妈的头,把那盆尿往她嘴里猛灌。
“喝!给我喝下去!喝了就有儿子了!”
我妈挣扎着,呛咳着,恶心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她吐得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
每当这时候,她一看到我,眼睛里的恨意,就浓得能把我活活烧死。
她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顶在墙上,声音嘶哑地嘶吼:“都怪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赔钱货!”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闻着她身上那股屈辱的尿骚味,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彻底压倒了一切。
我不再去想别的办法,我盯上了我爸挂在墙上那把用来劁猪的,月牙形的弯刀。
它小巧、锋利,常年被猪油浸润,泛着幽幽的冷光。
那个夏日的午后,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爸喝醉了,像一头死猪一样瘫在院子里的凉席上,鼾声如雷。
我奶去村头串门了。
我妈,正在井边洗着最后一批准备腌起来的菜。
这是最好的时机。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妈,现在,你可以爱我了吗?”
回应我的,不是我预想中的拥抱和喜悦。
而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我妈浑身颤抖,看我的眼神,不是厌恶,也不是憎恨。
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巨大的,碎裂的恐惧。
“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尖叫着,踉跄着后退,好像我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再也没有回来。
我跪在原地。
原来,还是不行啊。
我第一次放声大哭,哭声比我爸的惨叫还要凄厉。
村里炸开了锅。
我爸的惨叫声引来了邻居,很快,小小的院子就挤满了人。
我奶奶回来看到这一幕,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我像个血人一样跪在院子中央。
没人敢靠近我。
他们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
我爸被抬上了救护车,医生看了一眼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让两个护士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把我一起带走了。
而我奶奶,醒来之后,死死地抓着一个警察的手,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哭喊:
“是她!是那个小畜生!她把我儿子给……她还把她妈给逼跑了!警察同志,你们要枪毙她!枪毙这个小杂种!”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一个年长,一个年轻。
年长的那个蹲下来,看着我,眉头紧锁。
“孩子,告诉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抬起头,看着他,咧开嘴,笑了。
“因为,我想变成男孩,这样,我妈就会喜欢我了。”
年轻的警察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过了脸。
年长的警察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把他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在医院里,我爸没抢救过来,失血过多,死了。
我奶奶在医院走廊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说李家绝后了。
而我,在做完手术后,被单独安置在一个小病房里,门口有两个警察守着。
第二天,那个年长的警察又来了。
他递给我一份法医的尸检报告,虽然很多字我不认识,但我看懂了几个关键词。
“除了失血过多,死者体内还检测出了高浓度的‘蒙汗药’成分。”
警察的声音很平静,“这种药,能让人深度昏迷,不省人事。。”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