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10-03 07:2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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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我披星戴月地追赶,回到纪家的第五年,终于能与假千金纪安然分庭抗礼。就在我以为可以喘口气,好好享受人生时,爷爷突然离世。他的遗愿中有一条:必须有一位孙辈从医者,加入维和部队,执行为期两年的任务。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10-03 07:29:27
【原文摘录】
为显公平,全家一致决定,用抓阄的方式在我和纪安然之间决定人选。
整整一百零一天,我们每天抓一次阄,最终累计抓到“去”次数最多的人将前往。
前一百次,我抓到了五十次留,五十次去。
最后一天,我抓到的,依然是去。
直到,我无意听见哥哥对父母低语:
“按照我们第一天就决定好的,两张纸条每隔一天都会写‘去’。”
“只能让她去。”
“安然身体弱,受不了苦。”
“纪舒在农村长大,更能适应。”
我这才明白,他们从未给过我选择。
也好,我也不想再选了。
我收拾行李,头也不回地加入军队。
听说我喜欢的男孩,也要去那边,我要去找他。
哥哥纪斯年神情肃穆,将纸条轻轻推到我面前。
这是第一百零一次抓阄,也是最后一次。
“舒舒,你先选。”
我沉默了片刻。
过去一百次,他们总是这样,将第一次选择的机会留给我。
我也曾多次推让,提议和纪安然轮流先选。
但每一次,全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舒舒,你以前受苦了,理应由你先选。”
我曾想:反正概率各半,谁先选都一样,何必每日在书房里谦让不休。
但这一次,不同往日。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决定命运的一次。
前一百次中,我和纪安然选中“去”的次数恰好相等。
而这一次,抓到“去”的人,明天就要随军离开。
我望向爸妈和哥哥,诚恳地说:“我已经先选了一百次,这最后一次,让安然先选吧。”
说话间,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纪斯年慌忙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舒舒,”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说好的,无论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都由你先选。”
爸妈也连声附和:
“舒舒,你先选,选完再让安然选。”
他们目光灼灼地望着我,眼中带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急切。
我不再争辩。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无论如何坚持,最终都会以我先选告终。
我伸手取过其中一张纸条。
纪安然默默拿走剩下的那张。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墨迹清晰的“去”字。
纪安然的那张,自然不必再看。
我将纸条平放在桌上,心中默想:也罢,就这样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纪斯年第一个上前,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对不起,舒舒。”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如果可以,哥哥真想替你去。”
爸妈依次拥抱了我。
妈妈语带哽咽:“老爷子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愿,让我的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受苦。”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心中虽忐忑,但想到这是一项神圣而光荣的使命,也该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对他们露出释然的微笑:“爸妈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两年时间,很快的。”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爸妈和哥哥的眼神有些躲闪。
还未等我深思,纪安然柔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
“妈妈,我对不起姐姐!”
“我占了她的位置这么多年,该离开的人应该是我!”
她扑进妈妈怀里,泣不成声。
“爸妈哥哥,求你们让我去吧!舒舒姐才应该是留在这个家里的人!”
纪斯年眉头微皱,眼底掠过一丝疼惜:
“说好的抓阄决定,公平公正,谁也不许反悔!”
纪安然嘴唇颤抖,泪水滑落脸颊:
“哥哥,我明白了。”
她又歉意的看向我:
“姐姐,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不等我开口,纪斯年就用严肃的口吻说到:
“这是抓阄的结果,与你无关。”
“但安然,你也要记住,舒舒为这个家做出了贡献。”
“等她回来,你要加倍对她好。”
“不要再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纪安然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哭得愈发厉害。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放肆的在妈妈的怀里哭。
爸爸的手轻拍她的背脊。
哥哥的眼神则写满了怜惜。
而我,很少被他们这样拥入怀中安慰。
他们对我,总是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
关心是有的,却不够亲昵。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自从来到纪家,我过上了从前不敢想象的生活。
纪安然拥有的一切,我同样拥有。
只是心里总有一处空缺,难以填满。
我常常安慰自己:只是相处时间太短,
日子久了,总会好的。
“没关系,安然,”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既然是我抓中的,就该我去。”
“舒舒,你能这样想就好。”纪斯年语气略显迟疑,“家里会为你打点好一切。”
“谢谢哥。”我弯起嘴角,看向母亲,“妈,什么时候开饭?我有点饿了。”
妈妈像是松了口气,连忙应道:“这就开饭,都是你爱吃的菜。”
餐桌上摆的满满的,大多都是我爱吃的。
气氛看似温馨,却隐约透着刻意的紧绷。
他们不停为我夹菜,叮嘱我“多吃点,出去就尝不到家里的味道了”。
纪安然眼睛仍红着,安静地小口吃饭。
哥哥坐在我身旁,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为我盛了一碗汤。
这压抑的气氛,我将其归因于大家的不舍。
饭后,一家人仍坐在一起,
讨论该为我准备什么托谁打点关系,
好让我在那边少吃点苦。
这份热络,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妈妈带着哭腔的叹息传来:“可舒舒她……”
父亲接着说:“纪舒在农村长大,更能适应。这也是为安然好,斯年做得对。”
哥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斩钉截铁:“嗯,这是最好的安排。只是委屈舒舒了,以后我们再补偿她。”
后面的话,我再听不清了。
耳边嗡嗡作响,心脏像被狠狠攥紧,又彻底碾碎。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每隔一天,我都会抓到“留”。
一百零一次抓阄。
一百次看似公平的选择。
自始至终,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每日忐忑不安地抽取,
为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心神不宁,
抓到“去”时装作镇定,抽到“留”时悄悄松一口气,
像个小丑,在他们面前认真演完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戏。
怪不得他们总让我先选。
甚至还要用“你以前受过苦”来粉饰这份偏心和残忍。
真可笑。
我竟然真的以为,这五年的努力,至少换来了一丝公平和真心。
原来从未有过选择。
给我的,从来都是既定的结局。
也好。
我也不想再选了。
我静静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死之后,反而一片平静。
饯行宴上。
纪家的亲戚朋友,悉数到场。
席间有人低声说:
“安然还在房里不肯出来呢,这孩子就是心善,总觉得对不住姐姐。”
纪斯年一边为我夹菜,一边低头倒果汁。
语气不经意般接话:“随她吧,耍点小孩子脾气。”
话音里的纵容,清晰可辨。
满座的宾客,人声嘈杂。
这顿饭吃得客套而疏离。
我坐在其中,接受着一句句嘱咐:
“舒舒,去了千万注意安全!”
“要为国家争光,也更要把自己平安带回来啊。”
“真是懂事的孩子,辛苦你了。”
我微笑着一一回应,礼貌周全,却也疏离。
用餐进行到一半时,纪安然终于出现了。
她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嘴唇微颤,还未开口,泪已落下。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妈妈立刻心疼地搂住她,柔声劝慰:“不哭了,姐姐没有怪你。”
爸爸也叹气道:“安然,别这样,舒舒是去执行光荣的任务。”
纪斯年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低声安抚。
她却抬手捶了他一下,语带委屈:“你别管我!都是我的错。”
纪斯年不闪不避,眼中尽是宽容与无奈。
只轻声道:
“又说傻话。”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这是上天的选择。”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聚焦在纪安然身上,仿佛她才是那个即将远行需要被安慰的人。
我静静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悲凉。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但至少那里没有欺骗,没有需要我不断揣度心意讨好求全才能换来的片刻温暖。回到房间,我开始收拾行李。
动作很快,只带上必要的证件几件耐穿的衣物和自己攒下的积蓄。
纪家为我购置的一切,我一件未拿。
就像所谓的家人,那些也从来不曾真正属于我。
我的前二十年,也并非全然冰冷。
养父母对我非打即骂,也总有人护着我。
不管和养父母骂的再凶,陆叔一家总是偏向我。
他们会在我饿肚子的时候给我做丰富的饭食。
会在我被大骂时对着养父母破口大骂。
会在我被赶出家门时给我一个温暖的房间。
那些细微的不打眼的善意,汇聚成我在那段艰难岁月里赖以生存的暖意。
后来,纪家找来了。
我离开的那天,陆婶抱着我哭,:“舒舒,去了那边好好的……要是,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婶儿家总有你一口饭吃。”
陆叔红着眼圈,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丫头,挺直腰杆过日子!别怕!”
可惜陆驰去执行任务了,我们没能说一声再见。
如果他在的话。
他一定会红着眼圈,让我等着哪天来找我。
在纪家这五年,我总会幻想他哪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小舒,哥哥来找你了。”
我拿出珍藏的盒子,里边有个栩栩如生的娃娃。
陆驰的笑脸越来越清晰。
真想快点见到他。
等我从书房回来,就看到纪安然拿着泥娃娃。
“你把它还给我!”
我的声音因为慌乱而颤抖。
纪安然看着我,故意将手松开。
娃娃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她。
纪斯年却一步上前,将纪安然护在身后。
他抓住我的手腕,厉声喝道:“你发什么疯!”
纪安然委屈地哭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纪斯年对我低吼。
“一个破娃娃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在我泪眼欲滴的注视下,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慌张:
“舒舒,安然她不是故意的。”
“哥哥给你重新做一个好不好!”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拾起碎片。
纪斯年张了张嘴,:“舒舒,安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个娃娃,我……”
“不必了。”我站起身,打断他,“碎了就是碎了,补不回来的。”
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纠缠。
可纪安然却非要再次走到我面前来。
她楚楚可怜地蹲在我面前说:
“对不起,姐姐,我帮你把它修好吧。”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碎片。
我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纪安然的身体向后一倒。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