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24 07:14:52
状态: 完结
字数: 3.9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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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烧成灰的第五年,宁宴北横跨大洋找上我闺蜜。矜贵的男人西装革履,手上却挂着条不符身份的粉色头绳。他端起骨瓷杯的动作优雅,话语却野蛮如兽。“鹿沅湘在哪?”“告诉她,自己回来给阮阮捐骨髓,还能少吃点苦头。”闺蜜喉头挤出冷笑,盯着他手上的骨瓷杯。“湘湘就在这儿。”“就在你手上。”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9-24 07:14:52
【原文摘录】
“告诉她,自己回来给阮阮捐骨髓,还能少吃点苦头。”
闺蜜喉头挤出冷笑,盯着他手上的骨瓷杯。
“湘湘就在这儿。”
“就在你手上。”
……
骨瓷杯应声跌落,瓷片飞溅,男人细腻如玉的脸上刮出一条血痕。
他抬手擦去眼角的红色,长指掩盖眸底一瞬而过的慌乱。
“苏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我也觉得。”闺蜜苏惠两手一摊,仰躺在沙发上。
她确实是在开玩笑。
作为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们早已是亲人。
她怎么可能用我骨灰烧成的杯子,给宁宴北这个我最不想见的男人倒茶?
但她确实也没说谎,我已经死了。
死在给江阮阮抽血的手术台上。
他把我捆在手术台上,任由医生从我体内抽出整整三升血液,冰凉的身体随意丢到医疗垃圾堆里,急不可耐捧着血包救他从小养着的小姑娘。
是苏惠为我收殓尸骨,依照我的愿望,把我烧成一只八角莲花骨瓷杯,放在永远有阳光的展台上。
宁宴北不是好脾气的人,几次言语交锋早已耗尽他的耐心。
可声音中却夹杂一丝颤抖。
“死亡不是个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话题,尤其是说鹿沅湘死了。”
他随即像是意识到到什么,又接上一句:“鹿沅湘这个女人爱钱如命,她还没从我身上捞够本,她怎么舍得去死?”
我看到苏惠额前暴起青筋,抓起她平日最宝贝的铜盘,用力砸向宁宴北的额角,却被保镖拦下。
她被保镖摁在地上,嘴里依旧叱骂。
“宁宴北,你真是个畜生!湘湘她已经死了,你连她死后的安宁都不肯给吗!”
“她对你七年付出,真是喂了狗!”
眼见保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我急得手脚并用,想撞开这些保镖。
可我现在只是一个幽灵,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半透明的手从这些人身体穿过。
宁宴北慢条斯理,掸去领口灰尘,勾起讥讽弧度,居高临下看着苏惠:“七年付出?“
“她嫁给我不就是为了钱?有什么资格谈付出?“
钱那个字格外扎耳,扎得我心口生疼,恨不能把他的心也剖出来,看它是不是黑的,为何这般是非不分?
在宁家的这七年里,我的卡被停用,现金都被江阮阮拿走,我的所有花销,都是我这双手一寸寸捏烧瓷器,自己赚来的!
宁宴北,你凭什么折辱我,更毁了我对你纯净的感情?
可惜我只是一抹幽魂,宁宴北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愤怒的辩白。
他只深深看向苏惠,眼神忽地落在展台中,那个由我烧成的八角莲花骨瓷杯上。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江阮阮的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撅起嘴装委屈:“小叔以前会天天陪着阮阮的,今天我们已经半小时没见了,以前小叔不会和阮阮分开这么久的。”
她很聪明,知道露出哪一面,最能得宁宴北的心软。
这样的招数无往不利,尤其是在对付我身上。
在宁家的七年,我被她算计无数次,被禁闭、被饿肚子、被迫赤脚走在雪地里……都是我不愿回想的过往。
现在,胜负已分,我死了,是输家。
只可惜她是赢家,却没通吃。
余光瞥见宁宴北怀中的骨瓷杯,江阮阮后槽牙磨得咔嚓响。
“小叔,你又在找小婶婶,她销声匿迹这么久,说不定都死了……”
“住口!”宁宴北厉声呵斥,“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鹿沅湘不可能死。”
“你记住,她永远是你婶婶,不许对她无礼!”
他语气斩钉截铁,似是在说服自己。
江阮阮从未被他疾言厉色吼过,她作势嚎啕大哭起来。
一向高傲的男人此刻忙不迭伏地做小,耐心哄着。
只是在她伸手抓向骨瓷莲花杯时,语气骤然严厉。
“别动!”
突如其来的爆呵,吓得江阮阮浑身一颤,眼泪又簌簌落下。
宁宴北下意识心疼,连忙软了语气,可这次无论江阮阮怎么要求,他都不同意把杯子给她。
江阮阮急了:“小叔,一个杯子而已,阮阮还没有这个杯子重要吗?”
宁宴北一时哑然,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阮阮,小叔什么都能给你,唯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是鹿沅湘的东西。”
宁宴北表情严肃,用力抱紧怀中的杯子,似是保护稀释珍宝。
我莫名紧张起来,灵魂跟着大脑一同颤抖,难得生出些希冀。
可紧接着,我听到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鹿沅湘最在乎自己的作品,把这些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
“有这个东西在,她才会乖乖出来给你捐骨髓。”
胸口方才升起的温度,这会儿被绞得七零八落,连灰烬都不剩。
我怎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宁宴北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眼前这个江阮阮。
为了这个江阮阮,他能活活抽干我的血!
人都不在乎,又何况手里的杯子?
现在我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阻碍已经消失了,没过多久,想必他们就会结婚吧。
我心中愈发烦闷,想离开,可本体被宁宴北戴在身上,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火,看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深。
江阮阮听到满意的回答,原本失落的眼瞬间亮起,窝进宁宴北的怀中好一阵撒娇。
她坐在宁宴北的大腿上,手指一寸寸攀到宁宴北胸前,红唇一点点靠近宁宴北的嘴角。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为此要跪在瓷瓦子一整晚,任由双膝皮肉溃烂赎罪;
江阮阮听闻我的作品获奖,我的错,是我不该让她因自卑落泪,
为此要公开说明自己所有的作品都是抄袭,身败名裂赎罪;
江阮阮看到我在宁家呼吸,我的错,是我不该让她想起自己寄人篱下,
为此我要自愿和宁宴北办离婚证,活在虚假婚姻中赎罪……
我被折磨到生不如死,可每次我想放弃这段感情,彻底逃离这个魔窟时。
他又会适时给我从小就不曾拥有的温情。
膝盖跪烂了,他亲自替我清理伤口,背着我爬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找深山隐士为我疗伤;
自爆抄袭身败名裂,他买下一个月的娱乐圈绯闻,用一个又一个大瓜掩盖风波,带我去梦寐以求的巴厘岛放松;
离婚证领了,他却不对外暴露任何消息,外界眼中,我依旧是万人羡慕的宁夫人,同他在东京塔顶包场庆祝。
我像一个坠入地狱的人,不断攀爬一根细细的蛛丝,将那微小又渺茫的希望当作自己的救赎。
无数次,我都想找宁宴北解释,我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有想赶走江阮阮。
可他只是冷冰冰看向我,话语比刀子还要锋利。
“你没有想赶走阮阮,为什么要给阮阮换监护人,你明知道阮阮有病,离了我活不下来,你安的什么心?”
“这一切都是你欠阮阮的!”
可江阮阮根本就没病啊!
我死的那天,灵魂超越物理限制,听到她打给医生的电话。
那张清纯柔弱的脸上,露出恶毒表情,随手转给医生五百万:“一点劳务费,处理完这个尸体后,还有五百万。”
“记住,永远别让人知道我没病。”
“之后让我慢慢好起来就行了,等我当上宁太太,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我现在已经死了,就算知道真相也于事无补了。
就在江阮阮即将吻上男人时,骨节分明的手忽地抬起,挡住她的进一步入侵。
“阮阮,你现在长大了,要有分寸。”
江阮阮圆圆的猫眼瞪大,瞬间蓄满水汽:“小叔,以前你都让我亲你的,为什么现在不行?”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宁宴北下意识摩挲怀中的莲花杯,嘴角不经意勾起。
这藏不住的小动作,差点让江阮阮脸上的乖巧装不下去。
她还想说点什么,宁宴北电话响了。
“有消息了?好,我马上过来,我就知道她不会死。”他脸上紧绷的神情忽地放松,甚至还扬起一抹笑意。
“阮阮,你先回家。”
我看到江阮阮脸扭曲如修罗的神色,她咬牙切齿叫着我的名字,似是在诅咒我魂飞魄散。
—— 引自章节:第三章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笼上心头。
难道,他是因为我,连江阮阮也放下?
我笑了。
原来不仅是活人,幽灵无语至极的时候,也会笑出来。
宁宴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你早干嘛了?
我从不信用自己的死惩罚男人,这种狗屁话。
在我眼中,这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信这个的人,大概率有精神疾病。
就譬如现在的宁宴北。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着逃离宁宴北,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在阳光充足的瓷镇种花拉坯,烧出全世界最温暖,最有人情味的瓷器。
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我嫌脏。
可宁宴北还在锲而不舍追查我的消息。
这次他找到的,是我全部的资金流水记录。
“我每个月都给他两百万,为什么她的流水只有几千块?”
宁宴北不解,望向信托经理的眼神不善起来:“贪污我妻子的资产,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先生,您每个月的两百万都是打给江小姐的啊,鹿女士没有接到过转账,一分钱都没有。”
“鹿女士的个人开销,全部是她用于贩售个人作品的劳动所得。”
宁宴北有一瞬错愕,下意识反驳:“不可能,阮阮每个月有两千万资金,她怎么可能还要湘湘的两百万?”
“难道……难道真的像苏惠说的,她……她七年来,没有花我一分钱?”
线索如此明晰,都指向江阮阮的从中作梗。
这么简单的问题,叱咤商场十几年的宁宴北会不知道吗?
在我看来,不过是他偏心江阮阮,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离开前,信托经理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宁宴北耳边。
回宁氏庄园的路上,他捏紧骨瓷杯的指节发白,怒火喷薄到了理智的边缘。
刚进门,几声礼花响起,彩带漫天落下。
宁宴北的好兄弟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前两天你让我把阮阮的户口,转到她姑姑名下的事,我办好了。”
“解决了阮阮的名分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阮阮啊,哥几个都等着喝喜酒呢。”
宁宴北眉心川字更深:“别开这种玩笑,阮阮只是我的侄女,我已经有湘湘了。”
“湘湘又是谁啊,你的新情人?”
瞥见宁宴北的眼刀,好兄弟打了个哆嗦,随即,他瞪大眼,像是发现石破天惊的消息。
“你说的湘湘,是鹿沅湘?”
宁宴北点头:“自然,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
好兄弟指间的烟掉落在地,像是看到鬼似地连连后退。
“不是吧,哥们儿,你冰恋啊,怎么有这种嗜好!”
“宁家难道同意你抱着个死人过一辈子?”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