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18 06: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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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夫君外出赴宴,却遭山匪劫道,不幸坠崖身亡。“小叔”在崖底苦寻他尸骨无果,只得护送一具空棺回了府。我扑在冰冷的棺木上,哭得浑身发抖,几乎昏厥。一道清脆又焦急的童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糊涂娘亲别哭了!你好好看看,他才不是什么小叔叔!】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9-18 06:10:19
【原文摘录】
【糊涂娘亲别哭了!你好好看看,他才不是什么小叔叔!】
【他就是我那个渣爹呀!他在骗你呢!】
……
我猛地抬头,惊慌地环顾四周。
“小叔……”我声音发颤,“你你方才可听见什么声音?”
“小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摇头:“嫂嫂定是伤心过度,心神恍惚了。”
说着,便伸手来扶我。
我借着他的力道踉跄起身,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若真如那个声音所说,眼前之人不是“小叔”,而是我的夫君顾景渊?
这太荒唐了。
他们兄弟二人虽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容貌有八九分相似,可朝夕相处之下,我从未将他们认错过。
夫君偏爱深色常服,气质沉稳内敛,而小叔则喜穿浅色衣衫,更显疏朗随性。
眼前之人分明穿着小叔素日里最爱的那件月白云纹锦袍,发髻也是他惯常的样式。
可是……若真细看那眉眼的弧度,那紧抿的唇线,又隐约能窥见几分夫君平日里的神态。
我一时竟有些恍惚。
恰在此时,弟妹林婉柔哭着闯了进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径直扑进“小叔”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景深,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我不禁怔住。
连最熟悉“小叔”的弟妹都毫不犹豫地认出了他,我还在怀疑什么?
难道真是我伤心过度,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叔”自然地搂过林婉柔轻声安慰着,食指无意识地在她肩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我的呼吸一滞。
这个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习惯性动作……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我的夫君,顾景渊。
府里匆匆设起了灵堂,一片缟素,愁云惨淡。
我穿着孝服,跪在空棺前,心中却波澜丛生。
那莫名出现的声音和熟悉的习惯性动作在脑中反复交织,挥散不去。
这一切太过离奇,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癔症发作,神智混乱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借口伤心过度身子不适,提前回了房。
一关上门,我立刻让心腹丫鬟云雀悄悄去请了一位信得过的老大夫。
老大夫仔细诊脉后,笑着拱手:“恭喜夫人,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
我怔怔地抚上小腹,那里竟然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太好了!娘亲终于知道我的存在了!】
那道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雀跃。
这一次,我没有惊慌,一种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缓缓升起。
我终于相信,我不仅有了身孕,还能听见腹中孩儿的心声。
所以方才的“小叔”,果真就是夫君顾景渊本人。
—— 引自章节:第一章
顾景渊和林婉柔,竟然早已暗通款曲?
思绪纷乱间,我不由得想起与顾景渊的过往。
我与他的婚事,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世家联姻。
他是永昌伯爵府长子,我是皇商沈氏嫡女,一为权,一为财,恰是世人口中最“相配”的结合。
初嫁入顾府时,他待我虽无深情厚爱,却也做到了相敬如宾,予我应有的体面。
他会记得给我带城东铺子的糕点,会在入宫赴宴后送我时新的宫花。
偶尔得了闲,也会来我房里用膳,问一问家中中馈之事。
我那时想着,举案齐眉,岁月静好,大抵便是如此了。
我甚至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心底也生出几分真切的暖意。
变故,发生在小叔顾景深娶了林婉柔过门之后。
林婉柔生得娇柔妩媚,说话轻声细语,眼波流转间总带着一股我学不来的风情。
自她进门,顾景渊的眼神,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起初我并未在意,只当他是兄长对弟妹的寻常关注,并未多想。
可渐渐地,他待我变了味,开始处处挑剔。
“夫人的衣着是否过于素净了些?瞧弟妹,穿红着绿,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
用膳时,他会忽然搁下筷子:“这汤味道尚可,但比起弟妹小厨房煲的,总少了些火候。”
就连我打理家事,他也蹙眉:“中馈之事固然要紧,但女子也该有些情趣,莫要整日埋首账本,失了柔美。你看婉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才叫懂得生活。”
一句句,一声声,“你看弟妹”“婉柔如何”……
我成了他口中那个刻板无趣没有女人味的对照。
我以为是自已做得不够好,也曾尝试改变,学她穿衣打扮,甚至私下请教琴师。
可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嘲讽:“东施效颦,徒增笑耳。”
心便在那一次次比较和贬低中,慢慢凉了下去。
我只当他是厌倦了我,才会有诸多苛责。
我告诉自己,既是联姻,本就不该奢求太多,守住本分,打理好家业便是。
我怎会想到,他那不仅仅是挑剔和比较,更是求而不得的焦躁和迁怒。
他嘴里夸着林婉柔的种种,心里藏着的,却是那般龌龊的心思。
我更不会想到,他们二人早已背德苟合。
林婉柔每次见到我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和优越感,也并非我的错觉。
如今,他们竟还为了能光明正大地长相厮守,不惜害人性命李代桃僵。
好,当真是好得很。
既如此,我必得好好“成全”他们。
重新跪回到冰冷的蒲团上时,我心中的悲恸已被翻涌的恨意取代。
没过多久,林婉柔悄悄凑了过来。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坏女人,离我娘亲远一点!】
我盯着火盆里跳跃的火苗,眼皮没抬一下:“劳弟妹挂心,只是伤心过度,有些头晕心悸,不碍事。”
“唉,嫂嫂千万要保重身子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是十足十的“关切”,“大哥去了,你若再病倒,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我“嗯”了一声,不再搭话,继续烧着纸钱。
沉默了片刻,她似是按捺不住,又向我凑近几分。
“嫂嫂,”她将声音压得更低,一副全然为我打算的模样,“有些话,我知道现在说不合时宜,但……你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若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其实也不必太过顾忌,母亲和……我和景深,都是能理解你的。”
孩儿再次气呼呼地喊道:
【坏女人又在给娘亲下套!装得一副关心娘亲的模样,其实就是想赶我们走!】
【娘亲可千万不要中计啊!】
是啊,她的话说得何其漂亮周全,看似体贴入微,实则字字恶毒。
既试探我是否有改嫁之心,想逼我离开顾府,又隐隐给我扣上一顶“夫君刚死就心生他念”的帽子。
我猛地抬头看向林婉柔,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弟妹!你……你这是什么话!”我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身体微微发抖,“你大哥方才离去,尸骨未寒,我恨不能随了他去!怎会有其他念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灵堂里,足以让前后左右竖着耳朵的下人们都听个分明。
林婉柔闻言愣住,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日后只想守着夫君的牌位,清清静静地了此残生罢了!”我的眼泪滚落下来,哭得情真意切,“弟妹日后莫要再说此话,否则……否则我真无颜再见夫君了!”
林婉柔彻底懵了,脸上那副假惺惺的关切几乎挂不住。
她万万没料到我会不顾颜面,在这等场合直接将她的“体贴”撕扯得粉碎。
这样一来,倒显得她这个做弟妹的居心叵测。
周围隐约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那些投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怎么了?”
顾景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他看了眼哭得发抖的我,又扫过脸色惨白的林婉柔,眉头紧紧蹙起。
林婉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躲到他身侧,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景深……我我只是看嫂嫂太过伤心,劝她想开些……我是一片好意,不知怎的就惹得嫂嫂如此激动……”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低下头,肩膀颤抖,声音微弱却清晰:“为我着想?劝我改嫁是为我着想?小叔若是觉得我咄咄逼人……那我无话可说。只是这灵堂之上,夫君面前,这话我实在听不得……”
我抬起泪眼看向顾景渊,一字一句地问:“若有人劝弟妹改嫁,小叔也能这般心平气和吗?”
四下里的窃窃私语声更响了。
顾景渊被我问得一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张了张嘴似要反驳,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着林婉柔仓皇离去。
腹中孩儿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娘亲威武!把渣爹和坏女人都赶跑了!】
我轻轻抚上小腹,心头一软,唇角微微扬起。
好孩儿,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停灵期刚过,府中白幡还未撤净,婆母便急匆匆遣人传话,召众人至寿安堂议事。
我随着嬷嬷踏入厅内,只见婆母端坐上位,顾景渊与林婉柔早已分坐两侧。
林婉柔的唇角噙着一丝掩不住的得意,正殷勤地为婆母斟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顾景渊虽端着沉痛的表情,但眼底那抹志在必得的光,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那道久未出现的小奶音又在我脑中急急响起:
【不好!渣爹和坏女人又在打坏主意了!】
【娘亲千万小心,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母亲。”我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婆母抬手示意我坐下,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大媳妇,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关乎顾府未来的大事要商量。”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景渊,“景渊不幸遭此大难,爵位空悬终非长久之计。我思量着,是该尽早向朝廷上折子,陈明情况,请陛下恩准,让你小叔景深承袭爵位了。如此,顾府也算有了倚仗,你们孤儿寡母也好有个依靠。”
她话音刚落,林婉柔立刻接过话头,声音甜得发腻:“母亲思虑得是!景深承袭了爵位,定会好好孝顺母亲善待嫂嫂,绝不会让大哥在天之灵不安的。”
说着,还含情脉脉地瞥了顾景渊一眼。
顾景渊适时地露出悲痛又责任重大的表情,沉声道:“母亲放心,兄长遗志,景深必当竭尽全力继承,守护顾家门楣,照料好家中一切。”
两个人一唱一和,俨然已将爵位视为囊中之物,只差走个过场便能尘埃落定。
婆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缓缓转向我:“老大媳妇,你对此事可有异议?”
刹那间,所有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婉柔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顾景渊看似平静的注视下藏着锐利的审视。
我指尖轻抚过小腹,心中冷笑,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难怪他不担心假死后爵位旁落——反正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要重新落回到他顾景渊手中。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