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剑歌行者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10 16:40:27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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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明朝万历年间,南京城惊现盐船藏尸案,死者腹中藏隐秘账册,伤口沾满菩提剧毒!靳寒川,独臂武者,为查父辈血仇,持尸证直指毒医世家。沈墨仪,医术毒术双绝,银簪抵喉冷笑:“敢污我家族,找死?”漕帮暗刀、盐仓火海、坟冢秘穴......两人被迫联手,破局如刀尖舔血!他护她突围,她以毒攻毒为他续命,是宿敌,还是生
【目录】
第1章
第2章
第3章
第4章
第5章
第6章
第7章
第8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5章
第16章
第17章
第18章
第19章
...
第20章2025-09-10 16:40:27
【原文摘录】
诡异的是,冰窟窿里竟然“噗通、噗通”翻出十二具尸首,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
冻得硬邦邦的胳膊腿直挺挺戳着,在水里一沉一浮,发梢冰碴挂着血丝,暗夜里泛着磷火似的冷光。
最前面那具的脖颈歪成诡异角度,黑洞洞的右耳窟窿正对着河岸,像在盯着谁看。
“娘哎!”
打更的老张举着灯笼凑上前,手一抖,灯笼穗子“啪”地扫过脸颊。
他瞅清尸首脖颈,腿一软坐进雪地里,手刨着地往后缩,指节抠进冻土带出道道白痕,声音发颤:
“右耳!都没了!茬口紫黑的,这是黑阁的手法啊!”
“别喊!”
纤夫头李三牙攥着纤绳直哆嗦,麻绳在冰上抽得“噼啪”响。
他往码头飞快瞟了眼,喉结滚得像吞了石头,突然抬脚往尸首堆里狠踹。
最底下那具尸首的靴底““啪”地翻过来,冻硬的牛皮上烫着个歪歪扭扭的“七”字,边缘沾着的暗红漆皮结了冰,在灯笼光下泛着贼亮的光。
“看见没?”
李三牙压着嗓子,指尖戳得那字“咯吱”响,声音抖得像筛糠:
“漕运的火烙印!‘乙亥七’船的船工,脚底板都得烫这个!”
老张趴在雪地里,脸离尸首只剩半尺,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
“去年沉的那艘?我记得当时捞上来三具,脚底板是有这记号。”
“可不是!”
李三牙手往码头方向一指,声音更哑了:
“船沉那天我在补纤绳,亲眼瞅见船帮刷的红漆,跟这尸首靴底沾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攥住老张的胳膊,指甲掐进冻僵的肉里:
“那船吃水线深三寸,除了它,南京城找不出第二艘!”
老张牙齿打颤,灯笼光晃得尸首上的冰碴“哗哗”掉:
“那你刚才说,船底有不干净的?”
李三牙顿了顿,手死死捂住嘴,声音从指缝挤出来:
“当时就有人说,船底塞了不干净的。”
话没说完,冰面“咔嚓”又裂一道缝,顺着脚边爬过来。
“他们是故意的!”
李三牙牙齿打颤,声音发紧:
“黑阁这群畜生,把尸首亮出来就是给所有人看:‘瞧见没?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他顿了顿,手指死死绞着纤绳,“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用尸首立规矩,让所有人看见就打怵,压根不敢往前凑!”
老张趴在雪地里干呕,酸水冻在下巴上,灯笼滚到一边,光打在尸首上,那层白花花的盐粒闪着冷光。
他突然抓住李三牙裤脚,指甲掐进布:
“盐粒!跟御史大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你肯定知道啥,快说!”
“知道个屁!”
—— 引自章节:第1章
冰碴子硌得赵二虎牙床发酸,鼻子撞在冰上,“咚”地一响,血“唰”地涌出来,流进嘴里又咸又腥。
“看见那窟窿没?够不够装下你这肥身子?让你亲眼看看冰面怎么吞人!”
他刚松开手,赵二虎正捂着脸哼哼,码头栈桥的黑影里突然“簌簌”传来响声。
靳寒川耳朵一竖,猛地转头,只见三个穿青布长衫的人正猫着腰窜出来,跟耗子似的贴地溜动,长衫扫过积雪,带起的冰粒“沙沙”打在木桩上,听得人头皮发麻。
“天快亮了就敢露头?”
靳寒川盯着那几道影子,声音压得发狠,“算准了这时候咱不敢久留?”
他瞥见最前面那个左手揣在袖里,指缝漏出的银戒被檐角残雪反射出一点冷光。
是黑阁暗哨的标志!
那点光虽弱,却像冰棱扎进他眼里,刺得他睫毛猛地一颤,像落了沙粒似的发涩。
他抓起块冰碴子朝那边砸过去,“砰”地打在柱子上,冰粉在微光里飘散,像扬起的骨灰。
“黑阁的狗,就只会躲暗处舔主子靴子?”
靳寒川的声音裹着寒风炸响,“有种过来!看看是你们的绣春刀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三个黑影猛地转身,中间那个回头啐了口:
“靳瘸子,给脸不要脸!等绣春刀队来了,看你怎么蹦跶!”
话音还飘在风里,三人已经钻进巷子没影了,脚步声在冻土上敲得“噔噔”响,像在逃命,更像在催命。
赵二虎瘫在冰上直哆嗦,上下牙磕得“咯咯”响:
“天快亮了,绣春刀队就爱这时候动手!半个时辰准到,咱快跑吧!”
“绣春刀队?”
靳寒川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血腥味,像受伤的野兽在嚎,“正好,天亮前,先跟他们算算我爹的账!”
他拽起最后那具尸首,见尸首的手攥得死紧,指缝里像夹着什么东西。可劲使得太猛,靳寒川的左手一滑,尸首“咚”地撞在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靳寒川用匕首撬开尸首僵硬的手指,半块白帕子“啪”地掉出来:
上面绣着墨梅,针脚密得扎眼,边角还绣着个“仪”字。
“济世堂沈墨仪的记号,错不了。”
他捏着帕子的手抖了一下,帕子冰凉滑溜,跟蛇皮似的缠在指尖。
上回他去济世堂,沈墨仪就用银簪挑着块一模一样的帕子擦药碗,当时他还觉得挺好看。
帕子上飘着点药味,是沈墨仪独有的薄荷香,这味一钻进鼻子,靳寒川的伤口突然“嗡”地疼起来,像有虫子在骨头缝里爬。
“沈大夫怎么会...”
赵二虎刚开个口,就被靳寒川一脚踹在后腰。
—— 引自章节:第2章
“靳爷,别折腾了。这冰面撑不了三口气,你胳膊不利索,掉下去冻成冰疙瘩,开春化了连骨头渣都找不着!”
“找不着?”
靳寒川反手攥住冰下那只枯手的腕骨,猛一拧,“咔嚓”脆响混着冰裂声炸开,尸手应声松开脚脖。
随即他喉间碾出冷笑,猛踹对方膝盖窝,“去年张御史沉江时,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吧?”
那差役“哎哟”一声单膝砸在冰上,“咚”的闷响震得冰面又裂三寸。
另两个差役立刻挥刀砍来,刀风扫得靳寒川侧脸生疼。
“大人小心!”
赵二虎拽着他后襟猛扯,自己却被冰棱绊得踉跄。
他刚从冰窟窿里薅出尸身胳膊,冻红的手还在使劲掰尸腕,指节磨得“沙沙”响,手背冻疮裂了口,血丝混着冰碴粘在尸身上,“这尸手攥得跟铁钳似的!指缝冒红水,腥得人想呕!”
靳寒川借赵二虎一拽的劲侧身,差役的绣春刀擦着他鼻尖劈在冰上,“噌”地溅起冰花。
他反手拍开赵二虎:“盯着尸身!”
他用断刀“嗡”地劈向左侧差役手腕,对方慌忙回刀格挡。
两刃相碰的“当啷”声里,靳寒川单臂侧滚,左肘磕冰发麻,寒气钻骨,同时他瞅准空档,断刀顺着冰面扫向头前差役脚踝。
“嗷!”
那差役单脚着地踉跄,绣春刀脱手砸在尸身,“咔嚓”剁断尸指。
黑血涌出的瞬间,一枚血红野果从指缝滚出,黏腻的果肉沾着冰碴,盐粒在月下亮如碎银,裹着铁屑似的硬渣。
“这果子?”
靳寒川舔到嘴角溅的果肉,发苦的咸涩味炸开,跟十年前姐姐血沫里的盐粒一个味!
“大人!右边抄过来了!”
赵二虎突然嘶吼,右侧差役正绕到尸身后面,刀尖直指靳寒川后心。
靳寒川猛地矮身,差役的刀劈在尸身肋骨上,“咔嚓”断成两截。
他借着尸身掩护反手一肘,正中对方咽喉,那差役低哼着栽倒,撞得冰面又裂一片。
“撤!去搬救兵!”
头前差役捂着流血的脚踝吼道。
剩下那个见状挥刀虚晃,转身就跑,冰碴被踩得“哗哗”作响,远远还传来骂声:
“等着!黑阁大队马上到,看你插翅难飞!”
靳寒川刚啐出带血的唾沫,骂了句“狗崽子”,耳朵就被冰面下“咕咚”一声闷响撞得发麻,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用头撞着冰。
他眼角扫过逃跑者的背影,又猛地盯住码头方向:
那里的火把光正一节节往上爬,把冰面照得忽明忽暗,脚步声混着铁器碰撞声,“哐当哐当”碾过来。
虽然离着还有半里地远,但已像铁链缠上了脚踝。
“大人!这血......这果子!”
—— 引自章节:第3章
他捂着被断刀划开的脚踝,另只手挥刀直劈靳寒川面门,刀刃上的冰碴“簌簌”掉在尸身上。
“私动官尸想翻旧案?今天就让你跟这些腌货作伴!”
靳寒川侧身避过刀锋,反手攥住对方手腕猛拧,“咔吧”一声骨裂响。
那差役“哎哟”一声单膝砸冰,刀“当啷”落地。
趁这空档,靳寒川抬脚猛踹旁边两个差役的膝盖。
两人“噗通”、“噗通”摔在冰上,哼哧哼哧喘:
“狗娘养的,腰都快要断了。”
另一个刚撑起半边身子,就被靳寒川踩着尸身借力,如狸猫般窜起。
“二虎!钻冰窟窿躲好!”
他跃上半空时回头吼。
赵二虎连滚带爬扑向之前撬开的冰窟窿,只露个脑袋在冰面外。
靳寒川足尖在冻硬的尸背上猛的一点,身形“咚”地落在两丈高的码头栈房顶,瓦片被踩得“咔嚓”地响。
“大人!腰牌!”
赵二虎在冰窟窿里探出半张脸,指着正爬起来的差役腰间,“‘阁’字!跟你捡的银戒一个模子刻的!”
靳寒川低头瞥去,那字刻得歪歪扭扭。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父亲旧案卷宗里的话突然撞进了脑子:“带‘阁’字者,官皮裹狼心”。
“上房抓去他!”
楼下差役吼着,两个已搬来梯子,就有差役踩着梯阶往上爬。
靳寒川猛踩脚下瓦片,碎瓦“哗啦啦”如飞镖般劈脸砸下,正打中当先爬梯人的鼻梁。
那人“嗷”地捂脸滚下梯子,撞翻了后面的人,两人叠在冰上疼得直骂娘。
他低头看向冰面,赵二虎正从冰窟窿里探出半张脸,见差役爬梯,突然把冰碴狠狠砸过去,“啪”地打在最上面那人的手背上。
那差役疼得“嗷”地松了梯子,整个人顺着梯架滑下来,“咚”地撞在下面两人背上,三人借着冰面惯性往前蹭出丈许远,疼得直骂。
“大人!左边梯子又有人爬了!”
几人爬起来扶稳梯子,嘴里仍念叨:
“按规矩牵上济世堂!抓不到人,就往那丫头身上泼脏水!”
靳寒川听见“济世堂”三字,反手摸出怀里的医典按紧,指节因旧伤抽痛泛白。
地堂刀法要诀在脑中炸开:专攻下盘,滚地避刀。
他猛地弓身,脚掌在房梁上一蹬,断刀“噌”地劈向爬得最高的差役手腕。
“啊!”
那差役的刀脱手坠冰,人跟着从梯子上翻落,正砸在刚扶稳梯子的两人肩上。三人抱着断梯在冰上滚作一团。
赵二虎在冰窟窿里看得直咧嘴,又抓起块冰碴砸向另架梯子:
“往哪看!爷爷在这呢!”
差役被分心,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挂在梯上晃悠。
—— 引自章节: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