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09 11:31:17
状态: 完结
字数: 11.4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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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京海旧城专干脏活的清洁工,也是地府阎王指定的清道夫。每逢中元节,我负责的老城旧楼就会被鬼魂挤爆,无论生前多么显赫,都得排队报道。灯管灭,烛火燃,满地纸钱都会化作奈何桥的引路砖,万千鬼魂在此过审,一念善抵十年苦。今年我刚把最后一批鬼魂送走,准备锁门,却被一只戴满玉扳指的手推开。“你就是这楼的负责人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9-09 11:31:17
【原文摘录】
满地纸钱都会化作奈何桥的引路砖,万千鬼魂在此过审,一念善抵十年苦。
今年我刚把最后一批鬼魂送走,准备锁门,却被一只戴满玉扳指的手推开。
“你就是这楼的负责人吧!我看上这块地了,随便开价,风水大师说今晚就得动工!”
看到楼里烛火未熄,知道还有鬼差未走,我只好赔笑婉拒。
“今晚不能动土,里面有贵客在办公。”
男人朝门缝里瞥了一眼,吐掉嘴里的槟榔渣,一叠图纸甩在我脸上。
“里面除了几根破香烛,鬼影都没一个,扯什么贵客办公,耽误了我年底开洗浴中心的吉时你担得起吗?”
身后阴风阵阵,看来是鬼差起了不悦,我忙把图纸推回去。
“今晚真不行,你们身上的怨气重,会冲撞到大人物,尤其是在这个阴气最盛的日子,互相体谅体谅。”
白有为把我拎起来,冷笑一声。
“在京海混的谁不知道我白有为就是的天,小丫头片子,我京海白阎王看上的地,天上的玉皇大帝来了也得让道!”
我一怔,只好看向旧楼大堂最里面的办公桌。
地府阎王收回审判笔,旧楼内温度骤降。
“既然也叫阎王,那就过来排队对对账吧。”
......
白有为身后的黄毛混混吹了声口哨,朝我走来。
他眼里闪着轻蔑,手指戳向我胸口。
“听见没?我们白爷看上这地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纹丝不动。
他的手指却在触碰到我前一寸诡异地停住了。
他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惊愕,差点摔倒在地。
白有为眉头紧锁,目光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引魂烛未灭,鬼差尚在,奈何桥未收,这是规矩。”
我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现在离开,屋里的大人可以当无事发生。”
白有为眼中闪过狠厉,他环视破旧大堂,嘴角扬起。
“规矩?在京海,我白有为说的话就是规矩!”
他大步跨入大堂,故意重重踏在地上那些由纸钱灰烬形成的“引路砖”上。
每一脚都是对亡魂的亵渎。
“什么破玩意儿,脏了老子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他身后的手下争先恐后冲进来,肆意踩踏满地纸钱,还一脚踢翻了角落里为游魂准备的米饭祭品,将引魂现场踩得一片狼藉。
我心沉到谷底,胸前的胎记灼热如火。
这旧楼是阴阳交汇的临时地府,活人阳气过盛,踏入一步就是对万千鬼魂和鬼差的大不敬。
而这些纸钱砖是鬼魂过桥的凭证,一旦污损,他们就已经沾上因果。
但阎王已经发话,等渡完那排队的几个冤魂后,就该轮到白有为了。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的语气里满是贪婪,那双眼睛在桌面上扫来扫去。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摩挲。
“喂丫头,这楠木都玉化了,不车成珠子实属有点浪费。”
“看在这张楠木桌的份上,我可以多给你两个小时把现场的垃圾收拾干净。”
白有为口中的垃圾,是含恨死去的冤魂留在世间的“怨”。
寻常人触碰到会被冤魂缠身,只能由八字纯阴的我清扫。
再统一由阎王爷记账清算,以还冤魂一个公道。
我胸口的胎记开始发烫。
地府阎王眯眼看着白有为,手上判官笔依旧哗啦啦写着。
这个蠢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旧楼今天拆不了,办公桌更不能动,那是阎王爷的判官桌!”
我立刻上前阻拦,语气严厉。
白有为身边的风水先生阴恻恻地笑了。
“什么阎王爷判官桌,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爷是在给你机会。放心,这破楼和楠木桌,该给的钱不会少给你的。”
说着,他将支票和比递给我,让我想要多少钱,在支票上随便填。
但在京海混的都知道,这根本就是空头支票。
写得多不作数,写得少会被白有为以各种理由拖着不认账。
我看出这风水先生有点门道,但道行不深。
会点皮毛就敢来这里闹事,真是活腻了。
白有为不耐烦地挥手。
“跟她废什么话?给我扒了她这身衣服,我看她还怎么胡编乱造!”
两个黄毛混混立刻上前。
我虽有自保之力,但不能对阳寿未尽的凡人动手,这是清道夫的铁律。
地府阎王更不能直接干涉凡人。
规矩就是规矩,我动不了他们,阎王爷也只是把手上的动作加快。
胸口的胎记越来越烫,那是最后的警告。
我身上的清洁工制服瞬间被他们撕扯开,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一件灰色布衣,布衣上是用朱砂线绣的细密符文。
“哟,看不出来小丫头发育的这么好,破烂乞丐内衬都能撑得起来。”
黄毛混混嘲笑着,眼神在我身上游走,伸手就要去扯那件布衣。
“这是护身法衣,动了它,你们会沾上洗不掉的阴气!”
我冷声警告。
他们却当成耳旁风,几下就将我的法衣撕成了碎片。
我胸口形似火焰的红色胎记暴露出来。
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玩意儿?看着跟皮肤病似的,真恶心!”
一个混混顿时没了兴趣,嫌恶地后退一步。
风水先生扶了扶金丝眼镜,恶意揣测道:
“白爷,我听说有些女人为了练什么邪术,会用自己的身体养小鬼,搞得不人不鬼的。我看她这胎记,邪性的很。”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胸口,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我的拳头握紧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白有为额头汗珠滚落,最壮的几个手下憋得脸色发紫,那桌子还是纹丝不动。
他恼羞成怒,一脚踹翻身边的手下。
“废物!一群饭桶!”
他回头看向水沟里的我,眼中怒火翻腾。
“少他妈在这里妖言惑众!抬不走,老子就地给它砸了!”
白有为抄起手下的大铁锤,直奔判官桌。
“住手!砸不得啊!”
旧楼老保安王叔不知何时赶到,他气喘吁吁地挡在白有为面前。
“白老板,您行行好,这楼和这办公桌真动不得啊!”
王叔的声音带着颤抖,但态度坚决。
“小默她说的都是真的,这楼里的大人物......”
他的余光瞥见办公桌后那尊模糊身影,瞬间变了脸色。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敬畏。
白有为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王叔。
“老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再多管闲事,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叔,快走!”我冲他喊道,“这里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王叔顾不上小老头投来的目光,固执地张开双臂,整个身体护在那张桌子前。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但语气无比坚定。
“我在这楼里守了三十年,知道这里的规矩!”
“今天是中元节,马上鬼门大开,你们挑了个最不该动工的日子强闯旧楼就已经犯了大忌讳,要是敢砸这桌子,就是捅破天的大祸!”
“三十年了,尤其是每年的今天,我见过太多不信邪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
王叔的声音越来越大,“白老板,听我一句劝,今天万万不可动工啊!”
白有为彻底失去耐心。
他朝金丝眼镜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几个手下围了上去。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拳头雨点般落在王叔身上。
老人瘦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暴力,很快就倒在地上。
每一拳都让我的心跟着疼,我拼命想爬出水沟,却被两个混混死死按住。
但即使被打得口鼻流血,王叔还是死死抱住一个混混的腿,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我喊道:
“小默......别管我......快......快请大人物息怒啊......”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叔,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这个善良的老人为了维护规矩,宁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
而这群畜生,连一个七十岁的老人都不放过。
我从污水沟里爬起来,两个黄毛混混发现已经压不住我。
“你们不仅玷污了奈何桥,熄灭了引魂烛,现在还打了为地府守门的善人。”
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哐!”
巨响响彻大堂,铁锤狠狠砸在金丝楠木判官桌的桌面上。
然而那坚硬的铁锤砸在桌面上,像砸进了一团棉花,悄无声息,力道被完全吸收。
更诡异的是,铁锤的锤头竟然开始融化!
滚烫的铁水顺着光滑的桌面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阵白烟。
白有为握着光秃秃的锤柄,整个人僵住了。
他身后的手下们鸦雀无声,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惊恐。
白有为看着依旧淡定的小老头,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但他骨子里的凶悍让他不愿认输。
他扔掉锤柄,掏出对讲机,声音尖锐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叫挖机来!老子今天就要把这破楼给我推平!”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应答声:“收到,白爷!马上到!”
很快,一辆辆重型挖掘机开了过来。
履带碾过地面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整栋楼都在微微震动。
白有为指着旧楼大门,对司机大吼。
“给我砸!从大门开始,给我一寸寸砸烂!”
挖掘机司机应了一声,操纵机械臂高高扬起。
就在钢铁挖斗即将触碰到大门的一刹那,整辆挖掘机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引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熄火。
司机在驾驶室里疯狂地转动钥匙,按下启动键,但机器死得透透的。
“什么情况?”司机拍打着仪表盘,声音里带着慌乱。
白有为不耐烦地转身,想要再叫更多的挖掘机。
“废物!一台不行就十台!”
然后一切都为时已晚。
大堂内,那张判官桌上,原本熄灭的引魂烛无火自燃。
幽幽的烛火映照出一行朱砂小字,缓缓浮现在桌面之上。
审判台上的贡果已经消失,一本古老的竹编不知何时立在桌子中央。
竹编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无风自动。
页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下都让人心跳加速。
卷轴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完全展开。
在手下们眼中,那是一片空白的破纸。
但在砸过审判桌的白有为眼里。
那竹编上写着“白有为”三个血红大字,后面密密麻麻列着罪证!
每一笔血债,每一条人命,每一个被他害死的家庭。
2003年强拆致死三人。
2005年开设地下赌场逼死赌徒七人。
2008年......
罪状一条条浮现,像是用鲜血写成的判决书。
白有为的腿开始发软,额头冷汗直冒。
子时已到,那扇破旧的木门一声向两侧无风自开。
阴风从门外倒灌而入,卷起满地纸灰。
两个身高近丈的巨大身影立于门外。
一个牛头人身,手持钢叉。
一个马面獠牙,紧握勾魂索。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