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甚尔尔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9-01 04:36:59
状态: 完结
字数: 3.3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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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结婚五周年,那位被所有人羡慕的“完美丈夫”,送给她的周年礼物——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09-01 04:36:59
【原文摘录】
封聿对上她蓄满泪水的眼眸,喉结轻轻滚动:“因为诗予很干净,干净得让我想起以前的你。”
江稚鱼猛地一颤,像是被人迎面捅穿了心脏,连嘴唇都变成灰败的纸灰。
“原来,你一直在意当年的事......”
她和封聿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像两株共生树,年轮里刻满彼此成长的印记。
为了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他几乎通宵达旦地学习。
她随口说了一句喜欢男人做饭的样子,他就每天去高档餐厅和厨师学习。
她喜欢流星,他就用自己攒下的所有压岁钱,给她买下一颗小行星的命名权。
最最纯爱的那年,他将她的名字纹在心口,说爱她一辈子。
变故发生在封聿二十四岁那年。
封家投资失败,绝望的封父跳楼自杀。
封母收到消息,浑浑噩噩下一脚踩空,也住进了医院。
封聿更是被催债的人打进医院,生命危在旦夕!
江稚鱼将江家祖产、珠宝、连同她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悉数典当,依旧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她收到封聿死对头霍云舟邀请她去酒店的信息。
她去了。
七十二小时后,她从酒店出来,手腕的勒痕深可见骨,掩在破裂衣裳下的身体血迹斑斑。
但好消息有了霍云舟资金投入,封家起死回生。
得知真相那夜,这个曾生命垂危都没吭声的男人,第一次像孩子般蜷缩着崩溃。
【稚稚,此生我绝不负你,也不会嫌弃你。】
她真的信了,可后来——
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只余浅浅一碰。
他夜夜抱着她,可身与身之间的距离,空出有一个枕头那么宽。
甚至有几次看到她换上性感睡衣,他手指微僵,借口有公事,躲去了书房。
她以为他还是过不去心理那一关,虽然心里难受,却依旧选择了默默忍受。
她想着也许再等等,他就会好。
可等了足足五年,却等来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
封聿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轻柔,像极了像多年前哄她喝药时的语调。
“只是骗骗诗予的权宜之计,冷静期结束立刻撤销!稚稚,你向来最懂事,不要让我难做。”
江稚鱼含在眼眶的泪骤然而落,滴在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印。
她用力抽出手,颤抖着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不用了,我同意离婚。”
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铃声,将她的声音淹没。
封聿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起电话,同时猛地抽走她指尖的离婚协议书。
“知道了,小祖宗,我现在就过去。协议书已经签过了,你怎么还不相信?那等会我亲自拿给你看。”
江稚鱼看着虎口处被纸张划出的血痕,惨笑一声,瘫坐在沙发上。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结果没想到,刚踏进贵宾室,就撞见封聿和季诗予并肩坐在丝绒沙发上。
等看清季诗予面容的瞬间,心脏如同被人狠狠掼在粗粝的砂石地上,反复碾磨,硌得她连呼吸都裂开尖锐的棱角。
封聿说得没错,季诗予确实像她。
不是现在的她,而是那个没有为封聿付出一切,纯洁无瑕的二十岁的她。
“封先生,再和您确认一遍,您要将名下封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无偿赠予季小姐,是吗?如果无误,请签字。”
理财师的声音拉回思绪。
江稚鱼下意识又朝封聿看去。
他接过钢笔,龙飞凤舞地落下自己的名字:“确认。”
季诗予颊边浮起淡绯,指尖揪紧他西装袖口细微摇晃:“封先生,这样会不会不太适合?”
封聿轻点她的鼻尖,冷冽的眉眼融成春水:“小祖宗,我说过了,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何况一点小小的股份。”
江稚鱼嘴唇勾起涩笑,胸腔里像被灌满了湿水泥,堵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也找封聿要过股份。
那是婚后第二年,她因为他的疏离,内心充满不安,迫切的想要感受到封聿的爱,想要他证明!
所以提出让他赠送他最重视股份。
可那时的封聿眉心拧出深川,一脸为难。
【稚稚,赠送股份会让我丧失绝对控制权,我可以给你别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选择了妥协。
可现在......季诗予连口都没有开,他却主动赠送。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付出,而是觉得她不值得付出。
二十余年的感情,倾尽一切的付出,在此刻......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抬眸间,季诗予发现了她,小小地惊呼一声:“江小姐。”
封聿眉梢轻挑,也望过来,语气冷淡:“你来办事?”
江稚鱼不愿多说,敷衍地点了下头,便打算离开,没想到却被季诗予叫住。
季诗予挽着封聿的胳膊,笑容娇俏:“阿聿,我们邀请江小姐一起吃饭好不好?刚好我想和她多聊聊。”
江稚鱼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冷意,回怼道:“季小姐想聊什么?聊怎么勾搭一个有妇之夫,然后成功上位吗?如果是这样,那很抱歉,我和你没什么好聊。”
季诗予脸色一变,轻咬红唇,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阿聿,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封聿的墨眸敷上一层冷寒:“江稚鱼!”
江稚鱼倔强地望向他。
四目相对,封聿滞了一瞬,烦躁地按了按眉心:“行了,诗予又没有别的意思,你和我们一起去餐厅。”
他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人塞进车内。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江稚鱼瞳孔骤缩,急退时,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失控地朝那列喷吐火焰的龙首扑去!
灼浪瞬间吞噬手臂,皮肉爆出焦糊的脆响。
剧痛像烧红的铁钉凿进骨髓,她弓起身子剧烈颤抖,冷汗如瀑布般浸透后背。
而一旁,将江稚鱼撞开的封聿将季诗予整个圈进怀里,低头急切检查她的状况。
确认她没有受伤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
等看到坐在地上,双手和双臂被烤得焦烂的江稚鱼,脸色骤变。
“稚稚,抱歉,我......我刚刚太急,不是故意的。”
江稚鱼的手很疼,但再剧烈的疼痛,也抵不过胸口的撕裂。
她想起那一年,因为救小猫,她从树上摔了下来。
风声在耳边呼啦啦地响,她因为害怕惊惧地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看到封聿被她压在身下,俊脸苍白。
【傻稚稚,没有我,你可怎么办?不过别担心,我会牢牢地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一点伤。】
那个曾发誓要将她护在心坎上的人,此刻却为了别的女人,将她推至险境。
封聿打横抱起江稚鱼,打算将她送去医院。
季诗予却突然捂着肚子,指尖紧攥着封聿的袖子:“阿聿,我肚子突然好疼。”
封聿仅迟疑了一秒,便将江稚鱼放下,抱起季诗予。
“稚稚,我先送诗予去医院,然后让助理来照顾你。”
如果刚才心尖只是撕痛的话,那此刻便是如巨斧生劈的剧痛。
江稚鱼望着封聿大步离开的背影,眼前一黑,缓缓地瘫软在地上。
晕过去前,她感到一滴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凉得刺骨。
......
江稚鱼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手上的烫伤还没处理,密密麻麻的燎泡,疼得连呼吸都颤抖。
封聿站在窗边打电话,像是有所感应,微微侧眸望过来,脸色沉冷如冰。
“稚稚,我已经说过,最多一个月,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还要闹?”
江稚鱼心头一沉:“什么意思?”
封聿手臂猛地挥出,厚重的资料夹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江稚鱼身上:“你让人去诗予学校散播谣言,说她被老男人包养!稚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她!”
被甩过来的文件四散开来,最锋利的文件夹边角砸在燎泡上,疼得江稚鱼脸上变了色。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散落的纸张,皱眉反驳:“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封聿唇角抿成锐利的直线,字字扎心。
“除了你,还有谁会针对她?”
“稚稚,当年你也被人传过谣言,果照满天发,那时候你有多崩溃,还记得吗?你也淋过雨,知道那种滋味!为什么要撕掉别人的伞?!”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江稚鱼疼得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对上撞进他毫无温度的眸子,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浑身血液几近凝固。
“封......聿,你明明承诺过我......这辈子都不会伤害我......你骗我!”
封聿的指节在她泪珠砸落的瞬间微微一颤,力道轻了几分,最终语气依旧绝决。
“那是以前。”
以前......
好一个以前......
江稚鱼含在眼眶的泪终于承受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手背上,灼得心尖一片冰冷。
她曾天真得以为自己是个守花人,只要坚持浇水,坚持除虫,就会收获那片曾经明媚灿烂的花海。
可原来,早在很久之前......那片花海的根就烂了。
花不会再开,那个曾经爱她入骨的少年也不会再回来。
殷红的血液一点点流进袋子里,寒意从指尖开始蔓延。
江稚鱼的意识渐渐模糊,涣散目光里,映出封聿抱着血袋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走得那样急,仿佛身后什么都没有,自始至终,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她。
再醒来,已是一天过后。
手上的伤已经做了处理,被抽过血的针眼也已经包扎。
但病房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封聿根本没来管过她。
江稚鱼眼底划过讽笑,强撑着起身扶墙去护士站拿药。
路过一间病房时,无意间瞥见了刺目至极的一幕——
封聿轻吻季诗予受伤的左腕,眉眼被心疼盈满。
“小祖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答应我,以后不许这么伤害自己,不然我一定罚你。”
季诗予像小鹿般澄澈的眸子轻轻眨动,娇憨道:“怎么罚?”
封聿低笑一声,倾身吻住她的唇。
“罚你叫我一百句老公。”
江稚鱼望着他眼底漾开的温柔,唇角忍不住勾起,可断了线的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模糊了视线。
和封聿初禁果那一年,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表情看过她。
【稚稚,乖,叫老公。】
她曾经以为那是她的专属情话,现在才明白,那也许是他的大量批发。
她没再听下去,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离开。
......
一周后,江稚鱼出院。
一周后江稚鱼出院,当天便着手整理别墅里的东西。
在一起二十年,封聿送她的东西几乎堆满整个储物间——亲手雕的木偶、满是她的画集、亲自编的手链、九千九百九十九封情书......
江稚鱼抱着泛黄的情书,嘴角勾起涩笑,随即干脆利落地扔进火里,任由火焰吞噬。
“稚稚,你烧了什么?”
江稚鱼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一些垃圾。”
封聿皱眉看着未烧尽的纸张,觉得有些眼熟。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