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24 15:21:05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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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在孤儿院的禁闭室里醒来,后脑剧痛,铁门外是七具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老护工王妈撞开门时,我正趴在血泊中抽搐。警方到达现场,认定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毕竟,我是第一个在铁门外就被凶手砸晕的倒霉蛋。面对警方的盘问,我摸着后脑勺结痂的伤口笑了。“你们看,我才是第一个‘死者’啊!”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08-24 15:21:05
【原文摘录】
面对警方的盘问,我摸着后脑勺结痂的伤口笑了。
“你们看,我才是第一个‘死者’啊!”
1
狭小的禁闭室内,浓重的铁锈味和腥气死死地糊住了我的口鼻。
我的脸颊贴着粗糙冰冷,却不怎么平整的水泥地。
身体像是散了架,后脑勺的位置,火辣辣地疼。
我尝试着把指尖动了动,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铁门外。
“呕——”
借着头顶的那一簇白光,我好像看到了地狱。
门外是孤儿院那条常年散发霉味的走廊。
走廊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屠宰场。
“把门撞开!”
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我听见有人撞门的声音。
“我来!”
是老护工王妈的声音。
随着她一下下地撞击着铁门,那生锈的铁门摇摇欲坠,终究还是不堪重负。
“咔嚓——”
生锈的门被撞开,警察陆续登场,开始搜寻生还人员。
“这……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救命啊——杀人啦——都——死了!”
尖叫声在走廊上回荡,撞击在斑驳的墙壁上,激荡着恐怖的回音。
孤儿院午夜的死寂,就这样被打破。
“兰丫头!是兰丫头!她还活着!”
护工王妈沙哑着嗓子,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我!
带队的警官很快带着人冲了过来。
“头部遭受重击,伤口不规则,有撕裂伤,颅骨无骨折迹象,出血量适中……”
“多处软组织挫伤……无明显致命外伤……”
“快!清理伤口!加压包扎!注意血压心率!”
……
救护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引擎的嘶吼声让我昏昏沉沉,不敢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白炽灯惨白刺眼,光线的晃动终于停止。
颠簸终于停止了,我被推入了一个满是消毒水的房间。
“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响起,我终于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再次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名叫陈队的男人。
后脑勺的钝痛还在顽固地盘踞着。
陈队坐在我病床边的椅子上。
他的眉眼锐利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
“醒了?”
他的声音不高,刻意放缓,但是盯着我的眼神中满是警惕和审视。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我缓慢地抬起眼皮,眼神迷茫,努力地张嘴问他。
“好疼.......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的语气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这里是仁慈医院!”
陈队的身体朝着我微微倾斜,“昨晚,在慈心孤儿院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凶杀案。”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断断续续地痛苦回忆着,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后脑包裹着纱布的伤口。
那里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痛苦地拧。
“然后头后面好痛好重像被砖头砸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鼻腔中甚至还能闻到案发现场的血腥味。
“护工刘金花说,她听到你的尖叫,跑过去发现禁闭室门开着,你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后脑有伤。”
陈队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了些,那股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
“她说,你当时向她求救,说有人从后面打晕了你?”
我用力点头,泪水涟涟,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的!有人从后面打了我!很重!很突然!好黑!”
“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头上一阵剧痛,然后就倒下了。”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本能地抓着陈队的衣角。
“刘妈她看到了吗?她有没有看到是谁?!”
“她没有。”
陈队缓缓摇头,目光却像焊死在我脸上。
“她冲过去时,只看到你,还有门外的尸体,一片混乱。”
“经过我们的现场勘探,孤儿院大门从内反锁,所有出入口无暴力破坏痕迹。”
“那是一个内部发生的惨剧,一个封闭的密室。”
从陈队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这个案件的棘手。
他说自己从业多年,从没见到过这么惨烈的现场。
“封闭的密室?”
我眼神里的惊恐更深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那凶手呢?他是谁?他还在里面吗?!”
我的手无措地开始在被子上胡乱绞着。
“难道真的是小雅她回来了?”
“小雅!小雅!一定是她!她死不瞑目,肯定是她回来报仇了!”
巨大的恐惧让我几乎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耸动。
“沈念!”陈队的声音陡然冷硬,“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心怀鬼胎的人!”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我苍白的脸上反复逡巡。
“根据刘金花的证词,以及你后脑的伤势,警方目前倾向于认为,你是这起惨案的第一位受害者。你在凶手行凶之前,就被袭击昏迷了。所以,你才侥幸活了下来。”
侥幸?活了下来?
冰冷的嘲讽在心底无声蔓延。
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劫后余生的惊恐。
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鬓角。
他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接下来,请你配合我的调查,回忆案发现场发生的一切。”
照片中,是猩红一片的案发现场的惨状,用尸山血海来形容。
胖厨娘王姨,像座坍塌的肉山,堵在通往厨房的过道上。
她油腻的围裙被血浸透,黏在鼓胀的肚皮上。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颈骨断裂,刺破皮肤,白森森地支棱着。
而他手上……还死死攥着半截断掉的拖把杆,断口尖锐如剑。
楼梯拐角,穿着洗得发白旧裙子的音乐老师林静,软软地瘫在积灰的窗台下。
她纤细的脖颈上,缠着几圈钢琴内部拆下来的小提琴琴弦,深深勒进皮肉里。
勒痕边缘翻着惨白的皮肉。
那双她曾经用来弹奏乐章的手指,指甲劈裂。
林老师光秃秃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面,留下几道带血的划痕。
再往前,门卫赵瘸子俯趴在值班室门口。
他的手倒是完整,捏着一把老旧的自制火药枪,枪管仿佛还冒着淡淡青烟的。
而他自己的后心位置,一个焦黑的弹孔歪外是猩红的血迹。
值班室的小窗玻璃碎了一地,账本散乱一地,几张皱巴巴的大额钞票散落在血泊里。
走廊尽头,通往院长办公室的厚重木门虚掩着。
门缝底下,蜿蜒流出一道黏稠的血流。
还有……
当时离我最近,就在禁闭室门槛外的,是护工孙姐。
她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让它散乱如草。
精心保养的脸上布满惊恐的抓痕。
一根用来疏通下水道的粗长铁钩,从她柔软的腹部直接贯穿而出。
带出一大堆的血肉和破碎的脏器组织。
钩尖深深扎进对面斑驳脱落的墙皮里,将她整个人像只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孙姐牢牢趴在了墙上,鲜血顺着她下垂的双腿,滴滴答答砸在地面,汇成一小摊。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仿佛还残留着死前一刻看到的恐怖景象。
如修罗场一样的景象,在我的叙述下,缓慢地被陈队拼凑起来。
“咔嚓——”
静谧无比的病房突然闯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我被吓了一跳,撑着手肘就要往后靠。
“没事,别害怕,他是医生!”
陈队手扶上我的胳膊安慰我,“他是来给你做检查的。”
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表情淡漠如铁。
“沈念,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得厉害吗?”
顾法医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询问一个普通的感冒患者。
他走到床边,目光却越过我的脸,直接落在我后脑包裹的纱布上。
像……在审视一件证物。
“有点疼,还有点晕……”
我虚弱地回答,手下意识地摸在头皮上。
“嗯,脑震荡的症状会持续一段时间。”
顾法医点点头,翻动手里的报告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来是跟你确认几个关于你伤势的问题,这对我们还原昨晚的情况很重要。”
“好……好的,医生。”我怯怯地应道。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瑟缩了一下,仿佛又被那剧痛击中,眼神里充满了后怕。
“嗯。”
顾法医再次点头,记录着。
他放下笔,忽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
他的手指修长,戴着橡胶手套特有的滑腻感。
动作轻柔却极其精准,按在了我后脑伤口偏下一点的位置!
那是我后脑勺撕裂伤的核心区域!
一股如同电流窜过的剧痛猛地袭来!
我浑身一颤,几乎控制不住要弹起来!
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哼,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这里疼?”
顾法医的语气平静,紧紧盯着我瞬间扭曲的表情和生理性的反应。
“疼……好疼!”
我吸着冷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真实的痛楚。
他的手指没有离开,反而在那个位置不轻不重地摩挲了几下。
那感觉,像是冰冷的刀片在刮擦着,折磨着我的神经末梢!
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喉间的呻吟。
一通折腾,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伤口形态不规则,边缘有明确的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带,”
顾法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陈述。
“受力点集中,冲击力方向……非常明确。”
他收回手,摘掉手套,目光重新落回报告上。
终于结束了!
“好了,你休息吧,注意伤口别沾水。”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病房门关上,隔绝了他最后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瞥。
我瘫软在病床上,后脑的伤口突突地跳着,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冷汗浸透了后背。
陈队随即离开,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但是七天后,我出院当天。
我刚从医院门口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陈队。
他当面向我出示证件,将我带回了警局的审讯室。
“沈念,我们是申城警局的警员,现在以嫌疑人的身份正式逮捕你……”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泼洒下来。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面巨大漆黑的单向玻璃墙。
角落里的监控像一只沉默的、窥视一切的眼睛。
陈队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那双眼睛,较之那天在病房更加严肃。
他旁边坐着记录员,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在安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顾法医也在。
他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面前摊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带着沉重的压力。
“沈念——”
陈队终于开口,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