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21 07: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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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生来便是姐姐的影子。她是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女,是内定的太子妃。而我,是她藏在暗处、为她试毒挡灾的替身。大婚前夕,太子意外坠马,断了双腿,成了废人。当夜,姐姐便悬梁自尽。我爹娘为了保住家族荣光,给我灌下哑药。将我塞进了去往东宫的轿子。让我嫁给那个据说已性情大变、阴鸷可怖的废太子。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8-21 07:04:55
【原文摘录】
我爹娘为了保住家族荣光,给我灌下哑药。
将我塞进了去往东宫的轿子。
让我嫁给那个据说已性情大变、阴鸷可怖的废太子。
……
我叫阿九,沈家第九个女儿,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替长姐沈惊华试毒,试药,试一切可能伤到她的东西。
她是沈家的荣耀,是未来的太子妃,而我,是她光芒下不见天日的影子。
太子萧寻坠马那日,离他们的大婚只剩三天。
消息传回府里,天塌了一半。
废太子,一个双腿尽断的废人,如何配得上我那光芒万丈的姐姐?
当夜,姐姐一袭红嫁衣,悬梁自尽。
爹娘抱着姐姐冰冷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轮到我时,只剩下一碗漆黑的哑药,和一顶去往东宫的小轿。
“阿九,家族的荣耀,不能断送在你姐姐这里。你替她嫁了,往后沈家,亏待不了你的弟妹。”
我被灌下药,喉咙烧得滚烫,一个字也说不出,被两个壮硕的婆子塞进了轿子里。
东宫死气沉沉,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探不到。
我被两个太监拖进寝殿,扔在冰冷的地上。
殿内只燃着一盏昏暗的烛火,角落里,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玄色的衣袍融进黑暗里,只露出一张过分苍白的脸。
他就是萧寻,曾经名动京城,鲜衣怒马的太子殿下。
如今,只是个双腿尽断,被人遗忘的废人。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眼神阴冷,刮在我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惊华呢?”他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破裂的古钟。
我跪在地上,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里的嘲弄更深了。
“死了?也好。”
他手一扬,那白玉酒杯便冲着我飞了过来,砸在我额角,碎裂开来。
温热的血顺着额头淌下,糊住了我的眼睛。
“沈家倒是会找替代品,一个哑巴,倒也省心。”
“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踉跄着爬起来,退出了这间比冰窖还冷的寝殿。
东宫说是宫,其实就是一座冷宫。
除了萧寻,就只剩一个老太监福伯,和几个洒扫的宫女。
她们看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被安排在离主殿最远的一间偏房,破旧潮湿,屋顶还漏着雨。
每日的吃食,是馊了的冷饭,和一碗能照见人影的清汤。
我饿得头晕眼花,却不敢声张。
在这里,我比最低贱的奴婢还不如。
我开始在夜深人静时,去厨房的泔水桶里翻找。
运气好的时候,能找到半个还未完全变质的馒头。
我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他也告诉我,殿下之所以性情大变,是因为坠马后,太医曾断言他此生都无法再站起来。对他那样一个曾经叱咤风云、骄傲无比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殿下心里苦,您多担待。”福伯说这话时,眼眶是红的。
我点点头,将那份苦涩的过往,默默记在了心里。
这日,我正在清扫庭院里的落叶,萧寻的轮椅停在了不远处。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审视,探究,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低下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你倒是手脚麻利。”他冷不丁地开口。
我停下动作,冲他福了福身。
“福伯说你每日都食不果腹,却不见你来求我。”
我依旧沉默。
求他?求他什么?求他垂怜,还是求他施舍?
我阿九烂命一条,却还有几分骨气。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轮椅转向,回了殿内。
那晚,我的饭食里,多了一块肉。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东宫的份例被克扣得厉害,即便福伯想方设法,也难以为继。
入冬后,连烧的炭火都成了奢侈品。
萧寻的腿一到阴雨天便会钻心地疼,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的脾气越发暴躁,殿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个遍。
宫女们吓得不敢靠近,只有我,每日雷打不动地进去收拾。
他会用最恶毒的话骂我,用手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砸我。
我从不躲,也从不吭声,默默收拾好一切,再退出去。
这日夜里,暴雪突至,寒风卷着雪粒子,刮得窗户呜呜作响。
我缩在被子里,听着主殿方向传来的、被风雪撕扯得破碎的闷哼声。
那声音,初时还极力压抑,如同困兽的低吼。渐渐地,压抑不住了,变成了夹杂着器物碎裂声的咆哮。
守夜的宫女们早就吓得躲回了房间,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殿下又犯病了,太吓人了。”
“谁敢这时候凑上去,不是找死吗?”
“可怜见的,从前那么俊朗的一个人,现在……啧啧。”
她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飘进我的耳朵。
我心里挣扎了许久。福伯说过,殿下的腿最怕阴寒,若再不好好保暖,经脉彻底坏死,就真的再无站起来的可能了。
我披上外衣,端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推开了他的殿门。
他蜷在轮椅里,额上布满冷汗,脸色白得吓人。
“滚!”他看到我,眼底赤红,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我没理他,将炭盆放在他脚边,又取了厚实的毯子,盖在他那双早已没有知觉的腿上。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力道之大,将我掀翻在地。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固执地将毯子重新给他盖好。
—— 引自章节:第二章
还是因为,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善意,被触动了。
他抓着我的手,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一支淬了毒的箭,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后心。
我来不及多想,猛地将他推开,用自己的后背,迎上了那支利箭。
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栽倒在他怀里。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他脸上那惊骇欲绝的神情。
我没死。
是福伯寻了太医院的旧人,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箭上的毒,是我从前在沈家替姐姐试过的,虽霸道,却不致命,只会让人浑身麻痹,受尽折磨。
我醒来时,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萧寻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他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但那股阴鸷之气,却淡了许多。
见我醒来,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福伯端了药进来,他接过,亲自喂我。
药很苦,我皱着眉,他便从怀里掏出一颗蜜饯,塞进我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苦涩。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温柔。
我的伤在后背,自己无法换药。
福伯本想找个稳妥的宫女来帮忙,却被萧寻拦下了。
每日,他都会亲自用温水帮我擦拭伤口,再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敷上药膏。
他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动作甚至有些粗鲁。有时会不小心扯到我的伤处,惹得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每当这时,他都会立刻停下动作,身体僵硬,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变的紧张。
“弄疼你了?”
我总是摇摇头。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药草气息,划过我的肌肤,却像一簇火苗,让我整个后背都跟着发起烫来。那是一种比伤口疼痛更让我无措的感觉。
我不敢动,只能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更加安心。
他开始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待在我的房间里,批阅那些福伯偷偷送进来的密信。
而我,就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敛去了平日的阴鸷,多了一丝沉静。
东宫的日子,似乎好过了些。
没人再敢克扣我们的份例,炭火和吃食都充足了。
萧寻不再砸东西,也不再骂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看书,或看着我发呆。
他开始教我认字,写字。
我的手被冻伤过,握笔的姿势很难看,他便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教。
他的掌心很暖,暖得我有些贪恋。
这日,他将我叫到书房,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枚刻着“玄鸟”的铁牌。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