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13 12:37:58
状态: 完结
字数: 6.3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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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深城最盛大的婚礼出现了一个污点。教堂外一个半张脸是烧烂的肉,半张脸是交错的刀疤的残疾疯乞丐。伸出仅剩l两根扭曲手指的左手,只想最后摸一下新郎傅承砚的西装。他厌恶地侧身躲开。“给这个乞丐一点钱,别犯了晦气。“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8-13 12:37:58
【原文摘录】
“给这个乞丐一点钱,别犯了晦气。“
“疯子。”他身边的助理低声咒骂,将一沓钞票砸在我脸上。
疯乞丐没理会,只是死死盯着他。
直到新娘慕安安挽住他的胳膊,转身走向神坛,才用被剪掉半截的舌头,从喉咙挤出一个破碎的字音——
“砚......”
傅承砚的脊背猛地一僵。
他似乎想回头,可慕安安在他耳边娇嗔一句,他便再也没有回头。
漫天花瓣中,肮脏的泪水划过沟壑纵横的脸。
当晚,乞丐抱着那沓沾满脸上污泥的钱,跳进了江里。
我死后,这个世界,才开始爱我。
......
江水灌入我的口鼻。肺部传来灼痛,意识在黑暗中下沉,回到了几个月前的订婚宴。
水晶灯下,我抱着傅承砚送我的大提琴,准备为他演奏《承砚》。
不远处的傅承砚察觉到我的目光,对我安抚一笑。
我抱着琴走向舞台,路过香槟塔时,慕安安拉住了我的手腕。
“姐姐,你真好看。”她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准备抽回手时,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
“姐姐,你说,如果傅大哥看到我受伤,会心疼吗?”
没等我反应,她猛地拽着我的手,狠狠撞向身侧的香槟塔。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一切。香槟混合着玻璃碎片倾泻而下。
慕安安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她的白色礼服裙迅速被血染红。
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还保持着被她拽着向前的姿势。
“安安!”傅承砚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带着惊惶。
他推开人群,冲到慕安安身边,将她半扶起来:“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慕安安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脸色惨白,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臂,颤抖着指向我,一个劲地掉眼泪。
傅承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怀疑。
“慕念,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平静。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
“我没有推她。”我的声音干涩。
傅承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慕安安,又看看毫发无伤的我。
这时,父母也赶来了。
“安安!我的安安!”母亲苏婉发出一声尖叫,扑了过去。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跪在慕安安身边,泪如雨下。
“快叫救护车!”父亲慕振国脸色铁青地对助理大吼。
苏婉颤抖着手,不敢碰慕安安的伤口,最后,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是你!是不是你!”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我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后来,我被傅承砚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站在纯白的病房里。
“念念,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你在这里冷静一下,我会查清楚,等真相大白,就来接你回家。”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傅承砚,如果我说,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你信吗?”
他沉默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
那扇厚重的铁门,“咔哒”一声,在我面前关上。
我在精神病院的第五天,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傅承砚,是慕安安。
她穿着名牌裙子,妆容精致,和我一身脏污的病号服,形成鲜明对比。
慕安安走到我面前,笑意盈盈。
“姐姐,我来看你了。”
她弯下腰,声音很轻,却像蛇一样黏腻。
“订婚宴好玩吗?”
我看着她,不说话。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残忍的快意。
“我承认,香槟塔是我自己撞的,血也是假的。”
“你猜,傅大哥为什么不信你?”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
“因为一个救过他母亲的恩人,一个推人下水的凶手,他当然选我。”
我依旧沉默,眼里的温度一寸寸冷下去。
我的反应让她觉得无趣,她站直身体,收敛了笑。
“姐姐,我最讨厌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把老虎钳。
“傅承砚最爱你弹琴的这双手。”
她蹲下,死死捏住我的手腕。
“没了它,你还剩什么?”
我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挣扎。
“慕安安,你敢!”
她笑了,笑得癫狂。
“你看,你终于怕了。”
咔嚓。
剧痛从小指传来,骨头碎了。
我发出一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病房。
她没有停。
咔嚓。
无名指。
咔嚓。
中指。
我的右手,成了一滩烂肉。
血顺着指缝淌下,染红了纯白的地板。
慕安安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是病态的满足。
她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
刺鼻的气味扑来。
是硫酸。
“这样,你就和我一样,是个残废了。”
她笑着,将液体尽数泼向我的脸。
灼烧的剧痛吞噬了我。
我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听见她轻快地说。
“姐姐,晚安。”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半张脸已经没了知觉。
护士每天来换药,眼神里是麻木的怜悯。
我试图求救,低声在护士边上呢喃:“她害我。救救我"
可她们只是拿走床单,换上新的,当什么也没听见。
一天,一个护工端着滚烫的汤进来。
她面无表情:“有人不想让你再说话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后来,傅承砚又来了一次。
我被打了大量的镇定剂,绑在床上。
我看见他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厌恶和......解脱。
我拼尽全力想告诉他真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用头一下下撞着床头。
我看见慕安安躲在门外,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傅承砚眼中的最后一丝怜悯,彻底熄灭了。
他以为我真的疯了。
他转身,对医生说:
“用最好的药,让她安静点。”
那扇门,再次关上。
我的心里只剩下这句话在呐喊。
我要再见见傅承砚,我不信他这么绝情!
他们以为我疯了,我便疯给他们看。
镇定剂的药效退去,四周只有一片白色。
我用指甲抠下墙皮,放进嘴里。石灰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我用力吞咽。
护士查房,看见我,立刻转身离开。
慕安安再没出现过。傅承砚也一样。
暴雨夜,闪电划破天空,烧断了医院的线路。警铃大作,走廊里全是尖叫和奔跑。
一个老护工撞开我的房门,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全是厌恶。他推着另一个病人匆匆离开。
经过通往后院的栅栏门时,他停下。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下,又拔了出来。
门,没锁。
我撞开门,冲进倾盆大雨。雨水砸在我的脸上,伤疤火辣辣地疼。
我逃出来了。
城市里,每一面反光的玻璃,都映出我那张残破的脸。
一半是凹凸不平的疤痕,一半是毫无知觉的死肉。
我站在一家面包店门口,借着烤炉的暖气。一个店员端着一盆水走出来,泼了我一身。
“滚开!”
冷水顺着破烂的衣服往下淌。
我死死攥住我的左手,那只仅剩两根手指的手。
我蜷缩在天桥底下。车流不息,霓虹闪烁。
我抬头,看见对面商业大楼的巨幕广告。
傅承砚和慕安安。他们的世纪婚礼预告。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给慕安安戴上钻戒,眼神深情。慕安安穿着纯白的婚纱,美丽,圣洁。
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大字:“情定今生,挚爱永恒。”
屏幕上的他们,桥洞底下的我。
婚礼那天,我用乞讨来的几枚硬币,买了一个最廉价的面包。
我躲在教堂的角落,撕开包装袋,一口,一口,用力地吞咽。
面包又干又硬,每一次吞咽,都让被烫坏的喉咙剧痛。
我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防水袋。
里面是我的遗书,是所有罪行的证据。
吃完面包,我站起身,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即将见证幸福与罪恶的教堂大门。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