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迷雾小黑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12 15: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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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镇北王妃,可我将满腔爱意,都倾付给了当今一人之下的国师,沈修。 我们秘密私会,诞下一子,取名钰儿,尊他为小仙师。 天启十八年,苏贵妃重病,大王为爱痴狂,三日不早朝。 朝野上下,乌云密布,人心惶惶。 国师召集众弟子,起炉炼丹。 七七四十九日后,丹成,贵妃病症全消,容光焕发。 龙颜大悦,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8-12 15:26:15
【原文摘录】
国师召集众弟子,起炉炼丹。
七七四十九日后,丹成,贵妃病症全消,容光焕发。
龙颜大悦,大摆宴席,普天同庆。唯独我的钰儿,再也不见踪影。
我质问国师,心底却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却轻描淡写地告诉我:“钰儿有幸,为大王分忧,已被我炼成了大药。”
当晚,我怀揣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绝,再次潜入国师府。却撞见他与苏贵妃十指相扣,抵死缠绵,衣不蔽体。
匕首滑落,寒光映出我泣血的笑。我转身,将钰儿之死,以及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一字一句告知了丈夫,镇北王。
他怒发冲冠,头戴那顶象征着不忠的翠绿战盔,提刀直奔国师府。
“血债,今夜必偿!”
我望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拾起地上的匕首,冰冷的刃面映出我扭曲的笑容。
也好。
就让血染漫天,为我儿殉葬。
······
国师府的炼丹房外,风是燥热的。
里面,有我儿钰儿的哭声。
很轻。
像被什么捂住了,闷闷地,穿透木门钻进我的耳朵。
我贴在朱漆大门上。
指甲抠进木纹里,刮出刺耳的声响。
门缝里飘出浓重的药味。
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腥气。
我的心跟着那气味一起被灼烧,痛得撕心裂肺。
哭声越来越弱。
最后,没了。
死寂。
我等了七七四十九天。
我信了他的鬼话。
他说钰儿天生仙骨,需以灵药淬体,方能长命百岁。
他说这四十九日,是为钰儿筑基,从此脱胎换骨,前程似锦。
他说闲人免入,否则惊了仙气,前功尽弃。
我信了。
我这个被家族送进王府,却一心扑在他身上的蠢货。
我信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国师,沈修,走了出来。
他一袭白衣,仙风道骨,不染尘埃。
他看到我,甚至还笑了笑。
那笑容,和我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他说,丹成了。
大王有福了。
我冲了进去。
炼丹炉还冒着热气。
那股焦腥味更重了。
炉边散落着一件小小的衣裳。
是我亲手为钰儿缝制的虎头衣。
上面沾着血。
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
我回头看他。
他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钰儿呢?”
我的声音在发抖。
“阿鸾,你该为钰儿高兴。”
“他仙骨天成,是炼制‘龙胎大药’的最佳药引。”
“他已为大王分忧,化作了这炉神丹。”
“此乃无上功德。”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天旋地转。
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锥,扎进我的耳朵。
扎进我的心里。
我冲向他,想抓花他那张虚伪的脸。
他轻轻一挥袖。
我便摔倒在地。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当晚,我怀里揣着一把匕首,回到了国师府。
我想和他同归于尽。
我潜入他的书房,轻车熟路,无人察觉。
我曾是这里的常客。
我知道每一条密道,每一个暗格。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
我看见了他。
他不在书房。
他在后院的荷花池边。
他对面,还有一个女人。
苏贵妃。
她依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沈郎,那柳鸾不会闹起来吧?”
“一个傻子而已,翻不起风浪。”
“那孩子处理干净了?”
“烧成了灰,混在丹里,你那位大王夫君,已经服下了。”
“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蛋,当初我见犹怜的。”
“玩腻了的棋子罢了,脸蛋再美,也比不上贵妃娘娘的权势动人。”
他伸手,勾起苏贵妃的下巴。
“何况,我马上就要有新的主子了。”
“你腹中的孩儿,才是真正的龙种。”
我的手,紧紧握住匕首。
指甲陷进肉里,流出血来。
我心中最后那点名为“爱”的幻象,轰然崩塌。
碎得像被碾成粉末的玻璃。
恨意,像毒藤。
从心脏最深处长出来。
瞬间爬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没有冲出去。
我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回到镇北王府,天已经快亮了。
我走进浴室,一遍遍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沈修留下的所有痕迹。
我脱下华服。
换上一身最素净的白衣。
我卸下所有钗环。
长发披散下来。
我走到萧澈的卧房门前。
跪下了。
那个爱我入骨,却被我冷落了三年的男人。
我的丈夫,镇北王,萧澈。
天亮了,他推门出来。
看到我,他愣住了。
我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
哭得肝肠寸断。
我开始讲述那个我编织了一夜的故事。
我被国师沈修胁迫。
我被他玷污。
我生下了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又被他亲手夺走,炼成了丹药。
献给了大王。
我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最无辜,最悲惨的女人。
一个被恶魔摧残的受害者。
萧澈蹲下来。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
他没有怀疑一个字。
他只问:“他碰了你哪里?”
我哭得说不出话。
他伸出粗糙的手,为我擦干眼泪。
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鸾,别怕。”
“我给你报仇。”
萧澈穿上了他的铠甲。
戴上了他的战盔。
那顶因为我的不贞,而被世人嘲笑为耻辱的绿盔。
此刻,在他头顶,却像一团复仇的烈火。
他提起那把饮过无数敌寇鲜血的长刀。
“血债,今夜必偿!”
他冲入夜色。
背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我缓缓站起身。
抚上我平坦的小腹。
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是萧澈的。
我算好了日子。
—— 引自章节:第二章
第二天,朝野震动。
大王在朝堂之上雷霆震怒。
苏贵妃在一旁哭哭啼啼,煽风点火。
一道圣旨下来,镇北王萧澈被夺去兵符,打入天牢。
判了秋后问斩。
我穿着丧服,头上簪着白花。
手里抱着一个牌位。
上面写着“爱子钰儿之位”。
我每天都去午门外击鼓。
鼓声传遍宫城内外。
我跪在宫门前,一遍又一遍地哭诉国师的暴行。
我将国师如何强占王妃,如何炼丹杀子的“真相”,公之于众。
百姓们一开始是观望。
后来是同情。
最后是愤怒。
一个为国征战的英雄,妻子被权臣霸占,儿子被妖道所害。
英雄愤而报仇,却要被斩首。
这是什么道理?
舆论,开始倒向镇北王。
这还不够。
我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
我给我父亲,手握京城防卫兵权的定国公,写了一封信。
信里,我只说了一句话。
“女儿与王府上下,皆为鱼肉,任人宰割。”
我娘家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更快。
父亲定国公,联合了几位在军中与萧澈交好的武将。
他们在朝堂上,以“清君侧,诛妖道余孽”为名,向大王施压。
他们要求彻查国师沈修。
他们要求还镇北王一个公道。
朝堂之上,吵成了一锅粥。
文臣和武将,分裂成了两派。
以苏贵妃娘家为首的一派,自然是要将镇北王置于死地。
我父亲这一派,则是步步紧逼,寸土不让。
我没有闲着。
我开始动用我从沈修那里继承来的东西。
一个庞大的,遍布京城的情报网。
那些三教九流,贩夫走卒,曾是沈修的耳目。
现在,他们是我的。
我让他们散播流言。
说苏贵妃与国师早有私情。
说大王沉迷丹药,早已被苏贵妃和国师架空。
说国师府里搜出的财宝,富可敌国。
说死去的国师,不过是苏贵妃推到明面上的傀儡。
流言像长了翅膀。
飞进了京城的每一个茶馆酒肆,每一个深宅大院。
一桩亲王杀人的案子。
被我一步步,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政治风暴。
我去天牢,探望萧澈。
他穿着囚服,身上都是鞭痕。
脸上却带着笑。
“阿鸾,别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以为我来看他,是怕了。
我握住他被铁链锁住的手。
眼泪说来就来。
“王爷,我已有身孕。”
“是你的孩子。”
“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我看见他眼里的光,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绝望催生出的疯狂。
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的杀意。
为了我和孩子。
一向忠君爱国的镇北王,第一次生出了反意。
我低头,掩去嘴角的笑意。
这根稻草,终于压了上去。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参加她们的茶话会,赏花宴。
我不再是那个清高孤傲的镇北王妃。
我变得柔弱,可怜,善于交际。
在那些后宅的女眷面前,我声泪俱下。
一遍遍讲述我的“遭遇”。
我把苏贵妃塑造成一个蛇蝎心肠,嫉妒成性的妖妃。
把死去的沈修,描绘成一个蛊惑君心,草菅人命的奸佞。
女人们的同情心是廉价的。
但她们的枕边风,是锋利的武器。
很快,朝中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官员,开始动摇了。
他们的夫人在家里吹风。
他们的同僚在官署里议论。
一滴水改变不了什么。
但一千滴,一万滴水,足以汇成洪流。
我从沈修留下的暗格里,找到了他的账本。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与朝中官员的往来。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每一笔,都是铁证。
我还找到了几位被国师打压,被贬斥出京的皇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派人将这些证据的抄本,悄悄送到了他们手中。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王府。
萧澈正在院子里擦拭他的长刀。
那把刀,很久没有见血了。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
“阿鸾,你瘦了。”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王爷,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你教他练刀,好不好?”
他身体一僵。
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他说:“好。”
朝堂之上,风向彻底变了。
弹劾苏贵妃及其党羽的奏折,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那几位得到我“资助”的皇子,在朝堂上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呈上了国师贪赃枉法的铁证。
矛头直指苏贵妃一派。
苏贵妃焦头烂额。
大王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下令彻查国师余党。
一场大清洗,开始了。
苏贵妃的父亲,被削了爵位。
她的兄长,被罢免了官职。
整个苏氏一族,摇摇欲坠。
京城里,风声鹤唳。
人人自危。
而我,则在这滩被我搅浑的水里,悠闲地养胎。
我让人送了些上好的补品去定国公府。
附上了一张纸条。
“时机将至,父亲保重。”
我开始联系萧澈的旧部。
那些被剥夺了兵权,散落在各地的将领。
我用萧澈的名义,给他们写信。
信里,我痛陈大王昏聩,妖妃当道。
我许诺他们,事成之后,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这些信,像一颗颗火种,被送往各处。
只需要一阵风,就能燃起燎原大火。
萧澈看着我做这一切。
他没有阻止。
他只是越来越沉默。
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
有爱。
有怜惜。
也有一丝,我看得懂的,畏惧。
他大概是想不明白。
他那个曾经连跟下人说话都会脸红的王妃。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