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茶馆里的老鬼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08 16:37:34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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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九皇子退婚消息传来时,我正掰着指头算一笔账。七岁定亲,沈府这些年为了维持这门体面。搭进去的人情、节礼,桩桩件件,全是沉没成本。我姐哭哭啼啼地跑来,说她心悦九皇子,求我成全。我烦躁地递过一张手帕。“哭什么?耽误我赚钱。”我当着她的面,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打:“行,这桩买卖我接了。”“但亲姐妹,明算账。九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8-08 16:37:34
【原文摘录】
我烦躁地递过一张手帕。
“哭什么?耽误我赚钱。”
我当着她的面,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打:
“行,这桩买卖我接了。”
“但亲姐妹,明算账。九皇子妃这位置,我按市价给你打个八折。”
“你那几间陪嫁的旺铺,先给我吧。”
......
九皇子妃的位置,我卖了。
三张地契攥在手里,比那七年婚约有分量多了。
我沾着冷茶在桌上规划新铺子,嘴角的笑意压不住。
丫鬟春杏急得跺脚:“小姐,老爷夫人快气疯了!”
“躲什么?”
“耽误我赚钱。”
我头也不抬。
话落,我爹娘冲进来。
爹指着我的鼻子,胡子直抖:“逆女!你竟敢贩卖沈家脸面!”
娘扶着桌子哭:“你姐姐该多伤心......”
说来就来,我那好姐姐,扶着丫鬟飘进来,眼圈通红,泫然欲泣。
“妹妹,都是姐姐的错,你别怪九皇子......”
三言两语,就把一顶强买强卖的帽子扣我头上。
满室鸡飞狗跳,下人连滚带爬来报:
“九皇子殿下到!”
我爹娘瞬间白了脸。
萧辰星踏进门,面若冰霜,手里捏着退婚书。
他大概预备欣赏我哭闹寻死。
却没料到,我看见他像在看一座移动的金山。
我无视他手里的退婚书,抽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猛打。
算盘一推,我将新写的账单递到他面前。
“殿下,定亲七年,我沈府为维持婚约,各项花销共计三千二百两。”
我指着账单末尾,笑得专业又和善。
“另外,殿下毁的婚约,造成我家名誉受损。”
“这笔惊悸气郁补偿费和名誉修缮费,算您一千两。”
“总计四千二百两,我给您抹个零,四千两整。”
“殿下是现结,还是走账?”
萧辰星那张向来高高在上的俊脸,头一次裂开了。
满室死寂,他捏着那封退婚书的指节,寸寸发白。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她是为爱忍辱负重的痴情才女,我是见钱眼开的恶毒疯子。
沈家的脸面被踩进泥里,我爹娘坐不住,当晚冲进我暂住的客栈。
我爹指着我,气得发抖。
“沈金盏!”
“立刻把铺子还给你姐姐!”
我娘抹着泪:“你姐姐受了多少委屈,你就当可怜我们。”
“去九皇子府道个歉,平息了这事吧。”
道歉?还铺子?
我擦着手上的灰,笑了。
当晚,我提灯进了城南柳树巷。
巷子尽头,一个穷书生正对月喝着闷酒。
我把一张百两银票拍在他面前。
“你的嗓子,我买了。”
三天后,新布庄日进斗金开业。
门口没鞭炮,只搭了个高台。
那书生换了身干净青衫,醒木一拍,用一种闻所未闻的腔调开了口:
“各位父老乡亲!今儿不谈帝王将相,只说一出新鲜事!”
“痴情女斥巨资买夫君,负心郎忘旧恩攀高枝!”
一句话,勾住满街的路人。
故事没点名,可字字句句说的就是沈家那点事。
甚至添油加醋,把私 密细节都抖出来。
这故事又狗血又解气,全城的百姓闻着味儿就来了,把布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一边听书骂人,一边涌进店里买布。
我从江南运来的云锦,不到半个时辰就抢空了。
我在二楼雅间,听着楼下伙计兴奋的报账声,茶都甜了几分。
这才是舆论战,不仅没花钱,还倒赚一笔。
消息传得飞快。
当天下午,我的日进斗金布庄,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萧辰星黑着脸,独自一人,站在我的说书台前。
他杵在那,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齐齐后退,硬生生空出一块地来。
“沈金盏,你闹够了没有?”他声音里压着火。
我掏了掏耳朵,慢悠悠走下楼,挂上生意人的标准笑容:
“殿下说笑了,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
“你!”
他被我噎住。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沈家和本王的脸面置于何地?”
我心里冷笑,脸面?能换几两银子?
“殿下此言差矣,这叫故事营销。”
我好心给他科普。
“您看,故事一讲,全城都知道我 日进斗金。”
“这效应,不比花钱吆喝强?”
萧辰星盯着我,眼神像是想把我活剐了。
就在这时,一队官差冲了过来,直奔我的说书台。
“奉京兆尹之命,此地扰乱市容,有伤风化,封了!”
话音未落,掌柜的连滚带爬地从店里冲出来,脸白如纸。
“东家,不好了!锦绣阁的陈掌柜联合了所有原料商,断了我们的货!”
锦绣阁,丽妃娘家的产业。
官府查封,皇商断供。
好一招釜底抽薪。
当晚,我爹娘冲进客栈。
—— 引自章节:第二章
陈掌柜此刻,大概还在酒楼庆功,等着明日用白菜价收我的铺子。
他以为他赢了。
账房的位置我早就摸清了,避开两道绊索,我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屋里一股陈腐的墨味。
我没点灯,径直走到墙角,挪开柜子,三长两短,敲开暗格。
十几本厚账册,码得整整齐齐。
我抽出一本,借月光一扫,笑了。
上面记录的不是布匹,而是锦绣阁勾结户部,偷税漏税,倒卖贡品的罪证。
果然,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律里。
我放下账本,拎出随身携带的桐油桶。
没有犹豫,我拧开盖子,将黏稠的桐油一勺勺浇在账册上。
油墨迅速晕开,字迹模糊,成了废纸。
却又是烧不透、毁不掉的铁证。
我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划燃火折子。
昏黄的火光,映着我嘴角的笑意。
我没点那些宝贝账本,而是将火苗凑近角落里的一堆废纸。
“轰”的一声,火苗窜起,浓烟滚滚。
这动静,足够把半条街的人都喊过来。
在外面响起“走水了”的叫喊声时,我已如影子般退出去。
我没回家,而是绕到御史台衙门口,将一封信塞进那只黑漆漆的举报信箱。
信里只有一句话:锦绣阁账房天火示警,通敌罪证,将毁于一旦。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身后是冲天的火光。
这场火,可比说书先生的嘴快多了。
我对着那片火光,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
陈掌柜,九皇子,我的好姐姐。
游戏,才刚刚开始。
天刚亮,我在城南最便宜的客栈醒来,睡得极沉。
楼下传来惊呼:“锦绣阁走水了!”
我推开窗,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正要开讲。
我笑了,扔下块碎银。
宿醉的陈掌柜想必是连滚带爬冲回他的锦绣阁。
看到完好的店面和库房,他会先松口气。
可当他推开账房,看到那堆被桐油泡烂的账本时,脸会比死人还白。
那堆黏成一坨的烂肉,查不清,烧不透,是他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脏水。
就在他以为这只是场意外,庆幸罪证被毁时,御史台的官兵会比阎王更准时。
我那封信,只告诉他们天火示警,罪证将毁。
御史台早就盯上这条肥鱼,我不过是递了把刀。
人赃并获。
消息传来,进了御史台大牢的陈掌柜,连一天都没扛住。
富贵闲人,几句恐吓就全招了。
偷税漏税是小,倒卖贡品,勾结朝臣才是大头。
名单一出,朝野震动。
丽妃,我那好姐姐未来的婆母,因此事被官家申饬,禁足宫中。
锦绣阁被迅速查封,所有资产,包括云锦布料和人脉渠道,尽数打折拍卖。
京城人人自危,没人敢碰。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听好,云锦金贵,做成衣太亏。”
我拈起一块碎料对着光,满意点头。
“就做这个,巴掌大的福袋,里头装井盐,叫时来运转盐。”
“专卖给怕沾晦气的有钱人,十两一个,不还价。”
沈玉莲到底是我姐姐。
锦绣阁倒台,未来婆母丽妃被禁足,她在贵女圈里彻底抬不起头,直接气病了。
我听闻后,便亲自登门探望。
我拎着一包云锦裹的好运盐,笑眯眯坐到她床边。
“姐姐,身子好些了?”
她脸色煞白,眼神能杀人。
“来看我笑话?”
我递上礼物,语气真诚。
“哪里话。”
“这是我特地给你寻的顶级好运盐。”
“大夫说,人要多吃盐才有力气,你快好起来。”
“不然以后都没精神跟我置气了。”
她气得发抖,抓起盐包狠狠砸在地上。
我心情愉悦地离开,身后传来茶具碎裂的脆响。
萧辰星想不通,一个女人怎能对金钱之外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他开始派人跟着我。
探子回报,我对自己抠门,对伙计却极大方,赏钱从不手软。
那些曾给我一碗面、一个馒头的街坊,我都备厚礼亲自上门。
我的账本,生意账和人情账,分毫不差。
萧辰星终于忍不住,决定亲自试探。
他在我常去的茶楼外偶遇我。
他假装匆忙,与我擦肩时,不慎从袖中掉出一块龙纹玉佩,叮当落地。
我弯腰捡起。
他站在原地,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等着上演一出信物定情的老套戏码。
我把玉佩掂了掂,对着光照了照,抬头看他,一脸认真地问:
“和田的籽料,成色不错,水头也好,就是边角有磕碰,影响了价。”
我顿了顿,给出专业估价。
“五十两,死当。要不要?”
萧辰星志在必得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这辈子,大概第一次体会到何为鸡同鸭讲的挫败感。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