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佳佳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8-04 04: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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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崔栖月,若不是你救下重伤流落民间的太子,悉心照料三年,太子想必早已不在人世,你立下了不世之功,想要什么赏赐?”崔栖月猛地抬头,龙椅上明黄色的身影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08-04 04:58:42
【原文摘录】
死在东宫最冷的那个冬天,被一群宫女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崔栖月?”皇帝见她久不答话,又唤了一声。
她这才确信自己重生了,重生在命运转折的这一刻。
前世,她就是在这里,满心欢喜地选择了嫁给萧暮。
“民女……”她压下汹涌的情绪,声音却还是颤的,“求陛下为栖月赐一门亲事。”
皇帝捋须微笑:“朕早听闻太子失忆期间已与你许下终生。你虽出身寒门,但心地良善,朕可立你为太子妃。”
“不!”崔栖月几乎是喊出来的,她重重磕了个头,“民女不想做太子妃,只求与太子殿下结为义兄妹。民女……民女真正想嫁的是镇北王世子谢逐风,求陛下成全。”
大殿上一片死寂,皇帝手中的茶盏“咔”地一声搁在案上:“你说什么?谢逐风?”
“你可知他是闻名京城的纨绔?身边女子如过江之鲫,你当真要放弃太子妃之位嫁他?你不是爱慕太子,早已与太子定情?”
是,她的确和萧暮定了情,他亦风光霁月,堪为良配。
可前世,他,又是如何对她的呢?
那年,她下海采珠,遇见了身中数刀重伤昏迷的萧暮。
他浑身是血,却掩不住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她将他带回家中照料,整整三个月,他高烧不退,她日夜守候。
他醒来时,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迷茫,“姑娘,我是谁?”
他这样问她,她便给他取名“阿屹”,他笑得那样好看,仿佛漫天星辰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此后,他们相依为命。
他虽失了记忆,却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着。
他会笨手笨脚地帮她熬药,烫得满手水泡也不肯让她动手;下雨时总是第一时间脱下外袍为她挡雨;夜里她咳嗽,他必定会起身为她煮一碗姜汤。
他们住在简陋的茅屋里,他却说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后来他恢复记忆回宫,她才惊觉,他竟是京都那位光风霁月,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皇上问她要什么赏赐,她红着脸说要嫁给他。
可大婚后的日子,萧暮变得判若两人。
他再也不会对她笑,亦不会为她挡雨,每次相见,他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只剩疏离。
她是寒门女子,宫里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那些宫女故意打翻她的茶盏,嬷嬷克扣她的用度,连最低等的太监都敢在背后议论她。
她曾鼓起勇气向他诉苦,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你是太子妃,要学会自己处理。”
后来,她才知道萧暮在失忆前,和相府的嫡女姜玉瑶走得颇为亲近。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她看着萧暮抱着姜玉瑶要离开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朝夕相处三年,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想起定情那夜,她也曾忐忑地说:“你的身份未明,若有人找你回去,你若是什么贵公子,我这样的乡野女子……”
“阿月。”少年萧暮捧着她的脸,眼中盛满星光,“我此生唯你而已。”
如今同样一双眼睛,却冷得让她发抖。
“萧暮!”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唤住了他,问出了两世都不解的问题,“为何……你失忆时,与现在待我判若两人?”
萧暮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那时孤记忆全无,世界里只有你一人。如今,孤是要继承大统的太子。”
“家国、臣民、社稷均排在你之前,你若只想要情,便不该嫁我。”
“来人,崔氏女今日德行有亏,将其关入静室反省三日!”
静室是宫中罚宫女的地方,冬日里阴冷潮湿,连床被子都没有。
崔栖月被拖走时,最后看见的是萧暮小心翼翼抱着姜玉瑶离开的身影,再没看她一眼。
静室比想象中更冷。
没有炭火,没有厚被,只有四面透风的墙壁,每日清晨,一个小太监会送来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和一碗结着冰碴的水。
第一日,崔栖月还能勉强站立。
第二日,她的嘴唇冻得发紫,手指已经失去知觉。
第三日,当侍卫打开门时,发现她蜷缩在角落,脸色青白得像个死人。
“殿下问,你知错了吗?”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崔栖月艰难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惨淡的笑:“知……知道了。”
她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在那年海边,救起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太监满意地点点头:“殿下说了,既已知错,半月后的大婚照旧。”
崔栖月扯了扯唇,忽然笑了。
萧暮竟至今还以为,皇帝赐婚的,是他们二人。
崔栖月没解释,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偏殿,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她顾不上疼。
她关上门,目光缓缓扫过殿内,角落里,还放着那个从茅草屋带来的木箱。
她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萧暮曾经为她缝制的粗布衣裳,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却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才做好的;
香囊里装着晒干的药草,是他怕她夜里咳嗽,特意去山里采的;
木偶娃娃是他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说以后要给他们未来的孩子玩;
还有那些烧得歪歪扭扭的瓷碗,是他们一起捏的,他说要陪她一辈子吃饭用……
崔栖月眼眶发烫,指尖轻轻抚过这些物件。
这些都是她的珍宝。
—— 引自章节:第二章
直到被带到湖边,看到船上笑意盈盈的姜玉瑶时,她才猛然意识到什么。
“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声音发颤。
萧暮还未开口,姜玉瑶便柔柔一笑:“崔姑娘,我近来皮肤干涩,太医说需用珍珠粉温养。可我用惯的珍珠粉用完了,听闻你是采珠女出身,不如替我下湖捞些珍珠?”
崔栖月看着湖面上漂浮的薄冰,指尖发冷:“天寒地冻,蚌不产珠。”
姜玉瑶蹙眉,转头看向萧暮:“太子哥哥,我问过下人,说这湖底还有蚌未采完。我脸疼得厉害,实在等不得了……”
萧暮目光淡淡扫向崔栖月:“下去。”
不是商量,是命令。
崔栖月眼眶瞬间红了。
曾几何时,她碰一下冷水,他都心疼得不行。
如今,他却要她跳进冰湖里。
她什么都没说,脱掉外裳,赤脚踏上冰面。
薄冰碎裂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如万针扎入骨髓,她浑身一颤,猛地沉入水中。
湖水冷得像刀,割得她皮肤生疼,她在水底摸索许久,才勉强捞到几颗珍珠。
当她颤抖着爬上岸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而船舱里,萧暮正握着姜玉瑶的手,替她呵气取暖,又亲手为她系上狐裘披风,喂她喝热姜汤。
那温柔的模样,与当年爱着她的阿屹如出一辙。
“殿下……珍珠。”崔栖月牙齿打颤,将珍珠奉上。
姜玉瑶瞥了一眼,不满道:“这么少?再下去捞些罢。”
一旁的侍卫忍不住开口:“姜小姐,这天气再下水只怕要出人命。这些珍珠虽不多,但也够用一个月了,不如等开春……”
萧暮皱眉看向崔栖月。
她浑身湿透,长发结冰,唇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他刚要让她进来歇息,姜玉瑶却拽了拽他的袖子,娇声道:“太子哥哥,真的不够嘛……”
萧暮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继续捞。”
崔栖月浑身一颤,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再次扎进刺骨的湖水中。
这一次,寒意像千万根钢针般刺入骨髓。
她的四肢早已冻僵,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不行了……
她拼命划动双臂,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右腿突然抽筋,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救……救命……”
她挣扎着冒出水面,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可船夫却道:“姜小姐染了风寒,殿下吩咐立刻回宫请御医,耽搁不得,让您自己游上去!”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崔栖月再醒来时,浑身滚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她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宫室,却冷清得可怕。
“省省吧。”宫女冷笑着端来一碗凉水,“太医都被殿下调去照顾姜姑娘了,你这种下贱之人,只配自生自灭。”
水碗“砰”地砸在床头,溅湿了被褥。
崔栖月蜷缩在湿冷的床榻上,高烧让她神志不清,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渔村。
她的阿屹蹲在灶台前,笨拙地煮姜汤,烫得手指通红,却还笑着对她说:“阿月乖,喝了就不冷了。”
她高烧不退,眼泪浸湿了枕巾。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屹,再也回不来了。
天亮时,崔栖月终于退了烧。
崔栖月虚弱地撑起身子,却见萧暮不知何时站在了床前。
“殿下……”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怎么病成这样?”萧暮皱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转头吩咐,“去煎几副药来。”
崔栖月怔怔看着他,他竟还会关心她?
可这念头刚起,就听萧暮道:“喝完药,随孤去相府。”
相府内,太医严阵以待。
崔栖月心头发慌:“殿下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玉瑶染了寒疾。”萧暮语气平静,“太医要行针驱寒,但她怕疼。”
他看向崔栖月:“你先试针。”
崔栖月瞳孔骤缩,看着那些明晃晃的银针,浑身发抖:“我、我也怕疼……”
萧暮冷眼看着她:“你也病着,行针对你有益。别任性。”
崔栖月指尖发抖。
她知道自己身强力壮,这种风寒喝两副药就能好,根本用不着扎针。
萧暮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姜玉瑶。
“听话。”他忽然放软了语气,“等玉瑶好了,孤补偿你。”
崔栖月恍惚了一瞬。
这语气……像极了从前的阿屹。
失神间,手腕已被牢牢按住。
“啊!”
第一针扎入穴位,剧痛瞬间窜遍全身。
崔栖月疼得冷汗涔涔,眼泪直流。
而萧暮,正坐在姜玉瑶床前,亲手喂她喝药,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她的痛,他视而不见。
一针、两针、三针……
太医在她身上试遍了所有穴位,银针扎进皮肉又拔出,留下密密麻麻的血孔。
整整一日,她痛得几度昏死,全身针孔触目惊心。
直到御医终于确认了正确穴位,崔栖月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屋内多了几个生面孔。
“崔姑娘,世子已知婚事,特来下聘。”
崔栖月怔怔看着满屋的聘礼。
金玉绸缎,珍玩古器,竟比贵女出嫁的规制还要高出一截。
“这……是不是逾制了?”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