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29 03:34:15
状态: 完结
字数: 4.8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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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陆宴川近来忙于公干。公主府里,已有三月不见他身影。而等他满身寒霜归来时,身侧却多了个眼生的荷包。素日爱的茶和熏香都变了,甚至,还突然养了只黄狗。“驸马大人公干一遭,怎么浑然变了个模样?”面对我调笑中的疑问,陆宴川毫不在意地解释道: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07-29 03:34:15
【原文摘录】
面对我调笑中的疑问,陆宴川毫不在意地解释道:
“近日偶遇一老友,想起儿时旧事,追忆一二罢了。”
可随行的护卫却早已禀报上奏:
“驸马此行并不曾出皇城,一直待在京郊私宅。”
“且,并无旁人出入私宅,也从无什么‘老友’。”
......
手边的茶盏不知何时碎了一地。
“公主?”
我挥退护卫,唤来侍女洒扫。
香炉里熏着陆宴川旧日最爱的香,最能平心静气。
可此时我却没由来的烦躁。
灵敏的第六感,让我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
“罢了,叫小厨房做些驸马爱吃的。”
我和陆宴川感情甚好,成婚三载还如新婚一般。
素来,也都是同食同眠。
今日他也如往常一样,笑盈盈来了我房中。
一切,似乎都与往日无异。
直到陆宴川忽然皱眉,不悦地看着满桌饭菜。
“今日晚膳怎么....如此油腻?”
拿起的玉箸顿在半空,我诧异地看向他。
“宴川,这都是你往日最爱吃的菜色。”
“怎么如今突然变了口味?”
察觉到我眼中的质疑,陆宴川的脸色瞬间僵硬。
他讷讷半晌,才开口道:
“....近日天气炎热,在外公干时,我因为暑热而患了病。”
“也许是还没彻底恢复,所以才见不得荤腥吧。”
骗子。
身为当朝最得宠的公主,我府中纳凉的冰块从未短缺。
就连他外出公干的居所里,也从未短缺过这些物什。
我甚至自掏腰包,着意添了一倍的冰块。
连底层的奴仆都未曾因暑热害病,他一个尊贵的驸马——却害了病?
我眯了眯眼,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可面上,却依然是温柔的浅笑。
“既如此,那换些清粥小菜便是了。”
“公干辛苦——我只盼着宴川你回家后,能处处顺心遂意。”
陆宴川满脸都是感动的神色,眼眸却闪过几不可察的心虚。
一顿晚膳,可谓是各怀鬼胎,食不知味。
待吃罢新换的清粥小菜,我刚想开口,便见陆宴川起身:
“书月,我身子还未好——不如咱们分房住上一段时间。”
“你一向纤弱,免得过了病缠绵病榻。”
大抵是觉得不妥,陆宴川轻咳一声继续道:
“此次公干,我带回不少珍奇宝物,晚些便送来供你赏玩。”
“还望娘子饶恕相公我这回吧——”
他夸张地弓身,做出戏台上惧内戏子的模样,想引我一笑。
调笑的语气惹得服侍的侍女们掩唇偷笑。
在她们眼里,我们是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
只有我,感受到了他的刻意生疏。
他外出这一趟.....到底做了些什么?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是么?
我勉强笑了笑,随手拿了那象征情谊的珊瑚手钏戴上。
熏香催的人昏昏欲睡,我沉沉叹息一声。
“但愿,他是真的——待我好。”
心中存了事,我睡得并不安稳。
脑仁生疼,头晕眼花。
可思虑再三,我还是打算同陆宴川把话说开。
其实,无非便是男女之间的事儿罢了。
最糟糕也不过是——他喜欢上了旁人。
怕我吃醋后痛下杀手,才百般隐瞒。
心脏微微抽痛起来,我很难劝说自己全然平静——毕竟,我是真的爱他。
陆宴川是驸马不假,可本朝也没有不许驸马纳妾的规矩。
他就算直接把人带回府,难道我还真能拿刀砍人不成?
莫说我出身皇家,早见惯了父皇后宫的花团锦簇;
就是民间富贵的地主,也少不了三妻四妾。
纵然吃醋,可我身为公主,难道能小肚鸡肠到毒害妾室吗?
“......书月,你想什么呢?”
我把猜想和盘托出,却见眼前的陆宴川无奈地宠溺一笑。
“我与你情好,哪来的什么妾室?”
“的确,我在私宅里养了个女子,可她是我结拜兄长的孀妻啊!”
“她如今身怀六甲,无奈之下才来求我照拂。”
“把她放在私宅中,也是我怕外人指指点点,让你郁结于心——不想你还是猜到了。”
陆宴川急急地说完,连气都喘不匀。
显然是唯恐我再误会。
“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
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
“京城莫须有的流言还少?你早说清楚,也省得我辗转反侧,一夜都未曾休息好。”
陆宴川心虚地冲我笑,又是好一阵甜言蜜语。
“书月...咱们是不是,许久都不曾同床共枕了?”
陆宴川埋首在我颈窝,低沉的声音引得我耳根发烫。
“呸——百日宣淫像什么样子?”
“再说了,你病了一回,难道脑子也坏了不成?”
“今日是三皇姐设宴赏花的日子,这口信还是她托你带给我的吧?”
我没好气地甩着帕子,起身更衣准备赴宴。
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可我被滚烫的脸颊转移了所有的注意。
满脸羞涩的我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脸色骤然一松。
就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难搞的不想面对的问题。
.......
曲风荷苑,满池花香。
京城的闺秀们几乎全部受邀前来。
人比花娇,言笑晏晏,好一幅和谐的美人赏花图。
只有我越发头晕脑胀,只能在亭子里小坐休憩片刻。
“咱们公主一向苦夏,可却也没如今年这般难受过啊。”
贴身侍女替我摇扇纳凉,满眼担忧。
见我一直神色恹恹,她说起笑话,想逗我高兴。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刚才踏进小亭的三皇姐,也故作惊讶地对我指指点点道:
“啊呀,没想到咱们书月看起来文弱,醋劲可这么大呢!”
“改日该和父皇说说,叫钦天监看你是不是醋缸子修成精,转世投胎来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不着调的皇姐,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打闹间,珊瑚手钏掉落在地,碎了一角。
今日宴饮人人尽兴,自然也无人在意这么不起眼的小插曲。
只有我默不作声将手钏捡起,藏进了层叠的手帕里。
抬眼时,又恢复了方才满脸笑意的模样
可这满脸的喜色,却在坐上马车时,瞬间消失殆尽。
便连侍女都被我这突兀的变脸吓了一跳。
“青鸟,今夜帮本宫递封折子,明日本宫要见父皇。”
“请他赐我一道和离的圣旨。”
“什么?!”
侍女惊愕地捂唇,满脸不可置信。
“公主,您和驸马不是一向情义深重吗?昨日的误会也解开了呀。”
“当年还是您力排众议,选他做了驸马,如今怎么又要弃了他呢?”
青鸟的话,将我的记忆拉回了三年前。
是啊,彼时的我是何等喜欢陆宴川。
为了嫁给他,不惜违抗圣旨,甚至几度寻死。
这才得以如愿,嫁给两情相悦的郎君。
我怔愣片刻,随即半阖上眼,长叹一声。
“青鸟,不是我要弃他。”
“是他....要弃我啊。”
强忍多时的眼泪,还是落下了。
我展开手帕,把损坏的手钏拿出。
珊瑚和相思子,都是表达爱意珍重的东西。
我昨夜一见便欢喜,故而立刻便带上了。
可这示爱的珍宝,却成了夺命的软刀。
“公主,这珊瑚珠....怎么是中空的?”
“里头这些黑漆漆的膏体又是什么?”
我几乎绝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这是霭川浓缩的膏体!”
“我自幼气血两虚,体弱多病,此物便是我的催命符!”
若我一直戴着这手钏,不消半年便能“病重而死”!
就算不日日佩戴,也能一点点掏空我的身子——几年时间,便能自然而然衰弱而亡。
陆宴川,他是想要我的性命啊!
“噗——”
再抵御不住心口的酸楚和绞痛,我呕出一口鲜血。
陆宴川,你究竟为何...竟如此决绝,非要我的性命不可?
此事,便是任由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
我和陆宴川的姻缘,自他而始。
是他,在宴请学士的宴席上对我一见钟情。
此后他日日作诗,以表相思,随信而来的是他精心搜集的礼物。
有时是一节桃枝,有时是民间的小物件。
甚至为了我随口一提的木雕,不惜伤了自己写诗做赋的手。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就连大婚后,我们的感情也从未有过变动——陆宴川待我始终如一。
京城里的小童都晓得,玄荫公主同驸马两情相悦,感情甚笃。
但如今,也是这“一往情深”的驸马,想了结我的性命。
“为什么?”
没人会回答我。
可无论陆宴川出自什么原因,我都必须抽身离开了。
我不能也不愿英年早逝,更不愿死的不明不白。
思绪随着马车行进的声音弥散开。
“公主,路上有个孕妇挡路。”
“她似乎是晕倒了——需要属下出手救人吗?”
直到马车戛然而止,侍卫掀开轿帘询问。
而我沉吟片刻,吩咐他将人带去我就近的私宅里。
正巧此时,我也需要个大夫来证明我的猜测。
等我带人回私宅时,天已经黑了。
昏迷的孕妇被侍卫们抬去大夫处诊治,我则静静在房中等候。
烛光跳动着,映在那手钏上,格外刺眼。
“.....正如公主所料。”
“此物不宜您这般气血亏空的人戴,还是丢远些好。”
果然。
纵使心底早有猜想,可此刻我依旧无比心痛。
久病成医,我这身子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自然,也识得不少药材。
我方才怀疑过自己——明明宴川待我那般好,会不会是我错怪他了?
或许他是想以毒攻毒为我调理身体呢?
可现实却给了我沉重一击。
青鸟见我失魂落魄,亦是不忍再看。
她策马而去,遵我命令把折子递进宫中。
四下无人,独余我一个时,我才敢松懈了挺直的脊背。
压抑的哭声被我藏在双膝间,无人得以窥见我的狼狈。
亦无人知晓,这场背叛对我而言,是多么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月上柳梢,夏夜漫长。
被救下的孕妇也终于在此时悠悠转醒。
她亲自来拜谢我,言语里全是感激。
我本无心和她攀谈,只随口敷衍了几句。
——直到她抬起头时,我看清她的容貌。
那张脸.......
她的那张脸,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公主?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么?”
“民妇为您找大夫来,您且等等!”
她被我的反应吓得一抖,却还是壮着胆子想去叫大夫。
“等等,”
我努力掩藏起自己的情绪,开口叫她坐下。
“本宫....无事,只是看你与我容貌相仿,有些惊讶而已。”
“说起来你我也算是有缘——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眼前的女人面相老实憨厚,并非什么心思深沉的人。
她的身份的确如我所想。
——她便是陆宴川口中,那位丧夫的孀妇。
徐盼儿。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