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有钱一号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20 10:52:25
状态: 连载
字数: 7.78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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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的定亲夫婿去抢婚了,新娘子是他的旧爱。梁江的旧欢大婚前一日,用飞鸽传了封书信给他。「若君今日抢亲,妾必随君去。」他发狠地吻我:“安心待嫁,你才是我的妻。”翌日唢呐响彻长安街,他却单骑闯入她的喜堂。红绸漫天里他横抱柳尔策马而去,珠冠坠地碎成星河。
【目录】
第1章 1
第2章 2
第3章 3
第4章 4
第5章 5
第6章 6
第7章 7
...
第8章 82025-07-20 10:52:25
【原文摘录】
红绸漫天里他横抱柳尔策马而去,珠冠坠地碎成星河。
1
暮色四合,青石板路浸润着薄薄一层水汽,映着天际最后一抹残霞。
我与梁江并肩而行,步履踏碎巷中寂静,却在一处转角,被一道素白身影生生截断了去路。
「下月十八,便是妾身与裴家少爷大喜之日。」
柳尔,亦是梁江的青梅。
她一袭素衣拦在青石巷口,截住了我与梁江的去路。
「梁郎......」她颤声唤道,指尖死死攥着袖口。
梁江身形骤然一滞。
这已是她第三次拦路求合。
前两次,梁江或漠然拂袖,或冷笑讥讽。
此番亦不例外。
他仅仅顿了瞬息,便低嗤一声:「你的婚事,与我何干?」
「梁郎......」柳尔抬眸,泪盈于睫,「你可还......心悦于我?」
梁江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玄色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垂眸睨她,目光如刃:「看不见我身旁站着谁?」
柳尔泪落如珠,却倔强地仰着脸:「我只问你,可还念着我?」
我感觉到梁江指节骤然收紧,掌心温度灼人。
他眸色沉沉,如晦夜无星。
「滚。」
他厉声呵斥,字字如冰,却终究......
未答她的话。
—— 引自章节:第1章 1
然,今日的风波并未随着柳尔的离开一同远去。
归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沉重的拍门声便在玄关处骤然响起,杂乱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道。
梁江蹙紧眉头,上前拉开了门扉。
门外站着的,是柳尔身边最亲近的好友。她越过梁江高大的身影,目光直直向我刺来,眼里无半分惧色。
「梁公子,」她声音急促,带着哭腔,「您当真要眼睁睁看着柳姐姐嫁予旁人吗?」
方才的烦扰再次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出声,语气带着不耐:「梁公子已有婚约在身,姑娘还请慎言,莫再纠缠。」
那女子抿了抿唇,倔强道:「我只斗胆说一句。」
她复又看向梁江,语速更快:
「柳姐姐她......她根本不愿嫁那裴家少爷!是她爹娘逼迫的!那人......那人绝非良配,曾在家中鞭笞婢妾,德行有亏,更听闻在外多有风流债......」
「住口!」梁江骤然打断她,声音冷硬如冰,「与我何干?」
他猛地抬手,袖袍带风,竟将腰间一枚不甚起眼的玉佩扯下,狠狠掷于地上!玉片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刺耳。
「回去告诉她,」梁江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喙的寒意,「莫要再来搅扰我与娇娇清静!送客!」
那女子被那碎玉之声惊得后退半步,脸色煞白,攥紧了衣角,终是含泪深深看了梁江一眼,低声道:「梁公子......好狠的心。」说罢,转身疾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暮色里。
我站在梁江身后几步之遥的屏风旁,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指腹还残留着白日里捣药的微末痕迹。厅堂内,只余下那枚碎裂的玉佩,在青砖地上闪着幽幽冷光。
—— 引自章节:第2章 2
夜色渐深,我自内室步出,却见外间一盏灯也未点,唯有窗棂透进的微薄月光,勾勒出他静坐的身影。他倚在矮榻上,手中握着一只青瓷酒盏,指尖摩挲着杯沿,酒液映着月色,泛着冷光。
「在想柳尔吗?」
我不愿拐弯抹角,索性直言相问。
梁江低笑一声,将酒盏搁下,杯底轻叩案几,发出清脆一声响。他抬眸看我,嗓音微哑:「过来。」
我缓步走近,还未及坐下,便被他一把揽过腰身,跌坐在他膝上。他指尖微凉,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我只是在想,你我之事,是否也该早日定下。」
我怔然,仰首望他。
「怎么?」他低眸看我,指尖在我下颌轻轻一抬,「娇娇不愿嫁我?」
紧绷了一整日的心绪终于松懈,我偏过头,低声道:「......容我想想。」
月色昏沉,我凝望着他的眉眼,却终究未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
我强压下心头泛起的那丝不安,独自回到内室。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化作一缕游魂,眼睁睁看着梁江与柳尔三拜天地。
喜堂红烛高烧,梁江执起柳尔的柔荑,为她戴上鎏金缠枝镯。那镯子内壁錾着一行小字——"死生契阔"。
宾客们交口称赞,说这是梁家祖传的定情信物,历来只赠予正妻。
—— 引自章节:第3章 3
收拾书房时,我瞧见案几上的青瓷香炉里积了厚厚一层香灰,几截未燃尽的沉水香横七竖八地躺着。
犹豫片刻,还是唤来小厮替我送了封小信给梁江。
「郎君近日焚香太过,仔细伤身。」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便带回他的回信:
「近日公务繁杂,心绪不宁,多燃了几炷罢了。」
“公务繁杂,心绪不宁”......这八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巷口柳尔那含泪执拗的质问,梁江那如晦夜般沉暗的眼神,瞬间无比清晰地涌上心头。
当真......只是公务烦心么?
窗外的竹影摇晃得更厉害了,沙沙作响,仿佛也在无声诘问。我再次提笔,这一次,墨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真只是公务烦心?」
窗外竹影婆娑,我等了许久,才收到他的回笺。墨迹力透纸背,仿佛带着几分躁意:
「你此言何意?」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从前的梁江,即便心中不悦,也断不会用这般生硬、疏离、甚至带着隐隐怒气的口吻同我说话。那一声“你”,冷冰冰地划开了无形的鸿沟。
自那日起,梁江开始早出晚归。
晨起时,他的床榻早已冰凉;夜深时,才听见外院传来马蹄声。我们像是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各自守着沉默,竟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他甚至搬去了西厢的书斋就寝。
夜半更深,我独卧锦帐,望着身侧空荡荡的枕席,心头忽然涌起一阵钝痛。仿佛他正在一点点从我生命里抽离。泪水浸湿了绣枕,却不敢哭出声响。
待东方既白,我终于下定决心。即便要结束,也该当面说个清楚。这般冷着、晾着,比刀割还要折磨人。
—— 引自章节:第4章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