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10 11:4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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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是省考古队最年轻的古文字专家。耗时半个月,我通宵达旦,终于破解了一座新出土大墓中最关键的铭文。就在我准备向队长和省里来的领导汇报时,我的弟弟,一个靠关系塞进队里“锻炼”的临时工,却突然冲出来,大声说出了铭文的准确释义。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弟弟“扑通”跪倒在我脚边,哭着拽住我的裤腿:“姐,我知道你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7-10 11:42:37
【原文摘录】
就在我准备向队长和省里来的领导汇报时,我的弟弟,一个靠关系塞进队里“锻炼”的临时工,却突然冲出来,大声说出了铭文的准确释义。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弟弟“扑通”跪倒在我脚边,哭着拽住我的裤腿:
“姐,我知道你想把这个发现瞒下来,为了独立发表论文,评上职称风风光光地出国。”
“可这是国家的文物,不能为了你个人的前途就瞒报啊!”
全场哗然。
领导面色铁青,当场宣布暂停我的工作,进行思想审查。
我的未婚夫,说我思想腐化,竟然想拿国家的珍宝当敲门砖,当众撕毁了我们的婚约。
爸妈打来电话,痛骂我辜负了国家的培养,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而弟弟林骏,靠着我的成果,成了考古界的青年新星,被破格推荐去读了大学。
九十年代,他成了著名的学者教授。
而我,一辈子未嫁。
微薄的工资,全都被爸妈拿去给弟弟换大房子、买小汽车。
后来我重病死在医院时无一人替我收尸。
再睁眼,我回到了向领导汇报铭文前。
......
照片的边缘已经微微卷起,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小林,好了没有?”
门外传来队长李振华的声音。
“省里来的张教授和领导们都等着呢,就等你的惊人发现了!”
李队长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张教授。
我的心沉了下去。
前世,就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张教授,在听完林骏的诬陷后,第一个痛心疾首地拍板。
“暂停她的工作,立刻进行思想审查!”
我收回思绪,目光落在桌上那叠照片旁的手稿上。
门被推开了。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高建军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是我的未婚夫。
“小雅,别太累了。”
他的目光掠过我的脸,直接落在我桌上的手稿上。
“这次的发现,能让你评上副研究员了吧?”
我没说话。
门外传来同事们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真厉害,林雅才二十三岁吧?”
“可不是,咱们队里最年轻的专家。”
“这次要是评上副研,以后前途无量啊。”
这些话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酸味。
李队长以为我被这些话影响了,笑着替我解围。
“小林第一次做这么重要的汇报,紧张是难免的,大家别给她压力。”
我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队长,我没事。”
“我只是在做最后的复核,确保万无一失。”
李队长欣慰地点点头,转身出去招呼领导。
高建军凑了过来,想伸手拿我的手稿。
“我帮你看看?”
我伸手按住手稿,把他隔开。
“不用了,我自己来。”
在他僵住的表情中,我抽出最上面那份手稿,放到最显眼的位置。
—— 引自章节:第一章
“对了,爸妈前两天托我捎信,让你别忘了给林骏找个正式工作的事。”
“他一个临时工,总这么晃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帮扶娘家。
前世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他是真心为我考虑。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推开他。
“这事回头再说。”
我快步走向资料室,给林骏创造出足够的时间。
五分钟后,我回到会议室。
所有人都到齐了。
省里来的领导、德高望重的张教授、考古队全体成员,还有几个拿着相机的报社记者。
气氛热烈而庄重。
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李队长让我坐到主席台,亲自把话筒递给我。
“小林,开始吧,让我们都开开眼。”
我握住话筒,目光扫过全场。
我看到了满脸期待的李队长,看到了目光灼灼的张教授。
我看到了角落里假装镇定,手心却在裤子上不断摩擦的高建军。
最后,我的目光停在了会议室的后门。
那里,一个瘦弱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等一下!”
一声嘶哑的呐喊,石破天惊。
会议室的后门被猛地推开。
林骏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像一道旋风般冲了进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状况惊得愣住了。
在全场震惊的目光中,林骏直直地冲到主席台前。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然后,他大声地,一字不差地,将我那份错误手稿上的释义背诵了出来。
“......墓主人乃前朝罪臣,为躲避追杀,隐姓埋名,客死异乡!”
全场寂静。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惊叹和议论。
林骏背诵完毕,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边。
他死死拽住我的裤腿,嚎啕大哭。
“姐!我知道你想把这个发现瞒下来,好独立发表论文,评上职称风风光光地出国!”
他的声音字字泣血,充满了委屈和挣扎。
“可这是国家的文物啊!我们不能为了个人的前途就瞒报啊!姐!你醒醒吧!”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从震惊、赞赏,瞬间变成了对我的质疑、鄙夷和愤怒。
张教授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他几步走上台,从林骏手里夺过那份他早已准备好的,“默写”出来的手稿。
那份手稿,自然就是我故意放在桌上那份错误版本的完美复刻。
张教授拿着手稿,与投影上的铭文照片一一比对,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高度吻合。
他看向林骏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好!好样的!年轻人,你有风骨!”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一个星期后,省报上刊登了对林骏的专访。
《不畏强权守国宝,青年临时工一夜破译千古谜题》。
报道里,他成了天才的化身,是新时代青年的榜样。
他因这次“重大发现”,被省里特批,破格推荐去了省城的大学读历史系。
他走的那天,李队长和队里好多人都去送他,敲锣打鼓,像个英雄。
而我,在农场的猪圈里,铲着发臭的猪粪。
我去队里申请取回我的个人研究笔记。
管档案的同事,从前总是“林老师、林老师”地叫我,现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的东西全部封存调查了,不能动。”
我据理力争。
“那些只是我的个人学习笔记,和这次的项目无关。”
他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嫌恶地看了我一眼。
“张教授说了,你的笔记有学术价值,已经交给林骏同志带去大学做参考了。”
“林雅,你也别不服气。东西放在你手里是私心,放在林骏同志手里,那才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
在农场的日子很苦。
白天是干不完的农活,晚上住在四面漏风的土坯房里。
但我没有消沉。
正好,这里没人打扰。
我开始在脑中整理前世的记忆。
那些未来几十年内会被陆续发现,并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那些被埋没的历史文献。
它们是我复仇的资本,更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给远在首都的大学恩师,周培文教授,写了一封信。
信里,我没有提半句我的遭遇和委屈。
我只谈学术,详细论述了几个冷门古文字的训诂问题。
在信的末尾,我“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说我最近对那座大墓的铭文,有了一些和主流观点截然不同的看法。
我没有细说,只是点到为止。
夜深人静时,前世的种种,依旧会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想起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是如何被爸妈一分不剩地拿走,用来给林骏在省城换了大房子,买了小汽车。
我想起我后来积劳成疾,重病住院,想让他们拿点钱出来救命时,我妈在电话里是如何尖叫的。
“你弟弟要娶高干家的女儿,到处都要花钱!你一条烂命,凭什么拖累我们全家!”
我死在冰冷的病床上,无一人为我收尸。
恨意在胸口翻腾,最后都化作了冷硬的决心。
半个月后,我在省报不起眼的角落里,刊登了一则个人声明。
【本人林雅,因学识浅薄,研究水平不足,此前对西山大墓铭文的释义存在重大疏漏,恐误导学界,特此澄清,并自请组织处分。】
一石激起千层浪。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