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7-01 05:43:50
状态: 完结
字数: 6.42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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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何以欢重病卧床的第十五个年头,他的青梅回国了。曾经红极一时的绝色影后,早已满头银丝,不复当初的倾城姿容。她坐在何以欢的病床前,一声声呼唤着他的乳名,哭得像个孩子。一时间圈子里都在流传着何氏总裁和影后爱而不得的苦恋。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
第四章2025-07-01 05:43:50
【原文摘录】
一时间圈子里都在流传着何氏总裁和影后爱而不得的苦恋。
他们说何总多金有型,影后风华绝代,原本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我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抢了他们的姻缘。
结婚时他说车祸受过伤不能行房,我就甘愿和他做了四十年有名无实的模范夫妻。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很少有人知道,我们陆家也曾是艺术世家,我爸是国家一级演员,我妈是琵琶国乐大师,我的父母都已去世多年,生前也习惯低调,所以现在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们的名讳。
就连我自己,也是北影第65届的毕业生,说起来,我还是柳知音的学妹。
柳知音亲自来找我,恳求我能高抬贵手,成全她和何以欢。
她一身高定旗袍,虽已年近七十,身材却丝毫没有走样,肌肤雪白,几乎看不到皱纹,不像常年操劳的我,早已像个烂了根的枯树,病入膏肓,离死不远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就上了热搜,世人都在同情他们的遭遇,只要我敢说个不字,马上就会被唾沫淹死,又何必来请求我的准许,不过就是想求个名正言顺而已。
说话间,她和病床上的何以欢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转身对我说:「学妹,我和阿欢已经错过了四十年,现在半截身子入了土,我只求后面的日子能和他生同眠死同穴,求你成全。」
这话仿佛在说是我令他们两人错过的,实在可笑。
何思寅站在一边,见到柳知音时他眼里难掩激动依恋之色。
他张口想喊妈,想到我在,话到嘴边又生生住了嘴。
转而对我说道:「妈,如果这样能让爸开心一点,你就成全他和柳姨吧。」
何思寅是柳知音的儿子,彼时她新丧夫又忙于拍戏,想将孩子养在我和何以欢名下。
何以欢以竹马情分为名劝我收养了她的孩子。
我亲手把何思寅带大,衣食住行从来不假手给别人。
何以欢只需要享受父子人伦之乐,连尿不湿都没给孩子换过。
我真的把何思寅当成了亲生儿子。
但如今,看着他和柳知音母慈子孝,我反倒成了那个破坏人家母子团聚的恶人。
我淡淡一笑,冲柳知音说道:「好啊。」
胸口一阵血腥气上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压下喉头的腥甜说:「何思寅本来就是你们柳家的血脉,既然你回来了,就早点让他认祖归宗吧。」
在场的三人,包括病床上的何以欢,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一生无子,早就把何思寅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们没想到我能轻易放手。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等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再也支撑不住,扶着桌角才能勉强站稳。
电脑屏保自动推送了一条新闻:「影后回国寻爱,竹马爱人为其守身四十年」。
清晰醒目的白底黑字,倒映在我眼底时却一片模糊。
和何以欢结婚前,他说车祸伤了身子不能同房,问我还愿不愿意嫁给他,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何以欢知道我很喜欢小孩子,我爸妈去世时唯一的遗憾也是没抱上外孙。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选择骗我,一骗就是四十年。
四十年朝夕相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何以欢的真心。
就算他很少把爱挂在嘴边,我也以为是直男不擅长表达感情。
可是在柳知音面前,还有几十年如一日的邮件往来里,他的爱意明明浓得快要溢出来。
我这才明白,我的丈夫不是不擅长表达爱,只是让他动情的那个人不是我。
书桌上的花瓶里,雷打不动地插着满天星花束,跟周围的红木家具格格不入。
我问过何以欢,为什么这么喜欢满天星,他没有回答。
后来花店的老板告诉我,满天星的花语是甘当配角的爱。
原本以为何以欢喜欢满天星的无私,现在想想,应该是他对柳知音的告白。
无论她在哪里,是否嫁人生子,何以欢都义无反顾地爱着她。
他对青梅炽热的爱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日复一日地恣意疯长。
可笑我还自诩和他心心相印,真爱不悔。
又想起当初为何思寅取名时,何以欢脱口而出「思音」二字。
我以为这是他希望孩子如初升朝阳。
却原来「思寅」是「思音」。
何以欢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思念那个远在国外的青梅。
我本应该恨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的,但人老了,心也老了,连恨他的力气都没了。
只是觉得有点悲哀。
记得结婚那天,我对何以欢说过:「惟愿此生共白头。」
若能再来一次,不如改成:「只愿来生不相逢。」
我坐在椅子上昏睡过去,再清醒时,书房里站满了宋家人还有柳知音母子。
我揉了揉额角问:「今天人怎么来得这么齐?有什么事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环视一周,见众人神色复杂,眼里或是讥讽或是怜悯。
这时,柳知音端庄地笑着说:「我和阿欢特意请大家来做个见证,学妹既然愿意成全我们,这件事理应知会亲友。」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一天都等不了......
我询问地看向何以欢,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柳知音见我不答话,急切道:「你是想反悔吗?难道又舍不得宋夫人的身份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她红着眼眶说:「这些年,你照顾阿欢辛苦了,我替他谢谢你。只要你开口,任何要求我们都答应。」
一番话说得慷慨又真诚。
但我不明白,这一跪是什么意思。
我和何以欢是夫妻。
夫妇一体,照顾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柳知音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感激我的?
宋家人见堂堂影后,竟然不顾身份来跪我,纷纷感动得要命,看向我的眼神都带上了责怪。
好像我是在故意为难她一样。
我很想看看,何以欢眼里清高单纯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我淡淡地开口:「什么要求都答应吗?那就把何以欢在何氏的股份,都转到我名下吧。」
听到我的话,柳知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何思寅抢在她前面开口道:「妈,咱们家都是体面人,柳姨和爸给足了你面子,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我笑了。
何以欢卧病在床十五年,柳知音没来探望过一次。
如今人快康复了,她却突然跑出来宣誓主权,到底是谁在咄咄逼人?
宋家众人纷纷附和何思寅,都在劝我大度。
见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柳知音硬气了许多。
她接着说:「宋家的资产,离不开弟兄叔伯们的共同奋斗,我们怎么能因为私事随意处置......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可以满足你。」
这冠冕堂皇的话,哄得宋家人很满意。
我看了眼轮椅上的何以欢,两鬓斑白,皮肤也松垮了。
以前有爱的滤镜在,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但此时此刻,说真的,除了钱,真看不出他还有什么。
何以欢抬眸和我对视,开口道:「念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这个房子可以给你,每个月还可以给你一笔赡养费,足够你下半生无忧。」
一边说着情分,一边用钱买断情分,这就是我深爱了数十年的丈夫。
何思寅慌忙开口:「爸,这是你住惯了的地方,猛地换一个新住处怎么能习惯?况且,现在经济不景气,现金流那么紧张,每个月一笔赡养费不是小数目。」
我转头,静静地打量着何思寅。
很想在他身上找到儿时追着我喊妈妈的小男孩身影。
却只能看到一张算计的嘴脸。
我此刻才愿意承认,何思寅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母亲。
我几十年耗尽心血养大的,原来是一只白眼狼。
一屋子或交好过,或倾心待过的人,终究都是错付了。
我忽然有些倦了。
对着何以欢淡淡地开口:「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
宋家人震惊地看向我。
柳知音和何思寅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何以欢嘴唇嗫喏,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 引自章节:第三章
路上闲聊,顾铭感叹道:「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当年救你,还以为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我只觉一阵耳鸣,半天没缓过神。
当年,我在酒吧里被灌醉,差点被几个畜生玷污,是何以欢救了我。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认定了何以欢,才有了后面几十年的纠葛。
我尽力压住发颤的声线,试探着问道:「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顾铭看了我一眼,诧异道:「你不记得了?在酒吧那次,你被几个小混混欺负,我赶走了他们,又把你送到了酒店。」
「隔天,我带着早餐去找你,没想到你走了,再见面时,你已经是何以欢的女朋友了。」
不知怎的,说这话时,他眼神黯了黯,里面划过一丝真切的遗憾。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怪不得何以欢从没提过当年的事。
我以为,何以欢是介意我差点失身的污点,却原来,是我从头到尾都认错了人。
我颤着唇问:「为什么房间里会有何以欢的名片?」
彼时我醒来,见到地毯上有一张名片,写着何以欢的名字,才以为救我的人是何以欢。
顾铭回忆了下说:「当时你喝醉吐了我一身,我借了何以欢的外套,名片应该是从外套里掉出来的。」
我愣住,喉头有些发堵。
原来,我和何以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这世上就会少一对怨偶,多成全一对有情人。」
「只可惜知道得太晚。」
车子急刹车。
顾铭问:「所以你是因为那件事,才喜欢何以欢的?」
我没有否认,他脸上顿时浮现出懊恼的神情。
他突然转过来,认真地看着我说:「其实,现在知道也不晚,我还没结过婚......」
这话里的意思......还有他眼中翻卷着的我看不懂的情绪......让我心头一震。
我不敢再跟他对视。
只能强自镇定道:「走吧,何以欢还在等我们。」
顾铭薄唇紧抿,一路上没再说话。
见到何以欢,我加快步子走了过去,身后顾铭炽热的视线,让我莫名的心慌。
快到民政局门口时,何以欢按住我的手问:「你想好了?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我低头,看不见何以欢的表情。
明明是他,一步步逼我说出了离婚两个字,怎么反倒像我执意非离不可一样?
我抽回手,一个「不」字刚说出口,突然听到顾铭惊恐的呼喊声:
「陆雪晴!让开!」
我抬头,就见一辆中卡撞碎了路边的隔离带,正呼啸着朝我和何以欢冲了过来。
下一秒,我和何以欢被抛到了半空中。
我躺在被日光晒得滚烫的柏油路上,嘴角汩汩地往外淌血。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