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十六文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6-18 10:59:19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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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暗恋竹马许光河十年,一心只想嫁给他。 我知道,他心里有个挥之不去的白月光,但我不在乎。 我只想嫁给他。 这是我最后的遗愿了。 我要死了。
【目录】
第1章
第2章
...
第3章2025-06-18 10:59:19
【原文摘录】
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我疼得浑身发抖,骨头都仿佛要被碾碎。
可我没有反抗,甚至强忍着剧痛,笨拙地配合他。
我知道,这是我能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他的目光扫过台面上的药瓶,声音里满是嘲弄:
“沈竹玉,为了把我绑在你身边,你连脸都不要了?”
“拿着维生素,假装自己离了药就活不了?这种把戏你还要玩多久?”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无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快死了,我有渐冻症和遗传性心脏病,活不过今年冬天。
我爱了他十年。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个青春兵荒马乱,眼里心里都只看得到他一个。
如今重病缠身,我别无所求,唯一的遗愿就是嫁给他。
我求着伯母别告诉他我的病,不想他背上吃绝户的骂名,却成了他眼中毒蛇般的算计。
许光河折磨着我,他看到了我身旁的那个音乐盒,那是他十五岁送我的生日礼物。
站在流星中的芭蕾舞伶断了一只手臂,是我上次发病时没拿稳摔的。
此刻他却满眼厌恶,扫手一挥。
“哐当——”
木头四分五裂,零件和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芭蕾舞伶的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我难以站稳的脚边。
我的心脏一阵骤痛,颤抖着要去抓药。
他却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有多不堪。
“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为了嫁给我,居然用沈家的一半家产向我爸妈求亲。”
“沈竹玉,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和你从小长到大,一想到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就觉得窒息。”
“绑着我爸妈控制我,你让我恶心。”
我闭上眼,将喉间的血腥气咽了回去。
十八岁他待我极好,可当宋时念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我永远比不过他的白月光,我都知道的。
泪水夺眶而出,许光河终于松开我的脖子,毫不留恋地抽身,像丢掉垃圾一样把我留下。
他整理好自己的楚楚衣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俯视着我。
“看在两家的情分上,一周后的婚礼,我会去。”
“但你最好安分守己,别联系我,别管我,也别妄想得到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
门被重重甩上。
我趴在冰冷的台面上,泪水溢出一个小塘,很久很久,才找回一丝力气。
我一件一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回自己身上,像捡起我破碎的尊严。
再跪下颤抖着把音乐盒的碎片收拢起来。
木刺扎破了我的指尖,我却感觉不到疼。
没关系。
我对自己说。
没关系,沈竹玉。
还有一周。
—— 引自章节:第1章
他冷笑一声,“放心,我答应过会去,就一定会去。”
“别再烦我。”
电话被他掐断,只剩下忙音。
我又哭又笑,抱着最后的希望,穿上了亲手设计的婚纱。
银丝绣了一百只飞鸟,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我十年说不出口的暗恋。
婚礼当天,宾客满堂。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新郎的身影。
我一个人站在红毯上,像个天大的笑话。
“新郎可能路上堵车,我们再稍等片刻......”
司仪额头冒汗,一遍又一遍地尴尬圆场。
“是啊竹玉,别急,那小子可能是睡过头了,我这就打电话骂他!”
许光河的妈妈脸色难看,却强撑着笑意过来安慰我。
“这是逃婚吧?”
“沈家就剩这大小姐一个人了,本以为是觅得良婿,没想到是遇人不淑......”
宾客们窃窃私语,或明或暗地打量着我。
我摇了摇头,对伯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闺蜜苏齐发来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怒骂:
“竹玉!宋时念那个坏东西昨晚回国了!!”
我指尖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熟悉的微信头像就跳了出来。
许光河的微信账号,发来了一张图片。
凌乱的床上。
许光河赤裸着上身,正在熟睡。
而宋时念靠在他身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正轻柔地捏着他熟睡的脸颊。
他们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姐姐,光河说他不想过被控制的一生,所以来我这里寻找自由了。”
“婚礼的烂摊子,就辛苦你了哦。”
“对了,他还说,他需要的是真爱,而不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妻子。”
我看着那行字,看着那张刺眼的图片,眼睛干涩得厉害,却突然笑了。
我想起十五岁那年,我们约好一起去看流星。
我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就睡着了。
等我半夜惊醒匆匆赶到时,他居然还在等我。
夏末的夜里,山顶露水很重。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鞋底都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你怎么才来啊,时间都过了。”
他嘟囔着把唯一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却将一个相机塞到我手里。
“幸好我都拍下来了,专门给你留着呢。”
“这是沈竹玉的流星。”
我恍然愣住。
少年笑起时眼睛亮亮的,胜过所有的流星。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撞开了我的心门,还把那些照片放进音乐盒里,做成了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那时我觉得,这辈子就他了。
可那个会为我等到深夜,会把流星送给我的少年,终究还是不见了。
“伯母,他不是睡过头了。”
“他有另一个人陪啦。”
“竹玉......”
—— 引自章节:第2章
我亲手叠好的睡裙,也被踩在地上,印着一个高跟鞋的鞋印。
床头柜上,还示威般留着一支口红,不是我的。
原来昨晚,他们就在这里,在我的婚床上欢好。
我看着这一切,心脏钝痛,胃里翻江倒海,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爱意被耗尽之后,剩下的是这种死寂和麻木。
我平静地取出行李箱收拾我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欢爱的脏污。
苏齐却推门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浑身发抖。
“许光河这个狗东西,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这婚床从床单到枕套,每一处都是你精心挑选的,他怎么能带人把你的婚床变成垃圾场!!”
苏齐破口大骂,眼圈却红了。
是啊。
这个婚床,是我为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准备的,最温柔的坟墓。
我想在这里留下最后的回忆的。
哪怕一点点。
许光河却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给我,他纵着自己和宋时念,这么对我。
苏齐冲过来抱住我,一边哭一边笑:
“竹玉,我们不嫁了!这种脏东西,我们不要了!”
“别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脏了!我带你走,我们去西藏,去爱琴海,去看极光,去世界上所有干净的地方!”
“我们把他忘掉,好不好?”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点了点头。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无比期待的房间,走到留声机旁,把包里的一张黑胶唱片放了上去。
唱针落下,悠扬的钢琴曲缓缓流淌出来。
这首曲子,叫《光河》。
是我写的。
是我在十八岁那年,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最终,却没能送出手。
在悠扬的钢琴曲中,我将婚房的钥匙放在桌上。
然后,和苏齐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耗尽所有热情的地方。
飞机滑向跑道,苏齐还在噼里啪啦地打字,怨气冲天:
【许光河,我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竹玉我带走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找到她!】
此刻搂着白月光的许光河,看到苏齐发来的消息,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没由来一阵烦躁。
“沈竹玉走了?”
—— 引自章节: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