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西柚的茶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29 17:11:12
状态: 完结
字数: 4.26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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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白洛颜从小就痴恋楚轻臣,为他拒绝了所有登门提亲的世家公子。大婚前夕,楚轻臣却在采买聘礼时意外坠崖。白洛颜抱着他染血的玉佩哭晕过去三次,执意要完成这场冥婚。婚后,她日日跪在佛前抄写往生咒,以求换他早登极乐。长年累月的跪拜,让她的膝盖淤青不消,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那日她高烧不退仍坚持去佛堂抄经,却无意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05-29 17:11:12
【原文摘录】
婚后,她日日跪在佛前抄写往生咒,以求换他早登极乐。
长年累月的跪拜,让她的膝盖淤青不消,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
那日她高烧不退仍坚持去佛堂抄经,却无意听到楚母的话。
“轻臣,你装死这么久不回来,还让不让我抱孙子了?”
“娘,当初要不是您逼我娶洛颜,梨梨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只好假死去找她,她说只要我在她身边当小厮三年,就愿意嫁给我。”
“再有一个月就满三年了,等梨梨过门,就让洛颜当个妾室,省得她仗着家世欺负梨梨。”
“到时我有两个媳妇,你想要多少孙子都有。”
可三年期满那天,白洛颜穿着大红喜服正式嫁给了楚轻臣的死对头。
楚轻臣红着眼拦下了花轿,身上还穿着小厮的粗布衣裳,“守期才刚满,你就这么着急找下家吗?”
白洛颜忍不住笑了,“别挡着我的良辰吉日,他人都死了,我总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寡吧?”
......
夫君楚轻臣走后的第一千零六十四天。
白洛颜忍着膝盖钻心的痛,天未亮就起来给楚母熬汤药。
只因楚母说,唯有寅时三刻的井水,配着她亲手熬煮的药才最有效。
她把药端进去时,楚母正躺在床榻上叫嚷着。
“哎哟,痛死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药还没好吗!”
“来了。”白洛颜快步走过去,刚撩开帘子,就见楚母猛地从榻上支起身子,一把夺过药碗。
“母亲当心烫——”
她话音未落,药碗已砰然砸在地上。
滚烫的药汁溅在她的手腕上,瞬间烫出一片赤红。
楚母攥着只溅到几滴药汁的袖口,尖声骂道:“你怎么回事,是想烫死我好独占国公府吗!一点事都干不好,给我滚出去!”
白洛颜什么都没说,沉默着退了出来。
她的贴身丫鬟佩兰看着她烫红的手,霎时红了眼眶。“小姐,你的手都烫伤了......”
“不碍事的。”白洛颜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楚母今日头痛得厉害才会如此的,如今楚臣不在了,我更要多体谅她。”
毕竟楚父去世得早,楚轻臣又是楚母独自带大的。
成婚之前,她就答应过楚轻臣,会一辈子照顾他的母亲。
白洛颜回到佛堂,跪了没一会,额头滚烫的温度便灼得她眼前发昏。
她几度身形摇晃,险些栽倒在蒲团上。
可她却始终攥紧手中的狼毫笔,固执地继续抄写经文。
天色快黑时,她终于抄完了第一百零八遍往生咒。
她坐在椅子上歇息,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垂眸看着那两朵相依的莲花,手指落在上面反复摩挲。
这是楚轻臣来白家求娶她的那日,送给她的。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不料佩兰前脚刚走,几个婆子就闯了进来。
她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开始把她的东西往外扔。
“住手!谁准许你们动我的东西了!”
白洛颜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强撑起半个身子,虚弱地叫怒斥。
“老夫人说了,表小姐今日起就要住进国公府,但她向来怕热,就只好委屈夫人去住西厢房了。”
白洛颜很想继续朝着她们大吼,让她们住手,可她此刻连继续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床榻。
没一会,白洛颜就被抬出听风院。
这时,她瞧见其中一个婆子,对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恭敬地说了句,“都办好了。”
她定眼看向他,目光忽然凝滞。
只是一眼,她便知道那人是楚轻臣。
原来楚母只是个幌子,真正要她搬出来的人是楚轻臣!
密密麻麻的痛一涌而上,似乎快要把她撕碎。
楚轻臣,明明只剩最后一个月的守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她登堂入室?
连一丝体面都不愿留给我吗?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抬头看向她,那张本该清隽秀逸的脸,此刻涂了一块大大的黑色胎记,让人根本认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那可是平日里连衣褶都要用玉尺熨平的楚轻臣啊。
曾有一次,她请他在雪夜里为她折一只梅,梅花上的雪落在他手上,他都忍不住蹙眉要去净手焚香。
从那以后,她便没敢再麻烦过他什么。
可如今,他却为了别人将自己生生折辱成这般模样。
她的喉间霎时涌上苦涩,指甲被深深掐进掌心。
他身边那位长得小家碧玉的女子,突然一脸歉意问,“这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楚轻臣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愧疚。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蒲扇为她扇着柔风,语气里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
“梨梨,你怕热,只有这里才春暖夏凉。”
原来那身清冷疏离的皮囊下,并非不懂温存。
只是他眼底的柔光,从来都只为旁人涌动。
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她一声不吭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一眼。
由于西厢房常年无人居住,她被粗鲁地扔到床榻上时,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顿时咳得弯下腰去。
她在床榻上哭了几个时辰,才渐渐止住了泪。
三伏天的日头毒辣得骇人,把整个西厢房蒸得像火炉一般。
白洛颜想收拾一下东西,可还没将箱笼挪动半尺,汗水便已浸透中衣。
她累得瘫倒在椅子上,连桌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抹去。
佩兰推门进来时,看到她的模样,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哪怕她才是他的正妻,哪怕那个冰窖是用她的嫁妆打造的。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腔轻轻碎了。
而后,她的眼前骤然一黑,像是有人猛地抽走了所有光亮。
整个人猛地往后倒去,重重地砸落在地。
醒来时,浓浓的药味在厢房里弥漫,白洛颜摸了摸缠着纱布的额头。
“佩兰,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佩兰顶着红肿的双眼,愤愤不平地开口。“你中暑昏迷了几天,可这些天,他们连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你。”
许是意料之中,白洛颜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觉得生气。
接下来的几天,白洛颜都在西厢养伤,佩兰每天都会煮一大锅绿豆汤。
这样即便没有冰块消暑,她也不至于在酷暑中再度昏厥。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身在偏僻的西厢,却依然能三三两两路过的丫鬟口中,听到他们的近况。
“昨儿个表小姐不过咳嗽两声,太医就过来为她看诊。”
“可不是,前日表小姐说想吃荔枝,从岭南运来新鲜荔枝今日就到了,那可是派了八百里加急的。”
“你们瞧见表小姐腕上那对翡翠镯子没?听说是琉商大师花了整整三个月打造的,价值黄金万两呢。”
“要是能被这样宠着真是三生有幸啊!”
她知道,这些都是楚轻臣为姜清梨做的。
她突然想起,以往夏天,她爱吃江南的水蜜 桃,也常常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
有一回被楚轻臣撞见,他淡淡地开口,“我不喜欢太过劳民伤财的人。”
为此,即便她再馋,也没再吃过江南的水蜜 桃。
白洛颜忽然觉得可笑,笑自己痴傻,更笑自己愚钝。
原来一个人不被爱的时候,才会做什么都是错的。
距离守丧期满,只剩十日时,白洛颜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那日,她难得有了一点好心情,带上了祖母送她的那支金丝嵌玉的步摇,独自去庭院散步。
没想到竟碰见了姜清梨。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表嫂,你这支步摇真好看,可以借我带带吗?”
姜清梨伸手就要去取她头上的步摇,却被白洛颜一把握住手腕。
“我同意了吗?”
姜清梨瞬时收起脸上虚伪的笑,眼里满是挑衅。
“表嫂,你还没认清时势吗,你的听风院我住得,你的这支步摇,只要我想,也同样要得。”
白洛颜冷嗤一声,冷冷地睥睨着她。
“姜姑娘好大的口气,这可是圣上当年赐给祖母的步摇,你当真,受得起这份恩宠吗?”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她被撞得摔在青石板路上,手掌和膝盖同时传来剧烈的刺痛,鲜血顺着四肢流淌,染红了大片衣裙。
她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刚才撞她的人是楚轻臣。
可楚轻臣却连半分眼光都没给她,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姜清梨,声音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梨梨,发生什么事了?”
姜清梨伏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看看夫人头上的步摇,没想到夫人......”
楚轻臣那双向来风淡云轻的眼眸,瞬间蓄满怒意,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陈嬷嬷。”
陈嬷嬷立刻意会,“表小姐住进来国公府时,老夫人再三叮嘱,万不能让表小姐受了委屈。”
“若有,就让老奴代为惩罚。把夫人头上的步摇摘下来,然后送去佛堂领罚三天。”
白洛颜只觉得荒唐,荒唐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但凡楚轻臣多问一句在庭院里的小厮,也能知道她根本没推姜清梨。
可他不但没有,反而直接让人定了她的罪。
白洛颜气笑了,笑声里满是破碎,她死死地盯着婆子,可话却是说给楚轻臣听的。
“你一个婆子,凭什么代替老夫人罚我?”
“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
白洛颜的厉喝在庭院中回荡,却只激起了满院的死寂。
几个小厮的目光越过陈嬷嬷,直直投向楚轻臣,却在触及他沉默的侧脸时讪讪收回。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色,最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掺着三分怜悯七分讥诮。
就好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白洛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全国公府都知道他是楚轻臣,唯独瞒着她和佩兰,把她们两个当猴子一样耍了整整三年。
楚轻臣脸色越发阴翳,他朝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声音低沉得可怕,“还不动手?”
“我看谁敢——”不等白洛颜的话说完,她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两个侍卫按住了她,把步摇她从头上粗暴地扯下,又强行把她带走,像对待犯人一般把关押在佛堂之内。
她疯了一般地砸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门外却始终无人回应。
她一怒之下抓起供桌上的铜磬朝大门砸去,但凡能触及的物件通通被她砸到门上。
不知砸了多久,直到累得砸不动了,她才停下。
此时黑夜已深,她蜷缩着躲在角落里,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她在脑海闪现。
她到底多傻,才会毫无保留地爱上这么一个人?
爱了足足十年。
爱到没有自尊,不惜改变自己。
爱到举行冥婚,为他守寡三年。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