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16 07: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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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沈景翊为了迎娶青梅,递给我和离书。他与友人做赌,料定我会一番纠缠。后来,我离开了京城,去往北境。他亲手递给我的和离书,已被我盖了官府的官印。马上我就要和别人成婚了。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
第五章2025-05-16 07:15:20
【原文摘录】
沈景翊递和离书那日,我正在绣春日牡丹。
他站在我的绣架前,语气平静地告知我:
"明日我便去宋府提亲。"
"惜惜与我青梅竹马,如今她已是散伎,我要迎她入门。"
我手上的针尖刺痛了指腹。
鲜红的血珠滴落在洁白的绢面上,牡丹开的更艳了。
我默默收起针线,接过和离书。
低声应道:"好。"
抬眸看他,想寻那曾经温柔的目光。
沈景翊眸光清冷,唇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年夫妻,终成陌路。
他转身离去,衣袂带起一阵香风,那是宋惜惜常用的沉水香。
我咬着唇,掩盖心中翻涌的酸楚。
傍晚时分,沈府来了客人。
一群官家子弟簇拥着沈景翊,笑闹着去了外院。
我依照规矩,命人送了茶点,又退回自己的院落。
夜深了,外面依旧笑语喧哗。
侍女雪信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声道:"夫人,宋惜惜在为诸位公子唱曲儿呢。"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雪信急切地说:"夫人,宋惜惜唱的是您与世子的定情曲啊!"
我沉默不语。
雪信又道:"世子还说,宋惜惜曲子唱得比夫人好听多了。"
我手指一颤,轻轻合上书,缓缓起身。
"雪信,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雪信欲言又止,终是退了下去。
沐浴后,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面容清秀,却无半分艳丽。
怪不得留不住他的心。
红烛映照下,颈间的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光。
这是三年前成亲时,沈景翊亲手为我戴上的。
我摘下玉佩,轻轻放入锦盒,盖上盖子。
伸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
便在此时,门外有人轻叩门环。
雪信领着一位陌生的小厮进来,他手捧一封信笺,恭敬地递到我面前。
"姜夫人,这是陆尚书府上送来的。"
我一愣,接过信笺,拆开火漆印。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末尾署名"陆砚文"。
次日清晨,沈景翊派人来唤我去书房。
他穿着月白色的常服,正在翻阅一本线装书。
见我进来,他放下书,语气淡淡:
"你来得正好,今日我要去礼部典籍司,你随我同去。"
我略有讶异,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是。"
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礼部。
虽是同车,却各自望向车窗外,无话可说。
京城的春日繁华,街上行人如织,市肆喧嚣。
沈景翊忽然开口:"姜幼兰,和离书你收好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回答:"收好了。"
他点点头,又道:"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处宅子,以后你便在那里住下。"
"不必了。"
我轻声答道。
—— 引自章节:第一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样闯入了我的心。
那时的沈景翊,眼里盛满了温柔与爱慕。
三月后,我们便成了亲。
有多甜蜜,就有多苦涩。
新婚之夜,他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呢喃着一个名字。
"惜惜...惜惜..."
我知道那是谁。
京城有名的琵琶女,宋惜惜。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雪信进来,手中捧着一方绣帕:"夫人,这是刚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我接过绣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针脚细腻精巧。
帕子角落绣着一个"惜"字。
我握紧了绣帕,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
这不仅是一方绣帕,更是一封无声的战书。
宋惜惜在向我宣告她的胜利。
我冷笑一声,将绣帕丢进火盆,看着它慢慢被火焰吞噬。
火光映照下,我的脸色苍白如纸。
夜更深了。
府中已是一片寂静。
我拿出一盏小小的油灯,轻轻放在窗台上。
这是我与那人的暗号。
每当我点亮这盏灯,第二天都会收到他的信笺。
其实,我并不确定他是否能看见这微弱的光亮。
但我还是执着地做着这件事,仿佛这样就能为漫漫长夜点亮一丝希望。
果然,三更时分,一个黑影悄然而至。
那是一名小厮,他敲了三下窗棂,又迅速隐入暗处。
我打开窗,一封信笺落入我的手中。
信中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北行事宜已安排妥当。"
"三日后,午时三刻,城北杏花村处会有一辆马车等你。"
"切记,轻装简行。"
我将信笺贴在灯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的,收到和离书的那日我便决定了这件事。
次日清晨,我收拾好贴身物件,选了几件素净的衣裳。
雪信不解地问:"夫人为何收拾这些?"
我淡淡一笑:"整理一下罢了。"
雪信犹豫片刻,又问:"夫人,那和离之事……"
我抬眸看她:"你听说了?"
她点点头,眼中含泪:"府里上下都在议论。"
"说......世子要迎宋惜惜进门,要与夫人和离。"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
"夫人,您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怎会不难过。
只是难过得太久,已经习惯了。
午后,我独自一人去了藏书阁。
这是沈府中最为僻静的地方,鲜少有人来此。
我走到最里间,取出一个隐蔽的木匣。
匣中是这两年来与"玉兔仙"的通信。
第一封信是在一年前收到的。
—— 引自章节:第二章
两日后,便是我与沈景翊和离的日子。
和离后,我便可离开这座囹圄。
去往北境,开始新的生活。
我开始清点嫁妆。
当初嫁入沈府时,我带了十二抬嫁妆。
虽不算丰厚,但也足够我今后安身立命。
我命人准备了几个木箱,将贵重物品分类收好。
雪信仍不知我的打算,只当我是伤心过度,想要整理心情。
她时常偷偷抹泪,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收拾嫁妆的当口,沈景翊从边关归来的表弟忽然造访。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我的院子,不曾通报便张口大喊。
"表嫂在家吗?"
听到声音,我连忙示意雪信将箱子掩好,起身迎了出去。
"原来是明远表弟,不知来访有何贵干?"
明远上下打量我一番,皱眉道:"表嫂气色不佳啊。可是表兄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淡淡一笑:"没有的事。表弟请坐。"
他坐下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几个掩藏不及的箱子上。
"表嫂这是要搬家?"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整理一下闺物罢了。"
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只是闲话家常,说起了边关的见闻。
"边关苦寒,却也有别样的风景。特别是玉门关外的雪山,壮阔无比。"
我微微一笑:"表弟好雅兴,竟还有心思赏景。"
他大笑:"非也非也。实是被陆砚文所邀,才得以一观雪山奇景。"
我心头一跳,故作不知:"陆砚文?"
明远点头:"正是。砚文时常前往北境,对那边的山水了如指掌。"
我低头抿了一口茶,掩饰眼中的波动。
原来陆砚文常年去北境,难怪……
明远又道:"表嫂可知,砚文这几日又要去北境了。"
茶杯在我手中一滑,险些落地。
明远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异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表嫂何故如此紧张?"
我强自镇定:"不过是手滑罢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景翊迈步进来,见到明远,面露喜色。
"表弟怎么来了也不通报我?"
明远起身,拱手一笑:"见过表兄。不过是路过表嫂这里,来问个好罢了。"
沈景翊看了我一眼,又道:"表弟若无事,不如随我去书房一叙。"
明远点头应允,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心中不安。
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和离的日子终于到来。
清晨,我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静静地等待沈景翊前来。
不多时,他踏入我的院子,身后跟着几位沈府的族老。
"和离书可准备好了?"
他问道。
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那日他给我的和离书,上面已经有了我的签名和手印。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按照与陆砚文约定的路线,来到后院的围墙边。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影在墙外等候。
见我来,他轻声道:"夫人,马车已在城北杏花村等候,请随我来。"
我点点头,正欲翻墙离去,却忽然想起了沈景翊的静园之约。
思量再三,我决定先赴约,再行离去。
毕竟,那是我与沈景翊的最后一面。
我对小厮道:"你先回去,请陆尚书稍候,我还有一事未了。"
小厮面露难色,但还是点头应允:"那夫人切记,子时前必须到达。"
我答应一声,转身向静园走去。
静园位于沈府最西侧,四周林木环绕,幽静雅致。
园中有一座小亭,是沈景翊常常独坐之处。
我推开静园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沈景翊向来守时,此时应该已经在了。
我走到亭中,坐下等待。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打在亭外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年前,我便是在这样一个雨夜,第一次为沈景翊心动。
他在雨中为我撑伞,笑得温柔。
那时的我,哪里会想到今日的场景?
雨越下越大,沈景翊依然未来。
我心中不安,正欲离去,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说笑声。
声音虽被雨声掩盖,但依稀可辨。
我循声望去,发现静园外的一处回廊上,站着几个人影。
借着灯笼的光亮,我认出了沈景翊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几位纨绔子弟,还有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是宋惜惜了。
我下意识地躲在亭柱后,不想被他们发现。
几人说笑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景翊,你那贱妻当真信了你的话,还在静园等你呢?"
宋惜惜娇笑道。
沈景翊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轻佻地说:"她自然是信了。那蠢妇一向痴心妄想,以为我对她还有情意。"
众人哄笑起来。
有人打趣道:"景翊这一招真绝,故意约她在静园相见,却又放她鸽子,让她在雨中苦等。"
沈景翊得意地说:"这还不够。明日我便要告诉她,我根本没想与她和离。"
"那和离书未盖官印,不过是与诸位打的赌罢了。"
宋惜惜撒娇道:"那我岂不是进不了门了?"
沈景翊摇头笑道:"傻丫头,和离书已写,怎会作假?"
"我不过是想看那蠢妇伤心欲绝的样子罢了。"
说完,他在宋惜惜唇上落下一吻,转身与众人离去,说是要去酒楼痛饮。
雨水混合着泪水,从我的脸颊滑落。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抖。
原来在沈景翊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玩物。
一个让他和朋友取乐的笑柄。
—— 引自章节: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