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川湘臭豆腐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02 11:30:23
状态: 完结
字数: 2.84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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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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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1章 血染长街
第2章 盐市惊雷
第3章 玄甲点兵
...
第4章 龙雀出鞘2025-05-02 11:30:23
【原文摘录】
辰时的梆子声穿透薄雾时，沈墨凡正躺在醉仙楼后巷的馊水桶旁。月白锦袍沾满油渍，发间缠着几根烂菜叶，鼻腔里灌满腐肉与酒糟混合的酸臭味。三个敞着怀的泼皮蹲在墙根啃炊饼，领头那个独眼龙用剔骨刀削着块发霉的腊肉，刀刃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沈大公子这身细皮嫩肉，卖到南风馆倒值几个钱。"独眼龙把刀尖插进砖缝，靴底黏着的红土簌簌掉落——这是京郊军马场特有的黏土。
沈墨凡后槽牙泛着砒霜的苦味，原主昨夜分明是被毒杀的。他瞥见独眼龙腰间晃动的铜钥匙，柄上刻着米粒大的"李"字，突然想起户部李侍郎的家仆往酒壶添药粉的模样。巷口传来驴车吱呀声，老农正往酸梅筐上撒粗盐，那盐粒灰扑扑的带着苦味，分明是掺了硝石的军粮盐。
"急什么。"他摘下玉冠弹了弹灰，"酉时三刻，带着借据到镇北侯府后门取钱。"
泼皮们哄笑时，沈墨凡突然抄起竹筐扣在独眼龙头上。腌梅子的酸汁顺着头皮往下淌，趁对方抹脸的功夫，他踩着泼皮后背跃上驴车。老农吓得扬起鞭子，车板颠簸间滚出个油纸包，里头竟裹着半块兵部特供的牛髓膏。
"老丈这梅子送往何处？"
"城...城隍庙功德箱。"老农结结巴巴答道，脖颈后赫然有道箭疤。
沈墨凡撕开牛髓膏油纸，在夹层里摸到张地契。朱雀大街三进宅院的红印旁，印泥泛着诡异的靛青色——这是刑部处决死囚专用的靛青朱砂。车板突然猛震，十二个黑衣人在屋顶现身，弩箭钉入车辕时，他抱着酸梅筐滚进路旁胭脂铺。
"砰！"
铺门被撞开的瞬间，沈墨凡抓起妆台上的螺子黛。领头黑衣人挥刀劈来，他侧身闪过时将黛粉撒向对方眼睛，顺势扯下其腰间令牌——鎏金云纹中间刻着"宁王府"字样。后院传来马嘶声，他翻身上了匹枣红马，马鞍侧袋里滑出卷帛书，展开竟是北疆布防图。
马蹄踏碎东市的晨雾，沈墨凡在"隆昌当"门前勒马。鎏金牌匾下的八卦镜缺了右角，这是黑市销赃的暗号。当铺掌柜正与穿杭绸直裰的胖子交割木箱，箱缝里漏出的铁屑在晨光中泛蓝——分明是淬过毒的箭镞。
"死当。"他将染血的匕首拍在柜台。
朝奉山羊须抖得厉害。匕首吞口处阴刻的狼首纹，与边关急报所述北狄军旗图腾如出一辙。二楼珠帘后传来茶盏碎裂声，胖子滚下楼梯时，玉带扣上"御赐天佑十七年"的刻字晃过沈墨凡眼底。
"张掌柜好手段。"他用匕首挑起胖子掉落的荷包，"兵部采买的三千张牛角弓，您拿江南水牛皮顶账，倒是省下八十万两雪花银。"
—— 引自章节：第1章 血染长街
"私藏敌械，诛九族的大罪。"女捕快剑穗上的玉珏晃过沈墨凡眼前。
他忽然扯开衣襟，胸膛狼首刺青在雷光中暴长："林大人何不看看自己后颈？"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窗而入，箭杆绑着的血书浸出字迹："盐市街有变"。
林如晦挥刀斩落后续箭矢，刀锋在沈墨凡颈侧划出血线："你设的局？"
"是宁王要灭口。"沈墨凡蘸着血水在狼首盔上涂抹，靛青纹路渐显，"这些铠甲内衬用的是江南贡锦，三日前才入库的御赐之物。
寅时的盐市街弥漫着海腥味，挑夫扛着掺砂石的盐包往来如蚁。沈墨凡蹲在"隆昌盐行"的匾额后，看漕帮打手赵四往麻袋塞辽东苦硝。这种产自宁王封地的毒盐，遇热会泛出幽蓝火焰。
"这批货成色差了些。"赵四舔着盐粒啐道，"告诉王爷，再不送真金白银来，弟兄们就把账本交给六皇子。"
沈墨凡弹指将火折子抛进盐垛。"轰"的一声，蓝火窜起三尺高。趁人群惊散，他劈手夺过赵四腰间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盖着宁王私印。
"沈墨凡！"赵四的短斧劈来，被他用账本挡住。斧刃砍碎纸页时，沈墨凡袖中滑出半枚青铜虎符："这买卖做到御马监头上，宁王好胃口。"
辰时的万通当铺刚卸门板。沈墨凡将染血的账本拍在柜台，朝奉山羊须剧烈抖动——账本夹页里粘着根金丝，正是宫中特供的绣线。
"死当。"他叩了叩虎符。
珠帘后突然窜出个疤脸汉子，九节鞭直取面门。沈墨凡掀翻柜台，散落的当票上写着"甲子年腊月廿三，收北狄弯刀三十柄"。
"砰！"
林如晦破窗而入，绣春刀斩断九节鞭。鞭节里滚出颗鸽卵大的东珠，沈墨凡抬脚踩住："上月慈宁宫失窃的贡品，倒在这腌臜地界。"
申时的醉仙楼飘着脂粉香。老板娘苏红袖摇着团扇倚在栏杆，金步摇坠的狼牙泛着血光。
"郎君昨夜烧了宁王三条船，倒来奴家这讨酒吃？"她指尖划过沈墨凡胸膛刺青，突然翻掌亮出淬毒银针。
沈墨凡捏住她腕间金钏，内侧北狄文在烛下泛光："姑娘往箭镞抹的蛇毒，是从太医院顺的七步倒吧？"突然扯开她袖口，赤蝎刺青赫然在目，"苗疆五毒教的手，伸得够长。"
屏风后传来杯盏碎裂声。沈墨凡掀帘见个锦袍公子被捆在柱上，嘴里塞着湘绣帕子——竟是失踪半月的户部侍郎独子。
戌时的漕河飘着薄雾。沈墨凡立在船头，看赵四带人往舱底填毒盐。他忽然将虎符掷入河中，波纹竟泛出幽蓝磷光。
"放箭！"
—— 引自章节：第2章 盐市惊雷
探马急报撞破晨雾："潼关西三十里发现运粮队！"
沈墨凡抓起狼首盔，盔顶红缨扫过林如晦的剑鞘："林大人可要同往？"
她突然扯开他护腕，紫黑淤痕触目惊心："昨夜毒箭是五毒教的赤蝎毒，两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必死。"
辰时的官道扬起黄尘，二十辆粮车吱呀碾过碎石。沈墨凡伏在崖壁间，看护卫靴底沾着辽东黑土——宁王封地特有的黏土。
"放滚石！"
垒石轰鸣中粮车倾覆，破裂的麻袋漏出淬毒箭镞。沈墨凡靴尖挑起个箭簇，狼首纹与虎符暗合："宁王把军械库搬进粮车了。"
林如晦的绣春刀架上押运官脖颈："潼关地窖入口在..."
话未说完，那人七窍流血而亡。沈墨凡掰开他紧攥的手，掌心躺着半枚刻"崔"字的铜钥——工部尚书崔衍的私印。
未时的潼关城墙投下巨影。沈墨凡按铜钥纹路摸到第七块墙砖，机括声里暗道轰然洞开。霉味混着铁锈气扑面，火把照亮壁上抓痕，深痕中嵌着靛蓝丝线——江南上月进贡的冰蚕锦。
"当心！"
林如晦扯住他后领的瞬间，三支床弩重箭擦肩而过。箭杆绑着的羊皮卷展开，竟是户部批复的军饷账目，朱批处盖着六皇子印信。
地窖尽头三百口铁箱掀开时，玄甲军齐刷刷跪地——箱中码着镇北侯府二十年前失踪的玄铁重甲，护心镜上"沈"字铭文犹在。
申时的烽燧台飘起狼烟。守将王贲的佩刀劈在铁甲箱上，火星四溅："沈墨凡！你私运军械！"
"将军的刀。"沈墨凡两指夹住刀刃，"锻铁用宁王封地乌钢，刀柄缠苗疆血蚕丝。"他突然斩断王贲束发带，铜符落地——正是工部特批的军械通行符。
玄甲军突然骚动。沈墨凡转头见林如晦剑指自己，她袖中滑落的密信字迹狰狞："杀沈墨凡者封万户侯。"
王贲趁机吹响骨哨，城墙暗孔中伸出百张强弩。
戌时的荒丘腾起绿雾。沈墨凡背靠残碑，看五毒教徒从地底爬出。苏红袖的金步摇晃成血点："郎君可知这乱葬岗埋过多少镇北侯旧部？"
他扯开衣襟，胸膛狼首刺青在月光下暴长。毒雾触到刺青滋滋蒸腾，玄甲军趁机掷出浸硝火的火把。爆燃的绿焰中，三百具覆着玄铁甲的尸骸破土而出，手中陌刀与林如晦的剑穗玉珏共鸣如泣。
"蓝凤凰在哪？"沈墨凡擒住苏红袖咽喉。
地底传来苗疆骨笛声，尸骸突然调转刀锋指向潼关。
—— 引自章节：第3章 玄甲点兵
"侯爷的刀就镇在潭底。"钟离老将捧出青铜罗盘，"当年北狄大祭司以三千童男童女血祭，才将龙雀刀封入..."
话音未落，工部衙役的弩箭破空而来。沈墨凡侧身避过，箭簇扎进潭边古碑，碑文"天佑七年"的刻痕里渗出黑血——正是宁王封王之年。
辰时的地宫飘着腐木味。沈墨凡转动罗盘第三圈，青铜门轰然洞开。甬道壁上突现数百孔洞，淬毒铁蒺藜如暴雨倾泻。林如晦挥剑织成光幕，突然扯下他腰间虎符掷向壁灯。
虎符嵌入灯座的刹那，地面青砖翻转。沈墨凡坠落时抓住铁链，见下方血池浮着七具铜棺，棺盖刻着七煞星图。池中游动的盲蛇额间，竟嵌着米粒大的东珠。
"闭气！"林如晦斩断铁链，两人坠入血池。腥臭液体触到狼首刺青竟沸腾汽化，露出池底玄铁台——龙雀刀柄的睚眦兽首正泛着幽光。
未时的荒林瘴气弥漫。沈墨凡握着龙雀刀疾行，刀鞘上的北斗七宿随步震颤。蓝凤凰的银铃笑声忽远忽近，树梢垂下的蛊虫结成毒网。
"郎君好狠的心。"苏红袖从树后转出，腕间赤蝎刺青泛紫，"取刀竟不带奴家同往？"
龙雀刀突然自鸣，声波震碎漫天蛊虫。沈墨凡刀锋指地，青石裂痕中窜出条碧鳞小蛇，蛇尾缠着半枚青铜钥匙——与工部密室的锁孔纹路严丝合缝。
申时的工部库房蛛网密结。沈墨凡按钥匙纹路打开第七个铁柜，账册中夹着的金箔薄如蝉翼。对着夕阳细看，竟映出宁王与北狄可汗歃血为盟的微雕。
"沈公子好眼力。"崔衍从阴影中踱出，手中把玩着东珠，"可惜这工部，从来只认真金白银。"他忽然拍响铜锣，库房梁柱中弹出二十架连弩。
林如晦的剑锋贴上崔衍咽喉："尚书大人不妨猜猜，东珠里的蛊虫卵，此刻爬到哪处脏腑了？"
戌时的宫灯照得龙案泛冷。沈墨凡将龙雀刀横在丹墀，刀身映出宁王惨白的脸。六皇子呈上的金箔悬浮在烛火上，微雕人影随热力扭动，盟誓声清晰可闻。
"皇叔好手段。"萧景琰抖开血书，"用靛青盐引赚的钱，尽数熔了铸这..."
羽林卫突然倒戈。沈墨凡挥刀斩断龙案，暗格里滚出十二尊金狼首像，每尊眼中嵌着东珠。珠光映亮穹顶星图，竟与龙雀刀鞘纹路暗合。
子时的潼关燃起烽火。沈墨凡立在尸山血海间，龙雀刀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汇成星图。北狄狼骑的黄金战旗轰然倒塌，旗下压着的密匣中，羊皮卷写着"萧明凰"三字。
钟离老将突然跪地撕开战甲，胸口狼首刺青渗出血珠："少主人，该去北狄拿回您母亲的骨灰了。"
—— 引自章节：第4章 龙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