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5-01 09:14:12
状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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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和陆循彦成婚的第七年,我带着和离书拜别婆母。彼时,他正带着我的儿子在陪着我的姐姐回家省亲。其实这次省亲本来我也该去的,可惜出发前的早上姐姐抚琴是意外伤了手,一家子惊慌失措下,就忘了带上我。说来也是可笑,嫁给陆家主这么多年,我这个主母却是时常被他们忘记的透明人。离开陆家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难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
第三章2025-05-01 09:14:12
【原文摘录】
说来也是可笑,嫁给陆家主这么多年,我这个主母却是时常被他们忘记的透明人。
离开陆家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难受,可等我背着小包袱跨出府门的那一刻,一缕耀目的日光撕开了黑云。
我弯了眉眼,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1
和陆循彦和离这个决定我做的极草率。
细想来大概要怪连着的几个阴雨天压的人心浮气躁,或者是墙角的那簇芍药勾起了我对幼年时石桥村那座老房子的眷恋。
总之那天下午我突然就厌烦了这簪因世家官夫人的生活。
溜进了陆循彦的书房,我在最角落的箱笼里拿出了那封我们成婚时他就写好的和离书。
然后用他那顶名贵的狼毫笔蘸着松烟墨工整的签上我的名字—宋黎嫣。
合上箱笼的那刻,我还是没忍住,又去看了与那封和离书放在一处的婚书。
陆循彦的字临的是三希宝贴,大气飘逸很得晋人风采,那封婚书写的更是用心,不但文藻华丽,就连字体都好看的让人流连。
可惜这封婚书注定见不得天日,因为封页上他心心念念想求娶的人是我的姐姐,更是他的寡嫂。
我已有些记不清第一次溜入他的书房看到这两封书信的心情,大概震惊难过之余,还有一丝幼稚的孤勇。
那时的宋黎嫣太年轻,又遇过了太多好人,总觉得这世间的人和事,只要你用真心总能换来一颗真心。
可在这朱门里熬过了七年,她才知道有些人不是一腔热忱,一片真心就能打动的。
婆母乍看到这封和离书时,那双向来只用眼尾斜蔑我的眼睛终于给了我一个正眼。
“你可想清楚了?签了这和离书你此生再无机会回到陆家。”
我疏了口胸腔的浊气,“回禀母亲,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再耽误大人,请母亲准我和离。”
婆母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嗤,“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会通知秦家来人接你回去的。”
我低头应是,从上房出来后却一刻也没有停留的拿着我的小包袱,跨上了南下的船。
船在江上漂了三日,穷极无聊时,我想起与陆循彦这桩荒唐的婚事。
十四岁前,我还是石桥村宋先生家顶受宠的小村姑,每日与小伙伴们在田埂草垛里疯玩,日子松快的像是能从天明睁眼笑到天黑。
可惜秦家人找到了我,说我是她家三岁时就走失了的二小姐。
我懵懂着进了秦家的朱门,才知道原来戒尺抽在手上那般疼,亲生爹娘看女儿的眼神可以那般冰冷。
那日我又不知被秦家母亲揪住了什么错处,一个人偷偷躲在廊下哭。
—— 引自章节:第一章
我慌张的像秦家爹娘磕头解释,“我只是为了救陆循彦的性命才为他换下湿衣服的,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没发生任何事。”
可回应我的确秦家爹爹更狠厉的藤杖,和秦家娘亲一叠声的混账东西。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上京官宦人家的小姐向来是把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刻在骨子里的。
我与陆循彦在山洞共处了一夜,哪怕是为了救他,我在这些上京贵夫人圈里也成了不知羞耻的残花败柳。
后来不知秦家和陆家是如何商议的,一月后我被顶喜娇送进了陆家门,成了陆循彦的妻。
那时我想嫁给他这般好看的人,定是开心的连饭都能多吃两口。
可真成了他的新妇才知道,这高门大户里呀,折磨人的法子比秦家的戒尺藤杖厉害的有的是呢。
众人都扼腕于陆家的麒麟子被迫娶了我这么个粗野的乡下丫头。
陆家人见了我更是一个个像吞了苍蝇一样,满眼竟是鄙夷和憎恶。
那时我才知道,秦家爹娘用我的命逼迫陆循彦娶我。
而陆家人便都以为,陆循彦的落水,和与我被困山洞的那一夜,都是我这个心机深沉的村姑的一场算计。
我自然不愿受这样的委屈。
我拉着陆循彦急切的解释。
我说,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天上云,山间月,我对他只有欣赏,从未起过龌龊的心思。
我说,我知道自己出身乡野,礼法粗陋,从没想嫁入高门做主母的。
我说,那晚我醒来就在山洞里,回头就看见了烧红了脸的他,我实在不能见死不救。
……
可我越说,陆循彦的脸色越沉,到最后,他狠狠的将一个水洗砸在我脚边。
“宋黎嫣,你有胆子算计我的婚事,我就让你尝尝被困死在这宅子里的滋味。”
陆循彦拂袖而且,并用以后得七年,践行着他的誓言。
这时船驶入了港,我刚上甲板就被江南惯有的潮热撞了个满怀。
在北边生活久了,此刻看这份待着咸腥的气味都让我怀念。
又走了两日,我终于到了石桥村。
远远的在村口就看见了我家屋顶的烟筒里冒出的炊烟。
霎时我便什么仪态都顾不得了,像只归巢的倦鸟,飞也似的冲进了家门。
乍一见我,爹娘竟是比我还要幸喜,抱着我又笑又哭,爹爹竟然欢喜的原地蹦了一下。
我拉着爹娘的手,挑拣着讲了这些年的遭遇。
娘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一个劲的拉着我的手,说我瘦了,拉着爹爹就要杀了年猪给我补补。
恰是这是,一声浑厚的男声自屋外传来,“宋大哥,我又来你家叨扰饭食了。”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在家的日子总是松快的,白日里我随爹爹去村里的学堂里,教那些刚启蒙的孩子读三字经,或者跟着母亲在院子里的菜地里种些蔬果。
就这样恍惚的我都要以为陆家,秦家,陆循彦是上辈子的事了。
县里来了一伙杂耍班子,爹和历小叔护送着我和娘去看戏的路上,我们从拐子手里救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历小叔将他交到我手上是,小孩已烧的昏昏沉沉。
我不敢懈怠,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三天,到了四天那孩子终于醒了。
他看着守在床头的我,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娘亲。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断线的珠儿般滚落,我想起了我的亲生孩儿。
我为陆循彦生过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儿刚落地就被他抱去给了我的长姐。
那时他满脸不耐,却还是屈尊降贵的与我解释,“这孩子是陆家嫡长子,我与母亲说过,将他过继给大哥,以后由他继承家业。”
我自小没什么见识,和陆家诺大家业比,我更舍不得我那刚睁开眼的孩儿没了娘,所以只是抱着孩子不说话。
陆循彦亲自动手抢走了儿子,出门前似是不满我的不识趣,又折返到我床边说,“宋黎嫣,你觉得你配教养我们陆家的孩子吗?你的品行真要让你养了大哥儿,对我们陆家才是灭家的祸端。”
人都说月子里是掉不得眼泪的,可我那时每日都是以泪洗面。
小孩子年纪太小又受惊过度,问他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却都不记得了。
唯独对着我和历小叔亲近异常。
大概是因为昏迷前看到是历小叔将他护在怀里,所以将他当作了自己爹爹,看到他总是向个小马驹一样冲上去抱着他的腿就喊爹。
爹娘也欣喜家里多了这么个可爱的孙孙,将他护的眼珠子一样。
眼看着就要入冬,我和娘亲开始忙碌起一家的冬衣。
庄稼人的衣服多是耐磨耐造的纯色料子,我便在每件衣服上绣了一簇兰草。
说来好笑,我虽那般不愿想起在秦家的那些日子,可这绣花的本事,却是在秦家学会的。
在陆家,陆循彦的衣服自有他贴身的大丫鬟料理,我是决计不能碰的。
等生下了大哥儿,我就想着,我虽不能亲手养他,可给他做些衣物,也算慰藉我的思子之心。
可等我一针一线缝好了衣服,又仔细的绣上我学的最好的兰草,得到的却是陆循彦的暴怒。
他牵着儿子将剪坏的衣服摔在我的身上,一字一顿训斥,“宋黎嫣收起你那些恶心心思,继儿过继给长嫂了,就是她的孩子,你别想用几件衣服离间他们母子。”
我跌跪在地上满脸惊愕,不过是给自己亲生儿子做了几件衣服,在这高门大户里,竟然也成了罪过吗?
—— 引自章节: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