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最近更新: 更新时间 2025-01-22 06:52:24
状态: 完结
字数: 5.6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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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A市人人都知道,我是江氏太子爷江景淮捧在手心的养妹。为了哄我高兴,他不惜从山脚步步跪行至山上庙宇,只为给我求一个事事称心。他书房中满是价值千万的合同契约,手边却只摆放我们的合影。我是他心尖之上宠爱无极的公主。但我却递交了参与保密研究的志愿书,心甘情愿被注销身份。只为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
第七章2025-01-22 06:52:24
【原文摘录】
纹饰复杂的玻璃阻隔了我的视线,只能依稀看见他身姿笔挺的坐在钢琴旁边。
他没有回头,却仍能知道我在看他:
“今年想听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说出歌名,又咽了回去。
江景淮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没有等我回答,一首格外简单的旋律便从他手底倾泻而出。
在琴声中,我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十五年前的江景淮。
那时,我刚刚被江家领养,夜里总被母亲从楼上坠落的那一幕惊醒。
江景淮整夜守着我,如现在一样,一遍遍弹奏着这首《虫儿飞》哄我入睡。
一曲终了,江景淮微微侧身,他的睫毛微垂,在窗上落下细碎的剪影:
“你看,这只是哄孩子的歌而已。你也大了,不用记得。”
江景淮顿了顿,说话的声音还是平静而淡漠:
“这样也省去一些麻烦。毕竟以后你生日也是我和沁雪的纪念日,我没什么时间过来陪你。”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
曲子还是那么动听,只可惜,从前却只是从前了:
“好…我知道了。”
江景淮起身大步流星的从我的身边走过:
“嗯,走吧。会场那边该开始了。”
我和他各自上车,前往会场。
等我们赶到时,整个会场已经人声鼎沸。
巨大的水晶灯闪耀着,映照得里面每个人都光彩夺目,A市名流几乎都齐聚于此。
“我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办上生日宴啊?”
“别想了,这是江氏名下产业,顶层这个会场只在每年宋小姐生日的时候才开放。你就算再有钱也没用。”
“江家对这个养女也太好了吧。特别是江氏太子爷对待她,简直捧在手心都怕摔了。”
“要是当时从歹徒手里救下江少的是我爸就好了,我也能被江家收养。”
江景淮面带微笑,轻松穿过人群站上中央的舞台:
“欢迎大家光临宴会,和我们江家共庆舍妹的24岁生日。”
他握着话筒,转头看向我,目光还是那样平和深沉:
“希望她人生的每一程,都能如今天一样美丽,璀璨。”
一个巨大的三层蛋糕被缓缓推到我面前。
上面放着的小人偶一眼就能看出是我的模样。
这样的人偶我有十五个,不一样的是,过去这些人偶脚下都刻有江景淮的名字,由他亲手制作。
今年的人偶精致许多,唯独脚下署名处是一片空白。
或许,在江景淮的眼中,这也只是哄孩子的小玩意儿。
现在我长大了,他终于可以一点点斩断这些连接了。
在众人齐唱的生日歌中,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恰好掩盖住发红的眼眶。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一张是父母尚在时,我们拍摄的全家福,一张则是江景淮把满面泪痕的我抱在怀中。
我看着照片,思绪不自觉被拉扯到遥远的过去。
那年,江景淮被歹徒绑架,我父亲出门锻炼时听到他的呼救,便只身潜入废弃仓库营救。
江景淮得以逃生,我父亲却毙命于歹徒的刀下,母亲也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尽
成了孤儿的我被江家收养。
江景淮没有嫌弃刚被带回来的我哭得邋遢,反而将我抱在怀里小心安抚:
“宁宁别哭,哥哥以后就是你的依靠。”
相较于鲜少回家的养父和性子冷淡严肃的养母,江景淮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抚养我长大的人。
从九岁到二十四岁,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都是他陪我走过。
我被人嘲笑是无父无母的野种时,一贯温柔自持的江景淮会发了狠的揍人。
我因为初次月经懵懂又慌乱的躲藏起来,也是他满头大汗的找到我,红着一张脸教我怎么使用卫生巾。
这种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江景淮三个字充盈了我的整个人生,多到所有人都会感叹我是江景淮心尖上的公主。
所以,爱这个字在我心里从来只与江景淮相关,我理所当然的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我自以为是的和江景淮告了白。
但江景淮眼中却燃起无尽的怒火:
“宋佑宁,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兄妹!”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我亲哥。”
听到我的辩驳,江景淮难以置信的摇头,原地徘徊的脚步变得慌乱异常。
片刻之后,他面上只剩下沉重的神色,从齿缝中咬出几个字来:
“你一定是疯了!我们只能是兄妹。”
“我就算是个畜牲,也永远不会爱上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
从那天起,江景淮便鲜少回家,看到我时也只是冷漠的擦肩走过。
直到两个月前,他主动将乔沁雪带回来介绍给全家人。
乔沁雪的确很好,就连一向挑剔的养母,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时,眼里都是溢出来的满意。
我看着他们紧扣的十指,就像是整个人被突然掏空了一般,连嫉妒这种情绪都无从提起。
他们亲昵的坐在沙发上探讨蜜月的去处和婚礼的风格。
江景淮偶尔还会拿出从前的相册,充满趣味的给她讲述自己的过去。
在他分享给乔沁雪的前半生中,有他的童年乐趣、年少得志和偶尔的彷徨脆弱。
但唯独我,如同一个与他来说无足轻重的宠物,总是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我细细回想了他说的一切,也痛哭了整晚。
但不管怎样,我都无法忽视他讲起我时满不在意的微笑。
第二天,我便前往单位递交了参与003号保密研究计划的意向书。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江景淮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今天早餐吃什么一般。
我想要应下,但喉咙却止不住的哽咽,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我恍惚间想起十年前他拉着我去看卧室时欢欣的样子:
“宁宁,老宅翻新时我专门让他们把你的房间安置在了我旁边,不管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都能听到。”
江景淮见我愣神,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压迫:
“沁雪马上要住过来了,你在这里不太方便。”
“毕竟,你不是江家人。总不能在江家待一辈子。”
说完,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再有,披上大衣准备出门。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看向他背影的双眼却止不住的酸涩:
“好,收拾好东西我就搬。”
江景淮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不用收拾了。家具那边都有,这边你只需要带重要的东西,其他无关紧要的我都会扔掉。”
“今天就搬,我现在去接沁雪。”
沉重的大门合上,隔绝了我看向他的视线。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细细打量过屋里的每一样陈设。
所有家具都曾是江景淮亲手挑选,被精心放置的摆件也大都是他赠送的礼物。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哪些才是江景淮口中的“无关紧要”。
是他满手伤痕才终于雕刻出的小天使雕塑?还是他花光了成年前攒下的所有零花钱买来的宝石项链?
指尖在这些物件上略过,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充盈我的眼眶。
我想起十八岁那年,我因高考分外不安时,江景淮手捧着一枚玉佩给我带上,眼神坚定的告诉我:
“宁宁,你一定可以实现梦想,成为最好的科学家。”
那时,他忘记了擦掉自己膝盖上的脏污。
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他,碰巧也想给自己求个好运的我,看见了这块玉佩的由来。
江景淮素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不相信神佛,却在那年夏天的烈日下一步一叩从山脚跪行到顶上的大殿。
即使纤长的手指被滚烫的青石板灼得发红,笔挺的西装也变得狼狈异常。
但在他仰头看向神明时,灿烈的阳光也只从青年人那双深邃眼眸中映照出盛放的虔诚。
而这样的虔诚,仅仅是为了给我求一块传闻中代表万事称心的玉佩。
或许,只是江景淮实在太好,好到我以前从未想到,给我的温柔其实是他身上的枷锁。
一旦我不再是那个年幼可怜的孤女,也就代表他的责任已经结束,终于从我这座牢笼中“刑满释放”了。
我将早已摘下的玉佩放在床头那张幼年合照的旁边,只把和父母的全家福放进行李箱中。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我勉强撑起笑容:
“没事的。”
她轻轻撩开自己的头发,v领毛衣刚好露出她胸口上刺目的吻痕:
“景淮毕竟是个大男人,做事也不太周到了。就算我要住过来,也不该让你这么匆忙的搬家。”
她顿了顿,嗔怪的瞪了江景淮一眼:
“要我说,佑宁这么乖,在家里跟我搭个伴才好。免得你老缠着我,我想找女孩子说说体己话都没机会。”
江景淮站到她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头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佑宁搬出去只是迟早的事。而且搬家公司刚刚已经给我打过电话,都到地库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匆忙逃离开这刺眼的一幕赶去开门,门外正是江景淮找来的搬家公司。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楼左边第三个房间,所有东西全部打包扔到三楼的杂物间就行。”
我垂下眼眸,故作平静的带着搬家的工人上了楼。
即使已经收好了所有想带走的东西,房间依旧没有太多改变。
工人看着柜子里的首饰珠宝,有些愣神:
“这些…都要扔去杂物间吗?”
江景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嗯,全部。房间要清空。”
工人迟疑片刻后,还是动手打包起了房间里的东西。
我看着属于我的生活痕迹一点点被抹除,像是被一把钝刃的冰刀捅进了腹部。
它用剧烈而缓慢的疼痛折磨着我,又在施刑后除了血洞洞的伤口外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近乎于仓皇的想要转头离开,但还没来得及下楼,便遇到乔沁雪迎面上来。
她很是亲热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佑宁,时间还早,你帮我参考参考装修吧。”
她自顾自拽着我站到我和江景淮的卧室之间:
“你哥准备把这堵墙打通,好给我做一个衣帽间和化妆间。但我觉得这样不好,应该改个大浴室才对…”
江景淮站在旁边没有出声,默认了这些话的真实性。
我知道江景淮想要我腾出二人世界给他们,却从未想过,原来他这样着急的让我搬家,是为了给未婚妻一个理想中的新房。
工人的速度很快,没等乔沁雪讲完她对新家的构想,就将零碎的东西打包完成,陆续搬起大件的家具下楼,准备清空房间。
江景淮站在温声唤了乔沁雪:
“沁雪,这里交给佑宁,我们该去见婚纱设计师了。”
乔沁雪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和我一道下楼。
但工人手上搬出的箱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景淮吗?”
我循着她的目光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箱子最上面放的正是那张,我和江景淮十五年前的合影。
—— 引自章节:第四章